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槿初聽到那聲音,渾身一顫,猛然抬起頭。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老李玉寶的母親,她曾經的前婆婆!
新勝村距離海城如此遙遠,老太太一輩子沒有出過遠門,她怎麽可能找到這裏?
許槿初心中滿是疑惑。
與此同時,賀晏舟也驚異地望著老李婆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光芒。
他與許槿初對視一眼,彼此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
老李婆子身材瘦弱,步履蹣跚,還沒到李玉寶近前,人已經哭得幾乎要癱倒。
李玉寶見到母親,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往人群裏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那人。
她之前並沒有聽說要把母親接過來。
母親突然出現,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老李婆子一見到兒子,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一邊哭一邊責備兒子:“玉寶,你活著為什麽不回家?
你知不知道你媳婦都跟人跑了,你讓我們老兩口怎麽活啊?”
李玉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母親,隻能默默聽著母親的責備。
老李婆子越說越傷心,哭得撕心裂肺,聲音響徹整個醫院。
周圍的人都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這讓李玉寶感到十分不自在。
他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提前告訴母親自己的情況,現在弄得場麵十分尷尬。
許槿晴費力地擠過人群,來到許槿初身邊。
她的眉頭緊皺,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低聲問道:“小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許槿初被問得一愣,她那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裏滿是無辜和困惑。
無奈地一聳肩“不知道啊......我也有點懵。”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間,一陣冷風掠過。
老李婆子那張原本滿是橫肉的臉,此刻正惡狠狠地盯著她。
那眼神,如同冬日裏的北風,淩厲而寒冷。
“許槿初!你怎麽在這兒?”
老李婆子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中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玉寶,快把你媳婦搶回來!”
這番話像是引爆了人群中的一顆炸彈,瞬間引起了一陣**。
人們紛紛議論著,對著許槿初指指點點,各種猜測和揣測在空氣中彌漫。
他們臉上寫滿了驚訝、好奇、憤怒和疑惑,仿佛在看一場鬧劇。
王麗娜見狀,心中暗喜,她急忙上前拱火,試圖讓場麵更加混亂。
她那張塗滿濃妝的臉顯得更加妖嬈,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大家快看,就是這個許槿初,丈夫還沒死,就跟人跑了,現在又來搶我男人......”
她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挑釁和惡意。
她的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人們心中的怒火,場麵變得更加混亂。
“真是太過分了,這女人怎麽這樣。”
“就是,不守婦道,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應該浸豬籠。”
“騎木驢遊街都不為過。”
人們的言語如尖銳的箭矢般刺向許槿初。
麵對周圍人的惡毒攻擊,她沉默地站在原地,內心早已波瀾不驚。
這些人,隻是盲目地聽信了王麗娜一方的說辭,對整件事情一知半解。
他們沒有想過,在這種未了解全貌的情況下,輕易地對別人下定論是多麽的武斷和無知。
許槿初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知道此時無論自己怎麽辯解,這些人也不會聽進去。
他們的心中早已為她打上了標簽,她的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許槿初憐憫地看著周圍的人,他們像是被蒙蔽了雙眼的盲人,無法看清事情的真相。
她沒有憤怒,沒有辯解,隻是靜靜地承受著這一切。
而那些惡毒的言語攻擊,對她來說,不過是風中的塵埃,輕輕一吹,便煙消雲散。
但一旁的許槿晴就沒她這麽淡定了,聽著那些惡毒的言語,心中的怒火漸漸升騰。
她無法忍受妹妹被這樣無端指責和攻擊,“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在這兒胡說什麽?”
她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的言辭犀利,讓那些人一時語塞。
“那個李玉寶結婚當天還沒掉河裏失蹤,連他爹媽都以為他死了,給他發了喪,立了墓。
別說我妹妹沒跟他登記不算合法夫妻,就是登了記,他死了,怎麽我妹妹還不能改嫁?
李玉寶,你沒死卻不回家,現在又突然蹦出來,到底存了什麽心思?”
許槿晴一句話,便把眾人的注意力又引回了李玉寶身上。
老李婆子冷嗤一聲,怒懟道:“我不管你說啥,現在我兒玉寶活著回來了,那之前和許槿初的婚事就不能作廢。
她還是我們老李家的媳婦,必須跟我們走。”
這時,李玉寶突然站出來,一臉陰險地盯著許槿初,
“對,小初,咱們可是拜過天地的,你說過這輩子非我不嫁,隻愛我一個人,你不能跟他走。”
向來沉穩內斂的賀晏舟在這個時候,也無法再沉默,他上前一步。
和李玉寶對麵而立。
賀晏舟比李玉寶要高出大半個頭,身材高大健碩。
猶如山巒一般矗立在那裏。
臉龐剛毅,線條分明,眼神深邃而銳利,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敬畏之心。
周身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讓人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和冒犯。
麵對賀晏舟的威壓,李玉寶的心底有一瞬間的慌亂。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自然,心跳也加速了起來。
但是,他看了一眼許槿初,她正看著他。
李玉寶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迎上賀晏舟銳利的眼神。
他告訴自己,不能在許槿初麵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麵。
他要展現出自己的勇氣和堅定,讓她知道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他挺直脊背,與賀晏舟對視著,絲毫不退縮。
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會斷裂。
兩人之間的對峙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兩人身上。
“賀晏舟,別以為你是當兵的,我就怕你,許槿初是我媳婦,必須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