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小五郎一槍中的,頓時洋洋得意。

黑藤也是大聲讚揚:“小五郎槍法通神,乃是天皇的鴻福!天照大神庇佑我國!”

他這麽一說,其他的浪人齊聲說道:“天照大神庇佑我國!”

井上小五郎索性向著高牆又走近二十米。

他抬著頭來,見牆上有一個腦袋露出,立即一槍射去。

“啊——撲通——”牆外有人慘叫一聲,掉到地上。

接著,又有一頂帽子露出牆體,井上小五郎又是一槍射出。

那頂帽子也被子彈打得飛起。

很顯然,這是牆外有人用帽子試探。

井上小五郎並不覺得被人戲耍,他大聲說道:“我的子彈充足得很,隻要有人敢冒頭,我就給他爆頭!”

不怪這小子猖狂,人家有猖狂的資本。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出槍聲,井上小五郎的後背挨了一槍。

這家夥哪能想到會被自己人暗算,他身子搖晃著回過頭來:“誰?誰打我一槍?”

又是一槍射出,這一槍直接打中小五郎的胸,登時,他的胸前鮮血如注。

包括黑藤新一在內的很多人還在驚疑、觀望,因為大家都躲在農機的後麵。

有人躲在農機的駕駛室,有人躲在農機的輪胎後麵,有人則趴在農機的底下。

這麽多的人,分布地又如此之分散,誰也不知道向小五郎開槍的人是誰。

這個時候,就看出井上小五郎的牛逼之處了。

此時的小五郎,因肺葉漏氣,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已經奄奄一息。

隻見他艱難地抬起胳膊,“嘡”的一槍射出。

西北方向的一台播種機下麵,一個人被子彈射中,發出一聲慘叫。

終於射中暗算自己的人,井上小五郎的臉上露出笑容,然後搖晃著倒在地上。

黑藤新一立即指揮手下:“快,把小五郎給我搶過來!”

幾個浪人跑過去,把井上小五郎的屍體拖到一台聯合收割機的後麵。可是,這個浪人中的神槍手卻已經死得透透的。

黑藤新一又跑到那台播種機的後麵,把那個被井上小五郎擊中的奸細從機器的下麵拖出來。

“咦,這不是寺內嗎?”黑藤看清奸細的臉,不由得吃了一驚。

在他的印象中,浪人寺內已經加入“浪人組織”多年。

前些年,井上小五郎看上了寺內的未婚妻,就找個借口把寺內從東京市區的“黑雲株式會社”趕出來,到這個農莊裏養狗。

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寺內打了井上小五郎的黑槍。

此時的寺內也隻剩一口氣,但是他的臉上也帶著笑容:“小五郎,你終於死在我的槍下!”

黑藤氣急敗壞:“寺內,你瘋啦!如果是平時,你對小五郎有怨言,我可以替你出氣。關鍵時刻,你怎麽能對自己人開槍?”

寺內冷笑著:“自己人?誰跟你們是自己人?自從小五郎把我的未婚妻給睡了,我就不把自己當成倭國人。如果這次不死,我將會獲得華國……”

一句話沒說完,寺內就咽氣了。

“這難道就是報應嗎?”黑藤仰天長嘯,“天照大神,你不是正在庇佑我們大和民族嗎?怎麽能讓同胞之間出現這樣的事?”

身邊的浪人們聽了,都是麵麵相覷,沒人理解他的心情。

就在這時,農莊的大門突然打開,一輛“豐田霸道”直撞進來。

“霸道”的副駕和後排,一共是三個蒙麵大漢,三人各端著一去衝鋒槍向莊園內進行無差別掃射。

就連女駕駛員也都用左手端著一支“沙鷹”在尋找目標。

黑藤大驚,他急忙說道:“掩護我,退回大廳!”

那些浪人急忙端著手槍,對“霸道”上的人進行還擊。

可是,手槍哪能打得過衝鋒槍?

不一會兒,那些掩護黑藤的人都在衝鋒槍的掃射下喪命。

“霸道”上的四個人全部下車,女司機向三個同伴說道:“我們進大廳搜捕。大家要小心,以防中了埋伏!”

