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華還是沒有直接讓民兵衝進去搶人,還是給了鄭啟良一次機會。
“憑什麽?”
“讓他們來!”
“隻要咱們鄭家的人沒有死絕,他們休想把人帶走!”
鄭家的人卻絲毫聽不進去,依然在鼓噪。
徐寶龍也看出鄭國華還在猶豫,也按照他的做法,將村裏的民兵和婦女隊的人集中起來,總不能真的亂糟糟的打群架,傳出去像個什麽話,還是以官方的名義動手比較好。
鄭家的人也紛紛拿起鋤頭、扁擔,一副絕不退讓的姿態。
鄭國華歎了一口氣:“鄭啟良、鄭啟昌、鄭啟民……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現在我以沙東村村長、民兵隊長的身份命令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立刻放人。如果你們不放人,那麽民兵隊將強行搶人,如果你們敢對民兵動手,那就是造反,你們都給我等著吃牢飯!”
鄭國華一揮手,沙東村的民兵開始往前擠。
鄭國華最終還是決定出手,鄭家這個姿態,如果讓水窪村的人動手,肯定要發生衝突,這種情況下,有人受傷的可能性非常大,萬一發生流血事件,場麵失控,事情就鬧大了。
但是沙東村的民兵動手,鄭家就不一定敢動手了,動手也能控製態勢。
“鄭大,村長已經下命令了,你們就別鬧了!”
“鄭大嬸,你也別鬧了,秀兒是你女兒,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
“你們都別動手啊……”
“對對對,橫豎都是一家人,別鬧得太離譜,回頭還能是一家人!”
沙東村的民兵和婦女隊一邊往裏麵擠,一邊不停地勸說鄭家的人。
他們的心裏也很憋屈,但誰讓鄭啟良家沒有理呢?吵又吵不過對方,還牽連到沙東村身上,大家現在隻想事情快點解決,影響不要太大。
更何況,村長都發話了,他們還能怎麽辦?
正如鄭國華所料,麵對沙東村的民兵,鄭啟良家的人揚了揚手上的鋤頭、扁擔,終究是沒有向自家村裏的人頭上砸過去,他們也攔著不肯讓開,但很快還是讓民兵和婦女隊給衝開,將鄭紅霞等人護著的鄭秀兒接了出來。
“哇……”
眼看著鄭秀兒出去後,很快撲進周易懷裏,讓水窪村的人給圍住互上了,李其芬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哭。
“太欺負人了!”
“鄭國華,你真不是個東西,幫著外人欺負自己村裏人!”
鄭家的一群妯娌又哭又鬧。
“行了!”
周易拍了拍鄭秀兒的肩膀,然後走到鄭國華身後,對鄭家人說道:“你們也別鬧了,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談談你們的要求,你們要是繼續胡攪蠻纏的話,那就當我沒說,我現在轉身就走。”
聽到周易的話,鄭家人頓時不鬧了,麵麵相覷地相互看了看。
“周易,你……”
鄭啟良抬頭看了看周易,剛一開口就被周易打斷了:“廢話套話什麽的也別說了,我在榆河做的都是大事,沒工夫跟你們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浪費時間,直接點,你們想要啥?”
“你……”
鄭啟良頓了頓,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但現在的周易給他的感覺太陌生了,他站在鄭國華身邊,身形筆直,神情冷漠,就像一個真正的大人物。
剛才周易說的一些話,什麽報社記者、市局的警長……他也聽到了一些,正是這些人壓住了鄭國華,要不然他也不會讓村裏的民兵搶人。
鄭啟良雖然渾,有些東西他也看不清楚,但基本的腦子還是有的,他突然就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婿恐怕不是他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別的不說,就算他們鄭家,想要叫上幾十號人去水窪搶人,也根本沒有可能,他是根本沒有想到周易能夠叫這麽多人過來,而且水窪的村長都來了。
他實在想不通。
又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兩邊男女親家鬧了點矛盾,你怎麽就把全村人都叫過來了?
好家夥,足足上百人。
就他們這地界,還真沒見過這種場麵。
周易這小子什麽時候有這種能量了?
鄭啟良這種渾人,很多時候都是欺軟怕硬的主,現在麵對周易的強硬,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生怕一開口周易不滿意,直接轉身走了。
“周易,你這個昧良心的,當初你跟秀兒結婚的時候,隻給了一百塊錢彩禮,現在你賺到錢了……”鄭啟良不開口,坐在地上的李其芬嚎了起來。
“行了,彩禮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免得敗壞了你們沙東村的名聲。”周易擺了擺手。
“對對對,彩禮就是一錘子買賣,當初要多少就是多少,沒有再要的說法!”沙東村的人紛紛附和,生怕這說法被坐實。
李其芬頓時滯了滯。
“周易,那咱們就不說補彩禮的事情,但是當初你們家給的彩禮錢不多也是事實,你現在賺到錢了,對你嶽丈家總得有點表示吧?”鄭家老大鄭啟賢開口說道。
這話聽起來有點道理,不少人都點了點頭。
周易笑了笑:“大伯說得對,不過今天鬧成這樣,我心裏這口氣不順,給錢是不可能給的,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而且花錢的地方也多,手上也沒有多少現錢。”
鄭啟賢不由皺了皺眉頭:“你這樣就不對了……”
“大伯,你別急,先聽我說完!”
周易擺了擺手,鄭啟賢感覺有點被壓住了,竟然說不下去。
周易接著說道:“這樣吧,領袖曾經說過,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再說你們今天這樣對我,我很難給你們什麽好處,要不然以後還不繼續蹬鼻子上臉?”
“小周,那畢竟是你的嶽父嶽母……”
“別跟我說這個!”
周易擺了擺手,一副蠻橫霸道的樣子:“大伯你說得對,但我心裏就是不舒服,想我在榆河那邊,也是跟記者、警長、科長他們一起吃飯,稱兄道弟的,結果回趟家老婆讓人給關起來了,這要是在榆河,我肯定讓你們去局子裏待幾天,讓你們去普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