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看著馮婉靜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心下一動。

頗為不好意思地扭捏了半晌,才捂著臉,故作嬌羞地說:“這不也是沒辦法才想出的招。

之前他腿傷未愈,還總想著那事兒,為了讓他好好養傷,隻能多加了張床。

還以為擋個簾子能擋住他,誰知道,哎呀,不說了,怪不好意思的。”

許槿初眼看著馮婉靜因為自己的話,臉色愈發難看,不禁覺得好笑。

她這醋吃得未免太明顯了。

她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你快換衣服吧,我先出去看看他回來沒。”

許槿初出去後,把臥室的門關上,剛一轉身,就看到賀晏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

他就站在她身後,一回頭差點撞進他懷裏。

許槿初被嚇了一跳,不由得拍了拍胸口,“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嚇我一跳。”

她看了一眼臥室門,還好馮婉靜去了臥室換衣服。

這要是在客廳,怕是要被賀晏舟撞見了。

看到桌子上和地上的水漬,賀晏舟就大概判斷出發生了什麽。

所以剛才回來沒看到人也就沒吱聲,而是在客廳等著。

“你剛才說,我總想著那事是什麽事?”

賀晏舟垂眸看著許槿初白皙精致的臉,聲音低沉地問。

“啊?”

沒想到剛才她用來搪塞馮婉靜的話竟被他聽到了。

許槿初有些訕訕的輕咳一聲,“我就是那麽一說,你別介意哈。”

“我要是介意呢?”

賀晏舟朝她逼近一步,黑眸如海般深邃。

許槿初被他問的一怔。

茫然的看著他,不知他今天怎得如此斤斤計較。

忽然,身後的臥室門被打開。

馮婉靜換上了許槿初的衣服。

好在二人胖瘦差不多,隻是許槿初比馮婉靜高一些,所以她穿上衣袖和衣擺略長一小節。

“王政委已經睡著了,放心吧,不到明早醒不過來。”

賀晏舟語氣平靜。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馮婉靜可以放心回家了。

本來還想著在多躲一會兒的馮婉靜聽了賀晏舟的話,瞬間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尤其再想到剛才在臥室許槿初的話,她的臉色頓時一白。

抖著聲音扔下一句“打擾了”就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門被關上後,馮婉靜站在昏暗的走廊裏,無聲哭泣。

看著自家那扇門,怎麽地不想走進去。

“她和王政委怎麽了?該不會是王政委家暴吧?”

許槿初驚訝得瞪大眼睛看了門口一眼。

“沒有,就是喝多了,碰倒了衣帽架砸碎了玻璃。”

賀晏舟把外套脫下掛到一旁的衣帽架上。

“不早了休息吧。”

許槿初先洗漱完,也不等賀晏舟,就徑自鑽進了被窩裏。

剛躺進去涼的她一激靈,緩了好半天,才趕緊暖和幾分。

賀晏舟收拾完進屋的時候,就看到許槿初閉著眼睛睡著了。

隻是眼皮一直抖個不停。

他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裝睡,沒有拆穿。

燈沒關,雖然閉著眼睛,但她還是能清楚的感覺他投在自己上方的暗影。

時間一點點流逝,許槿初終於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賀晏舟,你......”

許槿初的話還沒說出口,就感覺眼前一暗。

賀晏舟的突然靠近,驚得許槿初心頭一跳。

月黑風高,男色當前,許槿初忽然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隻要她稍稍一抬頭,就能親到他的唇。

“許槿初,之前我在樓下說的話,你認真考慮一下。”

說完這句話,賀晏舟就關了燈,退回自己的**躺下。

黑暗中,許槿初眼睛睜得老大。

他之前說他不想離婚。

所以在回到新勝村,她無意中提起離婚的事,才惹得他生了那麽大的氣?

忽然想通這點,她的心裏竟然沒覺得輕鬆下來。

反而亂糟糟的。

她和他最開始走在一起和感情無關。

以至於一開始她就給自己留好了退路。

也選擇好了和他最終的結局。

但他現在突然來告訴她,他不想離婚了。

那她呢?她應該怎麽做?

許槿初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做了一夜的夢,甚至早上的起床號都沒叫醒她。

等她起來的時候,賀晏舟已經出操去了。

雖然他還不能恢複之前的訓練強度,但基礎的訓練還是要做起來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和自己說的話,許槿初的心就亂麻一樣。

去廚房收拾一下準備做個早飯先。

忽然響起敲門聲,是方家嫂子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

“我蒸的饅頭給你送來一些,一會兒你熬點白菜湯就能吃了。”

許槿初急忙接過盆,饅頭的香氣勾的她肚子咕咕叫。

“嫂子,你對我這麽話,會把我寵壞的,以後要是沒你在身邊我可怎麽辦啊?”

許槿初撒嬌似地抱著她的手臂笑的眉眼彎彎的。

“隻要咱男人不複員,咱們就能一直住在大院裏。

對了,聽說昨天晚上王政委家玻璃碎了?”

方家嫂子忽然話鋒一轉,問起了王政委家的事兒。

許槿初點頭,“衣帽架倒了碰碎了玻璃。”

“哦,這麽回事,

一大早我起來和麵,從窗戶看到他媳婦夾著包出了大院,我還以為是他又對馮婉靜用強把人氣跑了呢。”

聽到方家嫂子的話,許槿初眉心一擰。

“什麽?用強?”

方家嫂子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你來的晚,不知道,馮婉靜是被家裏按著頭嫁給王政委的。

聽說她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會如此抵觸家裏給她說的這門親事。

但最後還是嫁了,可她太矯情了。

結了婚快一年了都不讓王政委碰一下。

王政委是個疼媳婦的,有苦隻能自己往肚子裏咽。

這還是一次和我家老方喝酒喝多了說的。

後來也不知咋了,他對馮婉靜用了強。

那次鬧得可凶了,差點離婚。”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麽多曲折。

難怪昨天她問到馮婉靜結婚這麽多年還沒個孩子的時候,她的反應為何會那麽大。

這也正是王政委心裏的痛。

所以他昨天才借酒消愁,喝多了回到家和馮婉婷起了爭執,碰倒衣帽架才打碎的玻璃。

“怎麽了小初?”

方家嫂子見許槿初出神,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