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誌強拿筆的手一頓,不解的看了許槿初一眼。
許槿初示意他看旁邊。
蔣誌強順著她的指引看向胡牌那人麵前的牌麵。
“他炸胡了。”
許槿初嗓音清麗。
說出的話卻如一顆石投到平靜的水麵上,瞬間激起千層浪。
“什麽?”
“炸胡?”
“怎麽回事?”
一屋子人紛紛驚愕地聚攏到那人身旁看向他翻過來的麻將牌。
陸懷禮看了半晌,數了數,說:“他多張牌。”
那人自己也在把牌翻過來的時候發現了多張牌的。
“不是你怎麽還能多一張牌啊?”
蔣誌強臉色一沉,責問。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
“多一張牌還能報聽也是人才。”
蔣誌強氣的不行,冷言冷語的諷刺。
少了一個人胡牌,許槿初的勝算就多了幾分。
陸懷禮懸著的心微微安了一些。
“繼續繼續,許槿初到你了,快摸牌。”
陸懷禮急的恨不得上去替她。
停胡那人無奈,隻得把蔣誌強打的那張發財還回去。
蔣誌強一瞪眼,“你給我幹啥,我能吃了它是咋的。”
他一把將那張麻將扔到桌子上。
那人停胡,隻能抓啥打啥,就在他剛要伸手摸牌的時候,許槿初忽然用手擋了一下。
“先別動。”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著許槿初,不知道她是何意。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許槿初老神在在地把自己的牌攤開,“不好意思,蔣大哥,我胡了,單吊發財。”
她伸手,把被蔣誌強扔掉的發財拿到手邊。
最怕突然安靜。
屋裏的幾個人都默契地看許槿初的牌。
數了數不多也不少,沒有炸胡。
“贏了,許槿初,你真的贏了?”
陸懷禮激動的聲音都哽咽了。
蔣誌強麵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許槿初沒再說話,而是眸色淡淡望著他。
蔣誌強忽然一笑,將合同遞給許槿初。
“你贏了。”
同時齊剛把車鑰匙和金項鏈也遞給了她。
許槿初眼皮都沒動一下,隻是淡淡的說:“還是我之前給你的那個報價。”
“你不往上提提價?”
蔣誌強以為許槿初會利用這個機會提價,沒想到她還是要之前那個單價。
“我說了,我是誠心誠意想和蔣大哥合作的,我想以後這樣的機會隻多不少。”
蔣誌強哈哈一笑,之前對她的偏見也頓時煙消雲散,朝她豎起母指,
讚揚道:“講究,小許啊,是老哥之前對你心存偏見,老哥在這兒跟你說聲抱歉,以後咱們多多合作。”
蔣誌強起身,正式的向許槿初伸出了友誼之手。
許槿初也優雅的起身,與他握了一下手。
隨後她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和金項鏈。
那兩人看想說什麽,但想了想還是沒張開嘴。
許槿初看著二人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勾唇一笑。
分別將車鑰匙和項鏈還了回去。
“小許,你這是?”
蔣誌強見許槿初將東西都換來回去,不禁詫異的問。
“不過是牌桌上的戲言,還要多謝各位大哥承讓。”
齊剛開車將二人送回去招待所。
陸懷禮一直緊緊護著懷裏的兩萬塊錢。
“真是不敢相信,才來一天,這輕輕鬆鬆的就把錢也拿回來了,還簽了那麽大一筆訂單,預付款都給了。”
陸懷禮徹底被許槿初的能力折服,
“不然呢?是把你輸給他們,還是我?如果不是我來了,你預備怎麽收場?”
陸懷禮被問的臉一紅,有些不好意地撓撓頭。
見他臊眉耷眼的樣子,許槿初語重心長的說:
“江湖險惡,不行就撤,發現苗頭不對的時候就應該第一時間離開。”
“我不是想著萬一能翻盤呢?”
許槿初真想給她以個大逼兜。
“沒有萬一,你隻會越陷越深,這麽大人了,這點腦子沒有。”
陸懷禮也知道這次是他大意了。
但也的確受到了教訓,他是以個吃一塹長十智的人,
“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打麻將了,以後但凡跟賭產生一點關係的事,我都絕對不帶碰。”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如果讓我發現爪子給你剁了。”
許槿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
“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麽贏的,你居然能猜出他們胡啥牌?”
陸懷禮一直想不明白,剛開始幾把牌她明明是個半吊子。
但後期就如有神助。
許槿初神秘一笑,“想知道?”
陸懷禮徹底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忙不迭地點頭。
“運氣。”
“......”
陸懷禮正聽得認真,被她突然冒出來的這兩個字砸的一愣。
“走吧,回去睡覺,明天去下一站。”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陸懷禮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樣子她並不想說,既然她不想說,他自然也不好過多深究。
第二天郵局一開門,陸懷禮和許槿初就把那些錢匯給了服裝廠。
然後從開車去平城。
平城距離濱城不遠,不過三個小時的路程。
隻是車子開到半路,竟然壞了。
是的,壞在了荒無人煙的國道上。
坐在車裏,許槿初已經無感了,又是想念手機的一天。
想念那個網絡信息發達的時代。
一個電話就會叫來修車師傅修車。
可現在她和陸懷禮隻能坐在車裏幹耗。
什麽都做不了。
“怎麽辦?車子哪裏壞了也不知道,這冰天雪地的,會凍死人的。”
“你問我,我問誰?”
許槿初歪頭看著他說:“下車找找看附近有沒有修車的或者人家也行啊。”
說完,許槿初就推開車門下車。
二人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走出了一身汗,也沒車看到半個人影。
倒是遇到兩輛車,但司機怕他們二人是劫道的沒瞅都沒瞅就開走了。
“這就奇怪了,國道上怎麽會這麽少?”
許槿初奇怪的嘟囔,陸懷禮聞言解釋道:
“大冬天的,一般沒事兒誰開車上道,最主要有車的人也不多。”
就再二人又走了十多分鍾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短促的汽車鳴笛聲。
二人驚喜的對視一眼,猛地轉身朝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