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驍從睡夢中醒來。
他的胳膊被陳虹枕在腦袋下麵，已經十分酥麻。
如果是秦葭，他們之間已經配合得十分默契，秦葭會用把她脖子最彎的部分壓在程驍的胳膊上。
這種體位，秦葭舒服，程驍的胳膊也不會麻。
此時，程驍不得不輕輕地活動一下胳膊。
他這一動，就把陳虹給驚醒了。
“學長，你醒了？”陳虹緩緩睜開眼睛。
“我早起習慣了！沒事，你接著睡！”
“那我也不睡了！”
“那好吧，起來，我請你出去喝鴨血粉絲湯！”
“好啊，我們小區門口的就有一家，味道很好！”
他們正說著，程驍的手機響了。
程驍一看號碼，卻是楊春梅打來的。
反正也不是外人，他就直接按下免提。
“喂，春梅，有事嗎？”程驍聲音慵懶。
電話那頭的楊春梅問道：“怎麽這個聲音，難道還沒有起床？不應該啊，現在都八點多了！”
程驍答道：“我剛剛睡醒！”
他又補充一句：“我在小虹這邊呢！昨天晚上沒回家，到小虹這邊來喝茶，結果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楊春梅就笑道：“人家小虹是第一次，你可得憐惜一點，別跟我那時候一樣，你簡直就是個牲口！”
“淨瞎說！我對你也很憐惜的，好不好！”
楊春梅又說：“我今天得給小虹封個紅包啊！”
“你這個姐姐真稱職！”程驍笑道，“你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就為了跟我聊這事？”
“跟你聊這個，隻是開胃菜，讓你提起精神！我是想跟你說，彭城這邊，又抓了好幾個幹部！”
程驍心想：“抓幾個幹部就對了！否則，我讓李清平發的帖子不是白發了嗎？”
楊春梅繼續說道：“雲龍區的那個街道辦主任，因為給他弟弟辦理假的精神病鑒定證書，紀檢部門找他談話，把其他一些問題都交待出來，當場被留置。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叔叔，就是那個釘子戶已經乖乖地從工地搬走，現在拆遷辦正在清場！”
“你就跟我說這個？這個結果，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
“還有呢！”楊春梅說道，“這個主任的弟弟本來在別的街道做宣傳委員，因為他被專業機構鑒定為精神病，單位將他辭退。這小子向上申訴，說自己的鑒定報告是假的。有關部門可不管這些，把另外幾個當初申請精神病鑒定的小子都給辭了！”
“該！”程驍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楊春梅又告訴他，涉事的幾個幹部都已經被紀檢部門留置。
其實，昨天苑文舉打來電話，已經漏了口風。
在程驍和楊春梅通話期間，陳虹一直連大氣都不敢出，假裝睡著，唯恐楊春梅拿她打趣。
直到他們兩個結束通話，陳虹才敢大口出氣。
“學長，聽你和春梅姐說話，那些幹部為什麽都要給他們的子弟辦一個精神病鑒定證明？”
程驍告訴她：“我們彭城是武術之鄉，年輕人好勇鬥狠，因為一件小事就傷人甚至殺人的事時有發生。在惹禍的年輕人中，幹部子弟占絕大多數！”
陳虹聽到這裏，連連點頭：“這些幹部子弟仗著有父母、親人撐腰，打人狠著呢！”
程驍冷笑一聲：“出了事，總要承擔法律責任。這些幹部子弟又不想坐牢，所以他們的親人就預先幫他們弄一份精神病鑒定報告。有了這份報告，就能逃脫法律的懲罰！”
“有權真好！”陳虹感慨道。
程驍接著說道：“這幫幹部子弟成年後，又想進入體製內。於是，他們隱瞞自己是精神病人的‘事實’，通過各種內部的招工、招幹考試，進入各機關部門工作，並且慢慢爬上領導崗位！”
陳虹瞪大美目：“打傷人時，把精神病鑒定報告拿出來，躲過刑罰；當官時，又把鑒定報告藏起來，不影響升遷。怎麽好事都讓這些人占了？”
程驍拍著陳虹的後背：“別激動了！除非你進入體製，或者你嫁個強者，否則，你根本鬥不過這些人！”
陳虹緊緊地抱著程驍：“你就是我的強者，我這輩子都跟定你了！”
程驍柔聲說道：“起床吧！我今晚還來陪你！”
陳虹將他壓在身下：“你別動，我給你找衣服！”
