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啊,有朝一日被替身踩在腳下,恐怕心裏不好受吧。”

“要論長相和氣質,劉心纖比孟念還是差得遠啊。”

“差得遠又怎麽樣,資本喜歡不就好了,現在劉心纖可是正炙手可熱的流量小花,有她的劇收視率都大爆了,好多導演搶著要她。”

“那倒是,這是流量時代,就算是怪脾氣的周導,到最後也還是不得不向市場低頭。”

“孟念要是能忍住氣,不鬧得太難看才好。”

眾人對孟念和劉心纖的八卦相談甚歡,越說越起勁。

基本全都是篤定孟念今天要出洋相被劉心纖踩在腳下的言論。

突然,一道懶散不羈的聲調穿插進人群中,帶著幾分玩味。

“誰說,孟念今晚一定會落選,試鏡還沒開始,你們就開始替導演做決定了?”

話音一落,八卦中的人,視線齊齊朝一個方向望去。

“傅……傅少。”

“周導!”

隻見進門處,一身西裝的傅至衡和一頭白發的周導,兩人姍姍來遲地朝裏走來。

眾人心裏一驚,趕忙閉上自己的嘴,讓開一個過道讓兩人通過。

雖然很想吐槽點什麽,但大家都不敢發出聲音,隻敢默默憋在心裏。

天啊,什麽風把這個小祖宗也給吹過來了?

他還站在周導身邊,和周導什麽關係?

不過,這組祖宗剛剛是在為孟念說話嗎?

各種各樣過的疑惑此時在眾人腦子裏蔓延開。

而另一頭。

劉心纖和孟兆南看到周導來了,都紛紛撇下孟念,迎上了周導。

孟念本想說出於禮貌,也上去給周導打個招呼。

可誰知道。咯嘣一聲,紮在頭發上那根橡皮筋突然就斷了。

九塊九地攤上買的橡皮筋,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高高束起的秀發一下散落下來,披散在了肩膀上。

孟念的頭發沒做造型,發質偏軟,突然散落下來,就亂了。

她眉頭一跳,突然有頭疼,反射性的往後喊道:“李姐,還有多的橡皮筋嗎?”

可一扭頭,哪裏還有李姐的身影,她想起來李姐剛才出去接電話了。

算了,也不是不能看。

孟念用手捋了捋頭發,決定不去個管它

可這時,一隻手卻伸到了孟念的麵前。

“孟老師,用我的這根吧。”

手骨節分明,分明是男人的手,上麵躺著一根黑色的鑲鑽的橡皮筋。

孟念抬眸望去,思緒瞬間因為這灑脫不羈的聲音而飄遠。

“謝了。”

劉心纖整個人都有些懵。

傅至衡居然給孟念遞橡皮筋?

他們兩關係有什麽好嗎?

本來對試鏡結果非常有信心的劉心纖頓時緊張起來,抓得裙角都褶皺了一塊。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代勞哦。”

孟念還沒反應過來傅至衡是什麽意思,厚厚的頭發便被一隻手接過。

那隻手靈巧的像梳子一樣,伸進孟念的發絲,輕輕從前往後捋。

皮筋在他手裏拉長,一圈又一圈纏繞在孟念的頭發上。

一氣嗬成的事,孟念都沒有太反應過來,頭發就被重新紮好。

“好了。”

輕輕地一句話,孟念注意到傅至衡的存在。

那一瞬間周圍所有的視線都定格在他們這邊,狗血言論滿天飛。

孟念回過神來,僵硬地扯了扯唇角,蹦出兩個字:“謝謝。”

老實說,她不知道傅至衡是從哪冒出來的,也不知道傅至衡從哪借來的橡皮筋。

但直覺告訴她,這種場合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

“你好,這位應該是小孟了吧?”

轉眼,周導又朝她走了過來,客氣地問候。

孟念隻能站定,對著周導點了點頭,“是我。”

“嗯,接下來要好好表現。”

周導扔下這句話,便進了試鏡的會議室。

跟進去的還是賀隨,傅至衡,編劇。

孟念、劉心纖、白蘭等試鏡演員也跟著尾隨而入,

進去後,工作人員給每一個人都安排了座位。

像孟兆南和劉心纖這種比較招搖的,一個人的團隊就占了五六個位置。

不管在外麵演員之間口舌競爭有多激烈,但進來後就會被緊張的氛圍所包裹,全身心的沉浸在劇本裏,無暇交流。

更別說,還有好幾個大大的攝像頭對準她們,隨時準備開始直播。

這時,以周導為首的試鏡評委走到台階上的座位,一一落座。

現場的工作人員開始宣布試鏡的規則。

第一個試鏡的是女二號宋輝。

試鏡的順序按照試鏡演員的抽簽順序來。

第一個是劉心纖,孟念在最後一個。

挑選的試鏡片段是女主宋嫣落的臉被燙傷,全家人都怒火中燒的責問宋輝,將宋嫣落受傷的原因全都歸咎於宋輝的粗心大意上。

“這一段不光台詞很多,就連氣氛、對峙感都很強,很考驗演員的表演張力。”

周導說:“就由本次特別邀約的兩位試鏡評委來和女演員演對手戲吧。”

這場戲的場景在醫院,女主宋嫣落正在做緊急燙傷處理,父母都在身邊陪著,大哥負責跑腿,病房走廊外和女二宋輝對峙的隻有她的二哥和三哥。

也就是說有台詞的隻有宋輝二哥和三哥。

也就相當於隻需要兩個男演員作對手戲。

按理說平常的試鏡隻需要隨便找個工作人員對對台詞,讓演員自己找感覺得了。

可是,這次是直播試鏡會,以防被說不專業,或者各種挑刺,所以周導才找了專業的兩位頂級男演員來和這次試鏡女二的候選人來做對手戲。

賀隨和傅至衡應聲而起,接過台本,默默地掃了幾眼。

劉心纖沒想到要和他們演對手戲,一下就緊張的心跳如擂鼓。

第一個試鏡的她,連正兒八經的表演經驗都沒有。

很容易,就被影帝們的氣場給呀壓過去。

但這次是她很重要的機會,她不能怯場。

她抓了抓頭發,揉了揉眼眶,像是一副一夜沒睡的憔悴樣,抬頭看向已經入戲的賀隨和傅至衡,哽咽著說:“二哥,三哥,她沒事吧?”

賀隨照本宣科地讀了一句:“一整壺開水灑在臉上,你說有沒有事?”

“可是……”劉心纖先是咬唇蠕動,繼而眼裏漸漸浮起霧氣,在一個有層次的哭戲後,捂著臉近乎崩潰道:“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們不能都怪我。”

“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