“是,靜姐!”

這個女司機正是宋月霞早就派到倭國來的李靜。

四人分成兩組,兩兩掩護,進入大廳。

雖然是遠在郊外的農莊,這裏的裝飾與“黑雲株式會社”也沒什麽區別。

推拉門、木地板,窗台上掛著油紙傘,牆上畫著宮廷秘戲圖……

推拉門後麵似乎有人影閃動,李靜直接一槍射出。

子彈穿過薄薄的一層木板,裏麵有人應聲倒地。

李靜這三個同伴受到啟發,他們立即向著所有的木頭屏障掃射,掃射的高度離地麵都在一米左右。

“噠噠噠噠……”

“啊——啊——”木板的後麵有人發出慘叫。

竟然從木板的窟窿眼裏噴出鮮血。

李靜冷笑道:“看來,剛才從院子裏逃進來的人還不少呢!繼續打,再打低一點,防止有人趴在地上。打壞了也不用我們賠!”

那三個蒙麵大漢強忍著笑,換了彈夾繼續掃射。

終於,農莊裏再也找不到一個活著的人,連幾個藝伎也都被射殺。

這幾個女人死得不虧,她們的手中都拿著槍,一旦給她們開槍的機會,李靜等人還會有傷亡。

李靜等四人拿出三張照片,分別是“帥”黑藤新一、“士”野山明、“相”井上小五郎。

他們對著照片尋找黑藤、野山和井上,找了一圈之後,卻隻找到野山和井上。

“怎麽沒有黑藤?”李靜問道。

她已經接到宋月霞的電話,必須將“浪人組織”的“帥、士、相”三傑全部幹掉,否則,要不了多久,這三傑就有可能再拉一幫人,繼續為禍世間。

可是,他們現在隻打死兩個,最重要的“帥”還活著。

“帥”就是“浪人組織”的主根,這條根不除,永遠都是個禍根。

一個蒙麵大漢問道:“靜姐,這個農莊有沒有暗道,或者地下室之類的?我懷疑黑藤是藏起來了!”

李靜想了想:“去幾個臥室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要快,弄不好東京的警察廳就會有人來!”

幾個人分頭行動,終於在一間臥室裏發現端倪。

這個地下室看著沒有什麽異常,但是,一個蒙麵胖子踩在地板上時,卻聽到地板的下麵有“咚咚”的聲音。

這說明,地板的下麵是空的。

於是,胖子立即把李靜幾個人叫了過來。

四人在房間裏摸索一會兒,終於在牆上找到一處機關。

按下機關,地板“吱吱呀呀”地滑動,很快,地麵上就出現一個兩米*兩米的洞口。

洞裏雖然漆黑一片,卻能看到洞口有台階可以通向下麵。

“你們幫我警戒,我下去看看!”李靜說道。

那三個蒙麵人卻不同意,胖子率先反對:“有我們三個男人在這裏,怎麽能讓你一個弱女子下去?”

李靜臉一板:“我哪裏弱?要不要打一架?”

三個男人齊聲反對。

“好男不跟女鬥!”

“就是不讓你下去!”

“你要是下去,我們回國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他們正在爭執,李靜的手機突然響起。

她一按下接聽鍵,就聽到有同伴說道:“靜姐,你們快點從農莊裏出來!東京警察廳來人了,光警車就有十多輛,還有裝甲車!一定要走後門!走前門,會被迎上!”

李靜說一聲“好”,就掛斷電話。

她向三個男同伴說道:“我們已經死兩個兄弟,現在我們不能再丟下一個人!走,現在就走!”

那個胖子說道:“敵人就在這裏麵,我們怎麽能舍得走?要走,你們走!我就是死,也要把這個‘帥’給幹掉!”

李靜想了想:“我們把這個地下室給毀了,讓‘帥’悶死在裏麵!”

說著,她解下腰間的兩個手雷。

三個男同伴秒懂,他們也都解下身上的全部爆炸物。

李靜將手雷的保險抽出,叫道:“一、二、三,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