雖然已經快到11月，金陵的氣溫還沒有降，稍一活動就會出汗。而且，昨天晚上程驍喝了酒，那身西裝都是汗味，也不能再穿。
秦葭住院期間，程驍帶著兩個孩子在這裏住了幾天，這裏就有他的衣服。
陳虹光著身子下床，幫程驍拿衣服。
到底是初經人事，陳虹的走路姿勢有點不太自然。
程驍看了，故意不說，以免陳虹會尷尬。
陳虹拿來一身西裝和襯衫，一件件幫程驍穿上。
程驍既幸福，又有點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幫我穿衣服！”
陳虹才不管這麽多，直到幫程驍打上領帶，這才拍著胸膛：“我就說嘛，我家學長是翩翩濁世佳公子，穿什麽衣服都好看！”
說著，她給自己挑了一身銀灰色職業套裙，換了新的黑絲和漆皮細高跟。
“學長，我穿這身，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程驍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剛才應該讓我幫你穿的！”
陳虹喜滋滋地回吻一下：“我喜歡你幫我脫！”
“一言為定，晚上回來幫你脫！”
二人走出家門，到外麵吃早點。
因為程驍昨天是坐著陳虹的“保時捷”回來的，他的“奔馳”還在團省委的辦公樓下。
吃過早飯，陳虹把程驍送到團省委，程驍開上他的“奔馳”，和陳虹分頭去上班。
在去“好網大廈”之前，程驍先回“江南風韻”一趟。
一進家門，他就看到秦葭在客廳裏散步。
見愛人進來，秦葭取笑道：“哥哥，看你這神清氣爽的樣子，昨晚一定超水平發揮吧！”
程驍快步走進去，把秦葭擁在懷裏：“我程驍何其有幸，能擁有你這樣的媳婦！”
秦葭輕撫著他的臉：“別給我戴高帽子！隻要讓小虹懷孕，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邊來！”
程驍在秦葭的屁股上輕輕一拍：“你放心，小虹很快就會來找你，跟你學習育兒經驗！”
“哥哥，我相信你的能力！”
兩人又擁抱了一會兒，程驍就驅車前往“好網大廈”，開始今天的工作。
……
“跑團”總部。
陳虹剛剛坐到老板椅上，葉海英就從外麵進來。
她還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一臉神秘。
“海英，你這是怎麽了？”陳虹問道。
葉海英來到陳虹的身邊：“我的陳總，我看你走路的姿勢不太對勁啊！”
陳虹被說中心事，頓時小臉一紅：“怎麽不對勁了？”
“你的兩條腿合不攏啊！”
陳虹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就丟過去：“要你管！你這個死妮子，每天正事不幹，淨來跟我八卦！”
葉海英伸手將書接過：“你是我的好姐妹，我這是關心你呢！”
她把書放回陳虹的桌上，又笑嘻嘻地問道：“昨天晚上，你和程總在一起了？”
陳虹終於壓抑不住自己的喜悅：“昨天晚上，是我和學長的第一次！”
葉海英學著古裝影視劇中女人行禮的姿勢：“恭喜陳總！賀喜陳總！”
陳虹拉著葉海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海英，你跟你對象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葉海英麵帶愁容：“我們連房子都沒有，怎麽結婚？”
雖然陳虹開她2萬的月薪，畢竟工作時間尚短，買房款還沒有攢夠。
陳虹說道：“你們的婚房，包在我身上。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經常和學長在一起，有時候，公司這邊顧不上，你一定要幫我盯著。如果我懷孕，更需要你幫忙。等我把孩子生下來，能夠正常工作，我就送你一套房子，裝修都包了。行不行？”
“行，怎麽不行！就算你不送我房子，我什麽都能幫你幹！”
葉海英心想：“如果能替她全權打理公司，隨便從哪裏搞點油水，都夠在金陵買幾套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