上來就跪,這也太冒昧了!

大家仔細一看,這不是剛才那個因為囂張被打臉的於江嘛!

程驍強忍著要打人的衝動:“你怎麽又來了?我們馬上要剪彩,你要是耽誤大事,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於江連聲說道:“程總、程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程驍問道:“你求我幹什麽?”

於江指著李擇海:“求求程總,讓那位李公子別從浦江撤資!”

程驍明白了,這是於江他爸感到壓力,讓他兒子來服軟認錯。

他看向李擇海:“二哥,你看呢!”

李擇海冷冷說道:“我既然說過要撤資,怎麽好再反悔?讓下麵的人怎麽看我?”

說著,他揮了揮手:“讓他滾,我不想再看到他!從這小子身上就能看出來,他父親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否則,不可能有這樣的家教!這種人爬得越高,老百姓越倒黴!”

陳虹打電話叫來保安,把於江直接拖出去。

程驍帶著大家走出辦公室,走向電梯。

李擇海一邊走一邊說:“任何一個地塊,乃至一個城市,隻要我李家想投資,隨便放出風聲,就能引來大批追隨者,讓它成為投資的熱土。如果我們想撤資,隻要放出風聲,也能引來大批跟風的人,讓一個城市涼涼。別看於江他爸是區長,前途無量,得罪我,立即讓他走背字。城市不缺區長,隻缺錢!”

程驍心道:“你們在香江,地位特殊,國家對你們總有些顧忌。我們就不一樣,一旦沒了靠山,那真是待宰的豬!”

當然,這個念頭想想而已,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這幫人剛剛從電梯裏出來,副市長嚴仲義也到了。

他也是程驍請來,參加剪彩儀式的。

見程驍請來香江這麽多大佬的子侄,嚴仲義熱情十足,一再要求晚上別走,他請客。

程驍心想:“如果你早來一會兒,聽到李擇海的話,看你還熱不熱情?”

十點整,“跑團”剪彩儀式開始。

十幾個穿著紅旗袍的模特站成一排,每人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放著剪刀和紅綢花,一根紅綢連著這麽多的紅綢花。

在雄壯的運動員進行曲中,每人一剪刀,就把這根紅綢剪得稀碎。

李擇海把剪刀一放:“兄弟,我們去酒店補覺,中午不要喊我吃飯,晚上我們一起去吃嚴市長的!”

程驍笑道:“你們不吃,我們就省一點!”

李擇海等人走後,其他人也都相繼離去。就連模特和樂隊也都各回各家。

“江南大廈”前不複剛才的熱鬧。

陳虹說道:“學長、學姐,到辦公室裏再坐坐吧!”

三人再次回到辦公室,程驍坐下品茶,陳虹和秦葭站在窗邊,俯瞰街景。

陳虹指著遠遠近近的幾個繁華街區:“學姐,那裏都有我們的團員,我們的業務也從送餐、送藥擴大到送蛋糕、送鮮花、送禮物等,可以說,整個金陵,都被我們吃透了!”

秦葭拍著她的肩膀:“小虹真能幹!”

陳虹得到鼓勵,更加起勁:“學姐,你不知道,我們總部的服務器已經兩次擴容,就這,還癱瘓過一次呢!這次搬遷,我索性讓服務員的容量擴大十倍!”

秦葭笑道:“十倍可能還不夠,我家哥哥說,將來,你會在全國的幾百個地級市都有跑團,甚至縣城都有你的團員呢!”

陳虹驚呼:“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的服務器就算擴大一百倍也不一定能夠用呢!到時候,全國的網民都會登錄‘跑團’,享受我們的服務呢!”

說到這裏,她回頭看向程驍:“學長,‘跑團’真的能夠服務全國的網民嗎?”

程驍抿了一口茶:“隻要你還相信我,就一定能做到!”

“我肯定相信學長啊!永遠都是你的忠實信徒!”

