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動得眼眶微紅,聲音裏都透著令人欣喜的顫抖。

隻有經曆過生活的磨難,才能深刻體會到,能夠再次走進課堂,通過學習改變自己的命運,是多麽的可貴和令人振奮。

賀晏梅就是這樣。

許槿初看著賀晏梅滿懷鬥誌的樣子,心中也充滿了期待。

“晏梅,你真的決定了嗎?”許槿初還是有些不放心。

“當然!”賀晏梅一臉的堅定,“我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了。我要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因為滿心都是上夜校的事兒,賀晏梅暫時忘了家裏逼婚的難過。

她一直纏著許槿初問有關夜校的事。

“嫂子,上夜校都需要準備什麽啊?”

“嫂子,你說我是不是在上學之前先複習一下以前的功課?”

“嫂子,咱們什麽時候去上學啊?”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讓許槿初有些應接不暇。“我覺得咱們還是先吃飯比較重要。”

許槿初指了指牆上的石英鍾,提議道。

她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她需要一些食物來緩解一下這種饑餓感。

賀晏梅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時間過得也特別快。

她們忙忙碌碌地度過了一個下午,竟然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

賀晏舟去鎮上給家裏打完電報回來後,就被王政委叫了過去。

許槿初和賀晏梅開始忙著準備晚飯。

她把剩下的餃子放進鍋裏,用熱水煮熱。

然後賀晏梅又炒了兩個菜,一個是土豆絲,一個是青菜。

許槿初把餐桌收拾幹淨,把飯菜一一端上了桌。

“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賀晏梅站在窗邊,本來想看看哥哥回來沒,卻看到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鵝毛大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棉絮般紛紛揚揚,糾糾纏纏落在地上。

不一會的功夫,就把所有的痕跡都蓋住了。

聽到她的形容,許槿初也忍不住來到窗邊往外望去。

看到那雪也忍不住感歎,“怎麽下這麽大的雪,天都下得灰蒙蒙的了。”

不知道為何,看到這麽大的雪,許槿初心裏閃過一抹不安。

但那感覺稍縱即逝,快得讓她沒想那麽多。

“先吃飯吧,你哥怕是被工作絆住,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吃完飯,賀晏梅便縮進了沙發,像一隻安靜的小貓,靜靜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她的眼神專注而明亮,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了書中的世界裏。

許槿初則坐在書桌前,麵對著攤開的畫紙和筆,陷入了沉思。

她的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尋找著創作的靈感。

時間一點點過去,許槿初在白紙上勾勾畫畫,時而停下筆來思索片刻,時而繼續揮灑自如。

她的畫筆在紙上跳躍著,終於,許槿初放下手中的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她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一轉頭,發現賀晏梅還保持著看書的姿勢,但眼睛早已閉上。

許槿初輕輕一笑,起身走向了賀晏梅。

她輕輕拍了拍賀晏梅的肩膀,輕聲說道:“小梅,回**睡。”

賀晏梅緩緩睜開眼睛,微微有些迷茫。

她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她看到許槿初站在麵前,溫柔地微笑著。

“嗯,好的嫂子。”賀晏梅輕輕點頭,聲音略顯沙啞,“我哥還沒回來嗎?”她問,

許槿初抬眼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七八點了。

她微微皺起眉頭,搖搖頭,“沒有。”

許槿初沉默了片刻,然後說,“我再等會兒,你先睡。”

之前的小床還在,就是為了方便賀晏梅時常回家小住。

許槿初給賀晏梅蓋好被子,關掉客廳的燈,然後回到臥室。

許槿初站在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去。

大雪已經連續下了三天,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從窗戶望出去,能見度超低,就連離得比較近的樓層都看不太清楚,白茫茫的一片,真是有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既視感。

她站在窗邊,看著鵝毛大雪從天空飄落,一顆心忍不住提了起來。

照這個情況下去,很有可能會演變成特大暴雪。

這雪已經朝著大暴雪的方向發展了。

怕是要成災啊。

許槿初不由得在心裏嘀咕著。

越到深夜,屋裏的氣溫越低,就連被窩裏都冷得不像話,許槿初無奈隻好整個人都鑽進被窩裏。

好在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冷,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許槿初是被一聲尖銳的叫聲吵醒的,嚇得她差點沒跳起來。

“嫂子,你快出來看啊,好大的雪,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雪。”

睡意惺忪的許槿初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徹底清醒了。

她披著衣服走出了臥室,就見賀晏梅站在客廳的窗邊,意外又驚喜地望著窗外的雪。

許槿初來到窗邊往外一望,頓時眉心一簇。

外麵的積雪看著起碼有沒過她腰的深度。

“我哥呢?”

賀晏梅看了許槿初身後一眼,問。

“沒回來。”

許槿初心裏突然閃過一抹不安。

“也不知道我哥忙什麽,我去做早飯,忙了一夜也應該回來了。”

許槿初還站在窗邊往外望。

許槿初仍然站在窗邊,目光遠遠地投向外麵,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雪中歸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驚得許槿初心頭一跳。

她急忙跑過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了孟雅珍焦急地抱著小寶站在門外。

孟雅珍淚眼婆娑地說:“小初妹子,小寶發燒了,怎麽辦,我用盡了辦法,可這燒就是退不下去啊。”

看到臉蛋燒得通紅的小寶,許槿初心中一緊,她立刻接過小寶。

抬手一摸,果然額頭溫度高得嚇人。

賀晏梅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動靜,手都沒來得及擦,就跑了出來。

“怎麽了?小寶怎麽了?”

孟雅珍極力克製,不讓自己太過崩潰,但身體還是抑製不住的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