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課一下課,程驍就跑出教室,開車直奔雙林大廈。

“兄弟,你怎麽才來?”程驍一進秦山的辦公室,彭飛就抱怨道。

程驍笑道:“我現在是學生,總得等下課才能出來!”

他環顧四周,見除了秦山、劉川、彭飛之外,還有幾個氣質張揚、衣著高檔的年輕人。

這幾個不知姓名的年輕人,程驍上次在秦山準備打砸“海倫酒吧”的時候都見過。

敢參與打砸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程驍與大家點頭致意,秦山說道:“‘秦園’那邊已經上菜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到了地方,程驍才知道,雙林集團除了給員工建了一個豪華的食堂和餐廳,還有幾間專門接待質監、環保、建委等部門的超豪華小宴會廳。

此外,大廈的頂樓還有一個取名“秦園”的會館。

“秦園”裝修得古色古香,就連裏麵的服務員都是寬袍大袖、環佩叮當的美女。

好在,這些美女看樣子還挺正經,沒有勾引客人的意味。

秦家打造這樣的小宴會廳,就是為了在招待某些重要人士。

如果在外麵的酒店,他們擔心一些私密性的交流被曝光。

對程驍來說,能被安排在這裏吃飯,說明他已經被秦山這個小圈子接納了。

對此,程驍除了略有興奮,但更多的還是警醒:“他們接納我的原因,是我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幾盤精美的涼菜已經擺上桌,眾人落座後,服務員又拿來幾瓶茅台,給每個客人都滿上。

秦山舉起酒杯:“程驍兄弟今天是第一次來,以後這裏對他開放。大家共飲一杯,歡迎他常來!”

程驍跟著大家一飲而盡:“謝謝秦哥!”

秦山笑著糾正:“別叫‘秦哥’,以後叫‘山哥’,這樣更親切!”

說著,他又指著劉川和彭飛:“他們幾個,你以後也都是名字後麵加個‘哥’!

“是,山哥!飛哥!川哥!”

開局幾杯酒之後,大家趁著酒興開始海闊天空地扯,從某官員的緋聞到黴總統大選,從雞蛋聊到火星定居。

程驍發現,但凡有人把話題扯到股票,劉川和彭飛就會立即把話題再扯到別處。

他心中一動:“看來這兩個家夥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炒股的事!”

他剛剛想到這裏,彭飛站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兄弟,洗手間去不去?”

程驍知道,彭飛這麽說,那就是想讓他去。

恰好,他也想趁此機會,跟彭飛談談謝老二的事。

二人並肩從洗手間門前經過,來到樓梯間。

“兄弟,你上次指點我和小川關注‘銀廣廈’和‘世紀中天’,我們每人出十萬,他買了‘世紀中天’,我買了‘銀廣廈’!”程飛說道。

程驍笑了:“我知道!前一段時間,這兩隻股票還在潛伏,你們沉不住氣,還要把我的腿打斷!”

彭飛臉一紅:“兄弟,我那是開玩笑!別說股票沒漲,就是十萬塊全打水漂,我也舍不得動兄弟你一根寒毛!”

他接著說道:“現在,這兩隻股票都起來了,看樣子,還能大漲一波。除了山哥兩口子知道你指導我和小川買股票,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剛才有人想聊股票,我們都給岔開,就怕你說漏嘴!”

程驍點頭:“看出來了,嗬嗬!”

彭飛又說:“我和小川商量過,你是‘股神’這種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否則,對你不利!我們這個圈子並不純潔,很多人都是背景深厚。如果傳出去,讓哪個道上的大佬知道這事,綁架你專門幫他們炒股,可就把你給害了!”

程驍搖頭苦笑:“我哪有那麽神?也沒有那麽嚴重!”

彭飛正色道:“你可別不當回事!前兩年,我二叔在省廳辦過一個案子。有一個瞎子號稱能掐會算,被幾個小混混給綁架,要瞎子算算下期的彩票。瞎子哪會這個?但是混混們已經做下了綁架的事,為防瞎子亂說,他們選擇殺人滅口!”

程驍在電視上見過彭飛的二叔彭學義,現在是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卻沒想到彭學義是從省廳下來的,還辦過這麽搞笑的案子。

“行,我聽你的!”程驍順勢提出他的要求,“飛哥,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事?”

“我有個親戚,被街麵上的混混欺負,這個親戚盛怒之下,打斷了混混的腿……”

接下來,他詳細描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包括派出所的處理結果和侯七跟聯隊隊長是表兄弟都說了一遍。

程驍剛說完,彭飛就瞪他一眼:“你怎麽不早說?如果當天晚上就給我打電話,你這個親戚第二天就沒事了!”

程驍笑道:“那時候找你,我怕你先打斷我的腿!”

“去你的吧!我隻是跟你的楊副總開個玩笑,你小子還當真了!下次再提這事,我真捶你了!”

彭飛考慮了一會:“我一會兒就給分局的人打電話,問問案子走到哪一步了。如果還在派出所這邊,你這個親戚今天晚上就能出來。如果案件到了檢察機關,那我們就走程序。你先找個律師,幫你這個親戚打官司,順便再給你親戚弄一個精神病的診斷書!”

程驍問道:“這種診斷書好開嗎?精神科的醫生敢隨便開嗎?需要承擔責任的!”

彭飛笑道:“精神病院的醫生膽子大的很,隻要你的錢給夠了,他們就敢開!”

程驍又問:“就算有診斷書,開庭時法官不會對我的親戚進行檢驗嗎?”

“隻要我提前打個招呼,就不會有人對這張診斷書提出異議!”

“飛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彭飛拍著程驍的肩膀:“兄弟,別嫌麻煩!法製社會,有些程序是不能省的,否則後患無窮!”

程驍點了點頭:“飛哥,我理解!”

午飯過後,秦山本來還有別的安排,但是程驍心中有事,就告辭了。

他沒有立即回學校,而是找了一個律師事務所。

接待他的律師姓竺,程驍和竺律師說了謝老二的事,希望能盡早讓謝老二出來。

竺律師麵有難色:“你這個親戚打斷對方的腿,選擇的時機不對,明顯不是正當防衛,這種情況判個兩三年者是輕的!”

程驍說道:“我的親戚腦子有問題!”

竺律師手一伸:“有主任醫師的診斷書嗎?”

程驍作後悔狀:“前一段時間我就想送他去精神病院,結果手頭事情太多,給忘了。沒想到,這一拖,他就鬧出事來!這可怎麽辦?”

竺律師試探著問道:“你有精神科醫生的朋友嗎?”

“沒有!”

“要不,我給我介紹一個,賈旺區精神病院的主任醫師,他開出的診斷書絕對管用!”

說到這裏,竺律師停頓了一下:“就是診費有點高!”

“能有多高?”

竺律師伸出手掌晃了晃:“五千!”

程驍立即掏出一萬:“多出來的,是你的介紹費和代理費!病人的名字我寫給你,你替我操辦。哪怕你自己寫一個診斷書也行,隻要能被法官認可!明天,我把當事人的親屬也給你帶來!”

“程老板,你這事做的,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