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笑了笑：“哦，同樣是工作，也許現在你剛開始做，覺得很新奇，但你怎麽知道時間長了，你不會覺得單調、枯燥和沒有意思呢？”
“那沒有關係啊，到時候等我覺得枯燥了、不喜歡了，我再做別的工作好了！”
秦程程不以為然地說道：“以前他們讓我去機關和國營廠上班，那是真的一做一輩子啊，想要換工作很難的。但是現在不一樣啊，我想換工作什麽時候都可以！”
秦程程說道：“其實之前我還跟趙天宇跑過市場，也就是年後才來這邊呢！”
周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合著你才在辦事處幹幾天啊！
周易想了想說道：“其實，出去看看也挺好的，如果有機會出去的話，還是可以出去看一看，就算不是長期的留學，短期地待一段時間，看看發達國家的發展程度，學一學他們先進的地方，回來以後，也更能知道我們努力的方向。”
秦程程驚訝地盯著周易看了看：“咦，易哥，你不是一直對咱們國人的出國熱不以為然的嗎？怎麽現在倒是鼓勵上了？”
周易搖了搖頭：“我倒不是反對出國熱，而是……很多人出國以後，很可能就不回來了。如果真是出國留學，學成以後回來建設自己的國家，我肯定是支持的，也是鼓勵的！”
秦程程歪著腦袋想了想：“算了，那就再等兩年，等我在國內待膩味了，就出去看一看。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要回來的，畢竟我爸爸媽媽都在這邊呢！”
周易微微點頭：“也行，也許過幾年出去會很容易，當然，如果是留學的話，也可能是會更卷……”
其實在國門打開以後，很多家庭傾盡所有將子女送出去，然後他們的子女就可能再也沒有回來。這些父母在人前經常炫耀他們出了國的子女，但可能……他們自己的生活卻像沒有了這些子女一樣。
這種情況，在這個時代尤其常見。
出國了，到了地球的另一邊，從此天各一方，就像消失了一樣。
“卷？”秦程程疑惑地看向周易。
周易點了點頭：“是啊，就是想要出國留學的、知道出國留學的、有條件出國留學的人可能會越來越多，競爭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
“無所謂，反正我就是出去見見世麵，又不是真的出去留學。”秦程程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道。
“對了，那個錢曉寧你還記得嗎？她這幾天天天過來，問你什麽時候過來呢，說是想要請你吃飯！”秦程程說道。
“錢曉寧？”
周易的眼前很快浮現出那個活潑開朗，姿容明豔的少女：“記得，就是之前在寧大俱樂部認識的那個想要出國的女生吧？她為什麽要請我吃飯？這是出國的事情定下來了？”
秦程程點了點頭道：“嗯，她好像拿到公派出國留學的名額，她找你倒不是這個事情，我看她挺著急的，似乎是為了那個孫蕊。”
“哦！”
周易點了點頭，錢曉寧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她的托福成績也很好，想要公派出國原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那個孫蕊周易也有印象，是個挺內向的女生，學習成績不錯，但家庭條件一般，加上性格的原因，想要出去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畢竟，公派名額是有限的，競爭很激烈，這也不是你憑成績就能拿到的，單位肯定會考慮各方麵的因素。
“孫蕊的話，那是 沒有拿到公派名額？”周易問道。
秦程程搖了搖頭：“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等會兒要下班的時候她就該來了，到時候你問問她好了。”
周易點了點頭。
“易哥……”
秦程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易：“要是錢曉寧真的是找你幫忙將孫蕊弄出去，你有辦法嗎？會幫忙嗎？”
周易想了想道：“出國這種事情，我能幫的不多，最多也就是聯係一下找個保人，但這種擔保肯定也不能隨便給，起碼得家裏條件比較好，能夠供得起自費留學，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幫忙聯係一下……”
“那就算了！”秦程程嘟了嘟嘴，有些失落地說道。
周易不禁有些奇怪：“怎麽了，你跟孫蕊也處熟了？”
秦程程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孫蕊，是我那個朋友楊雪豔，你還記得嗎？她也是想出國的，但是她學習一般、英語不好，想要自費出國就要找人擔保，但她家裏的條件也很一般……”
周易不由笑道：“那是她也想找我幫忙？”
秦程程搖了搖頭：“她倒是沒有，知道自己不是學習那塊料，最近經常在外辦和寧城飯店那邊晃悠，就像碰到一個外國人，能夠帶她出去呢！”
秦程程說道：“怎麽著也是朋友一場，我可不想看到她跟那些外國人在一起，所以就像看看你能不能幫忙，但隻是擔保的話，她還是沒法出去，那就算了唄！”
周易皺了皺眉頭。
他對那個楊雪豔也有些印象，身材高挑，姿容豔麗，是個很出色的小姑娘。
不過，在他的印象中，楊雪豔的性格似乎並沒有那麽開放，至少那天在俱樂部的舞會上，她要麽是自己跳，要麽就是跟秦程程跳了一段雙人舞，並沒有跟異性跳舞，沒想到她現在竟然盯上了外國人。
這會兒沒有什麽人來，秦程程將下巴搭在桌麵上，情緒低落地說道：“雪豔是個好姑娘呢，都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為了出國，竟然會有那種想法……”
“也許是太想出國了吧！”
周易搖了搖頭，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類似這樣的事情也沒少發生。
也許是過去生活得太難了，當一個有可能改變人生的機會放在眼前的時候，人們往往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
“行了，人各有誌，她有這種想法，要是真豁得出去，也不是沒有機會出去，真要是出去了，以後恐怕就不會回來了，出現在你生命中的機會也會越來越少……”
周易搖了搖頭，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