陳虹說這話時,伸出左臂,攬在秦葭的肩膀上。

她們兩人身高和體型差不多,都穿著羊絨大衣,都是過膝包臀裙,都是細高跟短靴。

原本陳虹的胸部資本雄厚,但是秦葭生了孩子之後,也是波濤洶湧,與陳虹不相上下。

冬日的陽光照在她們的側臉上,仿佛為她們鍍上一層金。

那一刻,程驍突然有了一種錯覺:“她們有點像雙胞胎!”

這種錯覺帶出了程驍潛意識裏的某個想法,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承認。

……

臘月十四,程驍接到父親程大印打來的電話:“兒子,今年早點回來吧!”

程驍問道:“怎麽,是不是老爹身體越來越差了?”

“他現在認個人都難,有時候,連我都不認識。我真怕他吃不上餃子!”

程驍知道,父親說的“吃不上餃子”,指的是熬不到大年初一。

這要是在大年的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就咽氣,那得多糟心。

辦喪事吧,時間太倉促;不辦吧,屍體無論是放在殯儀館還是停在家裏,大家的心情都很糟。

程驍又問:“送醫院了嗎?讓醫生給多用點好藥,多堅持幾天!”

“他太強了,就是不去醫院。我隻好請了護士,在家裏給他打吊瓶!好藥肯定用了!你有的是錢,我才不替你省錢!”程大印笑道。

“那我明天就回家!要回家,二、五、八!把你兒媳婦、孫子、孫女都帶上!讓老爹看看他的這兩個重孫!”

程大印立即說道:“可別!明天千萬別回來!”

“為什麽?”

“小孩子初一、十五不能出遠門!”

“阿爸,你以前沒有那麽迷信過!”

“放屁!這怎麽叫迷信?這是為了我孫子、孫女的安全!”

“那你說,我們哪天回家!”

“肯定是十八!要回家,二、五、八嘛!”

“好吧!我聽你的!”

“聽我的,就對了!”

聽到程驍和公公的對話,秦葭感覺很好笑,也很有意思。

臘月十八一早,程驍、秦葭、五斤、四斤、宋月霞、毛辣子、段虎、馬蜂四個人分乘兩輛車,趕回彭城。

至於嬈嬈,年前發改委太忙,她沒時間回家。用她的話說,除非老爹快咽氣,她才有借口請假。

和以前一樣,一進彭城市區,宋月霞他們就在附近的賓館住下。兩輛車子,程驍給他們留下一輛。

回到“湖光山色”時,一家人都在家。

程大印抱著五斤,於惠敏抱著四斤,楊春梅擁抱秦葭,程驍一個人被冷落在一邊。

他這才想起,大兒子七斤還在上幼兒園呢。

他立即跑向幼兒園,把正在上課的七斤給背回家。

當天晚上,程驍自然是跟楊春梅住。

“怎麽還沒懷上!”一場激烈的戰鬥之後,程驍摸著楊春梅那平坦的肚皮。

楊春梅表情痛苦:“醫生說我先前打胎太頻繁,能懷上一個,就是老天保佑了!”

當年,她為了能上學,不得不委身於學校的後勤主任劉德寶。這段記憶可以說是她一生的恥辱,永遠也洗刷不去。

程驍安慰他:“別想太多!你痛恨的人,我已經讓他得到報應。而且,我們有一個孩子,這就足夠了!”

楊春梅卻還是意難平:“最近一段時間,我帶著七斤去看望老爹,老爹總是念叨,一個孩子太少了!”

“哈哈,看來,他還沒有太迷糊!你沒跟他說,他在金陵還有兩個重孫子呢?”

“我跟他說了,他不相信!”

“那我們明天就一起去看他,三個孩子都帶過去,看他能不能數得清!”

“葭葭也去嗎?”楊春梅問道。

“當然要去啊!讓老爹看到兩個孫媳婦,他豈不是很開心?”

“你就不怕別人議論?”

“我們開車去、開車回,別人看不到!真要是被人看到,就由他說去。現在的有錢人,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我才兩個媳婦,已經很本分了好不好?你不該找個廟,去燒香還願的嗎?”

“這麽說,你還挺羨慕人家三妻四妾的?我明天就跟葭葭說,你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程驍“恨”得牙癢癢:“反了你了,看我不狠狠地鞭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