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皮笑肉不笑，“你還能有不敢的，你剛才是什麽意思？”
傅至衡往後縮了縮脖子，選擇裝傻，“我什麽意思？”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鞋尖低著鞋尖。
孟念的視線還直勾勾地黏在他臉上。
傅至衡胸口發脹，想往後退，卻發現背已經和牆壁嚴絲合縫。
他摸了摸鼻尖，總覺得像是被什麽細小的東西在臉上饒癢癢，很不自在。
“不怕攝像頭拍到啊。”
他假模假樣的張望，實際上是想提醒孟念距離過界。
可孟念卻並不在意，直接挑明，“你剛才是在對我告白嗎？”
她一句話戳破他的心思。
傅至衡一下就緊張的從臉紅到了脖子。
明明緊張又期待，他卻還是端著一副吊兒郎當的神色，渾不在意地反問，“不然呢。”
他都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白了，恨不得句點著名道著姓說，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孟念：“……”
沒想到傅至衡承認的這麽爽快，她當場愣住。
傅至衡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手插著兜，往前傾下身，反用身影籠住她，“你那天強吻我以後，一個解釋都沒有，我能不主動點？”
那個晚上他一夜都沒閉上眼，翻來覆去的想那個吻是什麽意思。
可偏偏這個女人卻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不提起也不避諱。
唯獨他一個人在無人的角落兵荒馬亂。
這不公平。
孟念摸了摸鼻子，氣勢弱了幾分，“我也是初吻。”
傅至衡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但你先主動的。”
孟念試圖辯解，“但是先勾引的。”
傅至衡：“我……”
他怔了怔，忽然莞爾一笑：“好，是我勾引的，那你親了，是不是得負責？”
在幾個問答間，傅至衡就成功的反客為主，反將孟念堵在了牆角。
剛才還是孟念追傅至衡退，現在卻變成了傅至衡追孟念退。
兩人依舊麵對麵，鞋尖抵著鞋尖，以一種曖昧不清的姿態糾結在一起。
隻不過，這次縮成鵪鶉支支吾吾的變成了孟念。
孟念一臉菜色，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堪回首。
可怕，她當時怎麽會情不自禁就親了這家夥呢。
可做都做了，再找借口又有點不合適。
孟念微微抬眸，偷瞄了一眼傅至衡那確有幾分姿色的臉龐，又覺得親了也不虧。
傅至衡危險地眯眼，“你不會是想做渣女吧？”
孟念：“……”
如果可以的話，她確實是有點後悔。
她不想招惹上傅至衡，也不想和任何男人有感情糾葛。
前兩次失敗的感情經曆，讓她覺得感情這種東西無比脆弱，也很麻煩。
傅至衡喜歡她，也不過是圖她一個新鮮。
“如果我說是呢。”孟念想了想，試探性地反問，“那你會生氣嗎？”
現在她不想對任何人付出感情，上次親他還真是氣氛到了，一時興起，真要說負責任的話，那她就有幾分為難了。
她這樣，貌似確實有幾分渣。
“嗬。”
傅至衡喉間突然溢出一聲輕笑，氣極而笑。
他不裝了，高大的身影往前逼近，淩厲的氣息帶有侵略性的包裹住孟念，一雙豔麗的桃花眼裏全是桀驁不馴，“想玩我？”
“我給你的感覺，很好玩？”
傅至衡這幾天是真的很認真在思考兩人的關係，也是真的被這個意味不明的吻給興奮的睡不著覺，可這女人，一會讓他升至天堂，一會又讓他落到地獄。
他被她吊的忽上忽下，人都要抑鬱了。
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這麽小心翼翼揣摩別人的情緒。
她怎麽能不負責！
傅至衡著急上火，孟念卻抬起手捂住嘴，擋在兩人中間，冷不防說出一句及其煞風景的話，“別湊太近，我剛喝了太多咖啡，現在有點想吐。”
傅至衡：“……”
淦。
他怎麽就喜歡上這麽個女人。
傅至衡煩躁的背過身，端著手臂靠著牆，覺得無比鬱悶。
兩人就這麽幹淨的對峙了一會兒後。
孟念幾個深呼吸，平緩了過來，她走到傅至衡身邊，用一種渣女固用的口吻，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之前強吻你的事是我不對。”
傅至衡懶懶抬起眼皮，帶了幾分期待，“嗯？”
“但是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嚴格來說，上次你也親了我，咱們是回合製的。”
孟念一個峰回路轉的回合製，令傅至衡大跌眼睛。
好一個回合製！
還算起賬來了！
孟念嚴謹地回憶上次的過程，然後思路清晰地一字一字分析，“我雖然是先，但我們又來有往，一人五次，每次平均兩分鍾換氣，很公平，誰也不欠誰。”
她說的極其冷靜，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還用上了數學。
傅至衡聽得臉都紅了，“少扯，那你也多一次。”
孟念語塞，“……”
確實，她多一次。
可這人怎麽能記得這麽清楚。
“咳咳，不管怎麽說，你也不虧，上次的事咱們就互不——”
“你占了我便宜。”傅至衡無賴地打斷她。
他黑著臉，幽怨地站在她麵前，忿忿然道：“不敢不認賬。”
看到敷衍不過去了，孟念心裏暗道一聲麻煩，沉吟片刻後，她試探地哄道：“那要不……你現在要回來？”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發生些許變化。
傅至衡的眼睛亮了亮，
然後，像是得到應允般，得寸進尺地把臉湊近，“也不是不可以。”
孟念感覺腰間一緊，下意識推開他，笑容一秒變淡；“想的美。”
“這裏搞不好有隱藏攝像頭，被拍到，你傅大少爺就不幹淨了。”
傅至衡嗤之以鼻，“我不在乎。”
不過，他也不是那麽著急的人。
隻要孟念不願意，他也絕對不會逾越紅線。
“我等得起。”
傅至衡很識相地整理好自己內心躍動的情愫，往後退開，留給孟念安全距離。
“既然你不願意現在給我答案，那我就等到你給我答案。”
起碼，她不反感自己，她喜歡自己的臉。
傅至衡如此安慰自己。
孟念實際上腦子有些暈眩，在剛才傅至衡驟然靠過來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沉寂已久的心髒仿佛跳動了幾下，指尖都微微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