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企鵝總部，豪華的辦公室裏，肖主管正翹著二郎腿坐在真皮座椅上，一臉得意地整理著自己的"戰果報告"。落地窗外的陽光灑進來，照在他鋥亮的皮鞋上。
"微信寶這周的新增用戶下降了60%...負麵評價上升了80%..."他一邊敲擊鍵盤一邊自言自語，"用戶流失率提高到15%...完美！這次的行動簡直完美啊！"
PowerPoint上的數據圖表看起來漂亮極了，一個個紅色的下降箭頭讓肖主管心情舒暢。他已經想象到等會向領導匯報時，那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一個小小的微信寶，也敢在我們TX麵前蹦躂？"他冷笑著打開保溫杯，輕輕抿了一口上好的龍井。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肖主管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是李副總的電話。
"來得正好！"他暗自竊喜，趕緊整理了一下領帶，清了清嗓子，"李總肯定是等不及要聽我的匯報了。"
"李總好！"他故意用上了最諂媚的語氣，"我正準備向您匯報這次行動的成果..."
"混賬東西！"電話那頭傳來暴怒的咆哮，震得他耳膜生疼，"你看看論壇上都在傳什麽？你給我解釋解釋！"
肖主管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保溫杯差點掉在地上："李總，出什麽事了？"
"出什麽事了？你自己去看看熱搜！你付錢讓水軍黑微信寶的事情都被爆出來了！連轉賬記錄都有！你是不是活膩了？"
"什麽？！"肖主管手一抖，茶水灑了一身也顧不上了。他顫抖著手打開論壇，那個醒目的置頂帖像一記重錘砸在他頭上。
"李總，這個...這個我可以解釋..."肖主管慌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解釋個屁！"李副總怒吼，"董事長都快氣炸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對公司的聲譽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現在全網都在罵我們TX耍陰招！"
"李總，當初不是您..."
"住口！"李副總厲聲打斷，"公司已經決定了，即日起解除你的職務。記住，這件事是你個人行為，和公司無關！我警告你，要是敢亂說話，你知道後果！"
"李總，您不能這樣啊！"肖主管急得快哭了，"當初明明是您指示我..."
"我再說一遍，"李副總的聲音冷得像冰，"這都是你個人行為，公司絕不知情。你要是敢亂說話，就等著法務部找你吧！"
電話啪地掛斷了。肖主管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冷汗直冒，襯衫都濕透了。
他顫抖著手打開論壇，那個爆料帖子的內容讓他臉色煞白：
《獨家爆料：TX雇傭水軍抹黑競爭對手的鐵證！》
帖子裏不僅有他和劉濤的完整聊天記錄，連每一筆轉賬記錄都清清楚楚。更要命的是，那些所謂的"作戰計劃"也被曝光了。從前期策劃到具體執行，從賬號分配到任務分工，每一個細節都暴露無遺。
"完了完了..."肖主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緊撥通了劉濤的電話。
"你他媽怎麽回事？"他咆哮道，"那些聊天記錄是怎麽泄露的？"
"肖總，我也不知道啊！"劉濤哭喪著臉，"我可能...可能是中木馬了。有個美女加我聊天，發了張照片給我..."
"你他媽是豬嗎？"肖主管氣得直跺腳，"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連最基本的安全意識都沒有？就因為一個美女照片？"
"肖總，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劉濤帶著哭腔，"現在我所有賬號都被封了，論壇上全是罵我的，我該怎麽辦啊？"
"關我屁事！"肖主管厲聲說，"我警告你，這事都是你自己幹的，和我無關！你要是敢亂說話，我讓你在網絡界混不下去！"
"肖總，您這是什麽意思？"劉濤聲音都變了，"當初可是您主動找我的啊！那些錢也是您轉的，轉賬記錄都在那裏..."
"放屁！那是你栽贓！我不認識什麽劉濤！要是敢亂說話，你就等著坐牢吧！"
"嗬嗬，好，好得很！"劉濤咬牙切齒，"既然您翻臉不認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反正證據都在那裏，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手裏可還有更多東西沒爆出來呢！"
肖主管氣得手直抖，還想說什麽，劉濤已經掛斷了電話。
就在這時，公司內部群突然跳出一條公告。肖主管點開一看，整個人如墜冰窟：
《關於近期網絡不實言論的聲明》
我司注意到近期網絡上出現關於我司雇傭水軍的不實言論。經查，此事係個別員工的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我司一向秉承誠信經營的原則，堅決抵製任何不正當競爭行為。目前公司已解除相關人員的職務，並將依法追究其責任。
在此，我司向廣大網友鄭重承諾：將持續為用戶提供優質服務，堅決維護行業良性競爭環境。
TX企鵝公關部
2009年X月X日
[抱歉時間寫錯了，我繼續修改]
TX企鵝公關部
2009年10月28日
看完聲明，肖主管整個人如墜冰窟。短短幾個小時，他從高高在上的市場部主管，變成了公司推出來頂罪的替罪羊。
論壇和貼吧上的評論更是讓他心涼：
"TX這次反應挺快啊，直接就把鍋甩給員工了。"
"嗬嗬，誰信啊？這種事情能是一個員工能幹的？"
"我在網易工作的朋友說，這種事都是高層授意的，一個市場部主管哪有這麽大的權限？"
"不過有一說一，TX這波公關做得挺漂亮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反正該開除的開除了，該道歉的道歉了，這事也就這樣了唄。"
"可憐那個肖主管，背這麽大一口黑鍋。"
"這就是給大公司打工的下場，說拋棄就拋棄。"
"企鵝一向這樣，以前抄襲人家ICQ的時候也是這麽死不認賬。"
"樓上小心點，別被企鵝告了。"
"嗬嗬，現在是2009年，又不是1999年，誰還不知道TX的德行？"
看著這些評論，肖主管苦笑不已。他突然明白了，自己從一開始就是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棋子。
他打開辦公室的櫃子，開始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牆上掛著的"優秀員工"獎狀刺痛著他的眼睛，那還是去年剛領的，上麵的墨跡都還沒幹透。
"十年啊..."他自言自語，"在TX幹了整整十年，就這麽完了。"
突然，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哪位？"
"肖經理是吧？"對方冷冷地說，"我是法務部的張律師。公司讓我通知你，你需要簽一份聲明，承認此次事件是你的個人行為。另外，你的離職補償金和年終獎都會被扣除，用於賠償公司的名譽損失。"
"什麽？這不可能！我..."
"如果你不配合，"張律師淡淡地說，"公司將以泄露商業機密的罪名起訴你。相信你也不想坐牢吧？"
肖主管渾身發軟，癱坐在椅子上："給我點時間考慮..."
"沒時間了，半小時後到法務部簽字。"說完，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走出企鵝大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深圳的夜色璀璨，霓虹燈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肖主管抬頭看著這座自己工作了十年的大樓，心中五味雜陳。
他掏出手機，看到劉濤發來一條信息："肖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已經把所有證據都交給記者了，明天見報，咱們就魚死網破吧！"
肖主管苦笑著關掉手機。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遠沒有結束。那個劉濤手裏肯定還有更多的證據，接下來可能會爆出更大的醜聞。
而他，隻不過是這場商業戰爭中第一個被犧牲的卒子罷了。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在王氏集團的某個辦公室裏，王德發正看著這一切，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而他這個替罪羊的悲慘遭遇，不過是整個計劃中的一個小小環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