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秦陽感受到無比的可笑。

如果不願意借錢,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沒有必要這樣折騰他以及他的家人。

捏著手中包裏父母的血汗錢,秦陽心裏莫名有點憤怒。

人情世故真的薄如紙……

“秦陽,你不要急,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把錢取給你……”

小姨一把奪過旁邊女人的紙,捏成一團,“今天我取不了錢,誰都取不了,叫你們行長出來,我就不信了。”

“你有病吧?搶我紙幹什麽?”

王美麗咆哮的盯著小姨,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善茬,仗著家裏有錢,平日裏可不把人放在眼中。

“誰有病?我還沒辦理好,你憑什麽?”

“我是貴賓,你沒長耳朵嗎?”

何東北也衝了上來,“媽,你沒事吧!”

何東北個頭高,站在小姨麵前無形之中有一種壓迫感。

富二代無論什麽時候,氣勢總是咄咄逼人。

劉小梅一看情況有點複雜,臉上露出一絲擔憂,拉了拉小姨的衣服,“她姨,要不算了,改天再來取……”

“今天我取不了,誰都別取,寫一張紙我撕一張。”

小姨氣勢絲毫不低。

何東北冷厲的吐出兩個字,“你敢……”

“為什麽不敢?”

秦陽擋在了小姨麵前,對視著何東北的眼睛,絲毫不輸於他。

兩個人私下都清楚對方是什麽人,心裏誰也不服對方。

旁邊的人見到幾個人吵了起來,都狠狠指著何東北兩母子。

別人身份證過期了,不是還有幾天。

什麽狗屁的照片不像,就是借口。

剛開始還見到這個女人跟小姨認識,一說取錢就翻臉不認人,大家可不是傻子。

老保安也走了過來,還沒勸說,就被何東北推到了一旁,“沒你的事,你不要管。”

說完何東北還站在秦陽的麵前,用一副挑釁的眼神看著秦陽。

有種幹一仗。

秦陽可不慣著他,要是上一世他肯定怕何東北,畢竟別人家裏有錢,站著都要高一頭。

可惜那是前世,這一世,錢在他眼中算個屁,隻要有時間,往後餘生錢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數字。

“狗東西,借錢是為了阻礙老子跟宛初訂婚吧?老子就想不明白,宛初這麽優秀的女孩為什麽看上你……”

何東北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陽冷笑一聲,“為什麽喜歡我?因為我比你好,比你優秀唄!”

“比我好,真踏馬好笑,你這樣的人,窮光蛋一個,憑什麽敢說比我好比我優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性……不怕告訴你,今天老子勢必要在你前麵,窮鬼,除了借那麽一丟丟錢,你有個卵……”

何東北說完,還推了秦陽一把,秦陽不亢不卑,笑道:“我當然有個卵,可惜你沒有,要不然宛初為什麽看不上你……

有錢了不起,攀關係了不起,今天我先來,怎麽著這錢也是我先去……”

秦陽說著也推了何東北一把。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急的後麵的人都吵了起來。

很快裏麵的行長就走了出來,一看到外麵的情況,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吵,吵,繼續吵,他娘的誰再吵,今天給我滾蛋……”

看到這個人,秦陽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李猛,信用社銀行的行長,對這個人秦陽再熟悉不過了。

要不是十幾年前,這個李猛上了新聞頭條,秦陽倒是不會想起來這麽一個小角色。

現在再次看到這個人,秦陽恍然間感受到一種興奮,一種穿越來內心深處第二次激動的興奮。

利用信息差賺錢需要時間,但是,信息差給他的可不是賺錢這一條門路,還有未來要發生的事情。

就比如這個李猛,根據五年後的信息,秦陽知道這個人在2010年的時候,因為被人舉報,投河自盡。

舉報的原因是這個人除了貪汙受賄,最惡心的一件事是睡了自己的嫂子,並且他哥的孩子不是他哥的,是他的。

這件事情在當時可是捅出不小的轟動。

櫃台裏的女人簡單的把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

並且還是添鹽加醋的描述。

李行長早就不耐煩了,咆哮一聲,“跟他們廢什麽話,到了銀行,惹事鬧事的,一律不要理會,是我們說的算,不是他們……”

就在何東北母女得意的時候,秦陽走到了李行長的身旁,在李猛身後說道:“李行長,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猛瞪了一眼秦陽,冷淡的嘣出幾個字,“你算個什麽東西?”

秦陽笑嘻嘻道:“我不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我不會喜歡別人的……”

李猛臉色頓變,“你跟我進來。”

李猛冷著臉朝旁邊的包廂走去,秦陽跟在後麵,母親跟小姨要跟著被秦陽阻擋,並且示意自己沒事。

跟著李猛進了包廂,李猛撲通一聲關了房門。

秦陽一點都不抗拒,外麵這麽多人,他根本不怕李猛會做出點什麽。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李猛就像一隻發怒的猛獸要把秦陽活吞了的感覺。

秦陽不急不慢的回道:“沒什麽啊!不就是你跟你嫂子搞在一起了嘛!很正常,你嫂子那麽漂亮,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喜歡……”

這話從老男人嘴裏說出來很正常,可是從秦陽這樣一個毛頭小子嘴裏說出來,讓李猛很震撼。

震撼到隻感受後背一絲涼意。

這個家夥難道真的知道他跟嫂子之間的秘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想死嗎?你,有什麽證據……”

李猛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他不相信秦陽知道些什麽。

如果有,一定是上次跟嫂子在車裏約會的時候被秦陽撞見了。

也隻有那一次在車裏。

即便是在車裏,那車子玻璃有保護膜,外麵看不見裏麵發生了什麽。

當時兩個人就算在車裏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秦陽也不可能看到。

一定是瞎猜的。

李猛心虛的安慰著自己。

秦陽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反問一句:“我知道什麽?這個還用我說嗎?你跟你嫂子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你哥的娃,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李猛聽到這一句話,心裏頓時破防,“撲通”一聲癱坐在椅子上,“你……你到底要幹什麽?”

秦陽笑了笑,“不幹什麽啊!讓我小姨把錢取了,另外,讓那個何東北母女滾出去……”

“就這些?”李猛咬著牙,顫著聲音問道。

“目前就這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說完,秦陽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