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朗終於朝自己走過來,王麗娜頓時破涕為笑,扒拉開架著她的醫生護士,跌跌撞撞地奔向於朗。

看到她這樣,於朗心裏是五味雜陳。

瘋狂起來的她讓他感到害怕,如果不是她這般偏執,他想他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的地步。

於朗僵硬地把王麗娜攬在懷裏,盡量用溫柔的語氣安撫她的情緒。

“麗娜,乖,跟我走。”

王麗娜緊緊抓著於朗胸前的衣襟不鬆,仿佛她一鬆手,於朗就會徹底從她眼前消失一般。

“麗娜,聽話,這裏人多,有什麽話,咱們回去說好不好?”

王舒雯也輕聲哄著。

這事兒王麗娜的父親要是知道了,一定又是一場風暴。

畢竟王麗娜是他亡妻留下的唯一的女兒。

他對王麗娜的疼愛程度,從王麗娜執意要嫁給家世如此不匹配的於朗就能看出來。

如果王麗娜真的因為於朗要離婚而有出了什麽事的,他為了女兒,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

王舒雯心裏不免擔憂地想著。

經過於朗的安撫,王麗娜終於冷靜了下來。

顧永銘帶著他們一行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等他們走遠了,圍觀的人群才散開。

王舒雯去而複返來到許槿初旁邊,說:“小初,還得麻煩你跟我去麗娜那兒,幫忙解釋一下。

她似乎對你跟於朗之間的關係誤會頗深,以前真沒見過她對別的人這樣在意過。”

許槿初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我來就是想和她解釋清楚的,之前也解釋過,可她根本說不通。”

許槿初無奈地說道。

王舒雯理解,王麗娜從小就認死理,一旦她認定的事,很難讓她用最快的速度轉變過來。

顧永銘辦公室,王麗娜坐在椅子上,手還緊緊抓著於朗的衣袖不鬆。

於朗被她拽得身體歪斜,但為了她不再鬧騰,也隻能忍著這種姿勢帶了的身體不適感。

顧永銘在談話期間,一點點引導王麗娜進行心理問題的測試。

王麗娜起初還是挺配合的,但到了最後,她突然察覺到了不對。

她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顧永銘,麵無表情地質問道:“小姑父,你是把我當成你的病人了嗎?”

顧永銘隻是淡淡的一笑,“不是病人,是家人,我就是希望我能夠用我的專業知識幫你打開你的心結。”

王麗娜聞言,眸底忽地閃過一抹深邃,她連忙垂下眼,不再直視顧永銘,“我沒病,也沒心結。”

說著,她拽了拽於朗,仰臉說道:“回家,於朗,我要回家。”

於朗無奈的望向顧永銘和王舒雯。

“麗娜,先不著急,小姑有事要和你說。”

王舒雯上前一步,望著王麗娜疑惑的眼神說。

見她遲疑地點點頭,才接著道:“其實今天你誤會於朗了,小初去他,是有事要問。

但不知道怎麽才能找到於朗,就來找得我,我一時走不開,就沒陪著她一起去。”

一聽王舒雯提到許槿初,王麗娜頓時臉色一變。

剛要發脾氣,就看到許槿初從從容地走了進來。

看到許槿初的出現,王麗娜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像一隻發狂的獅子,對著許槿初大聲咆哮:“你怎麽還有臉來這裏?”

許槿初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她冷靜地直視著王麗娜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來到這裏,隻是想和你把事情說清楚。

我和你們家的於朗除了同村的關係,沒有任何其他關係。

我來找他,隻是為了向他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我對別人的男人沒有興趣。”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王麗娜的怒火在燃燒,但是她沒有退縮,而是繼續冷靜地陳述事實。

也許是許槿初一口一個你家於朗取悅了王麗娜,她的怒火竟然奇跡般地消退了不少。

她冷哼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和疑惑:“哼,說的好聽,我憑什麽相信你?”

王麗娜的眼神裏閃爍著一股狠厲,那是對許槿初的不滿和敵意。

許槿初知道,王麗娜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該說都已經說了,如果不是看在王舒雯夫婦的麵子上她也懶得來這一趟。

如果事後她真要對她做什麽,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娜娜,你怎麽樣了?”

突然,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自門外傳來。

“爸,你怎麽來了?”王麗娜略顯驚訝地看著父親。

王明江心疼地走到女兒身邊,目光落在她被固定住的腳踝上,眉頭緊皺,“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受傷?”

他的語氣中帶著責備,瞪了於朗一眼,仿佛是他在照顧不周。

於朗感到一陣尷尬,他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心中有些委屈,卻又無法解釋。

他知道嶽父是在心疼女兒,隻是此時此刻,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王明江看著女兒痛苦的表情,心中如刀絞一般。

他是一個經曆過風雨的人,知道傷痛的滋味。

他瞪了於朗一眼,轉身對女兒說道,“別怕,爸爸在這裏,我看誰敢欺負你。”

“大哥,你別擔心,娜娜隻是有點扭傷,休息一陣就好了。”

王舒雯看到王明江臉上的不悅,解釋道。

王明江看了小妹一眼,語氣生硬地說:“舒雯,小娜不懂事,你這個做小姑的,就應該多照顧照顧,你瞅瞅,這腳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

見媳婦被數落,低著頭,默默承受著責備。

顧永銘心中湧起一股不快。

他大步走上前,直視王明江說:“大哥,麗娜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她的傷是怎麽來的,或許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你應該聽聽她的解釋。”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應該關注的是麗娜的心理健康問題。

她的事你應該也都清楚,你覺得她這種極端的反應正常嗎?”

“什麽極端反應,我得到消息,說我們娜娜被人打傷了......對了,打傷娜娜的人呢?”

王明江冰冷的視線在屋內掃視一周後,落到辦公室裏唯一的外人許槿初身上.

而許槿初在和他對視的瞬間,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