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的雙眼突然瞪大,仿佛捕捉到了什麽重要信息。
她腳下生風,幾步便跨到了小戰士的麵前,關切地問道:“怎麽了?瞧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出什麽事了?是不是賀營長那邊有什麽不妥?”
小戰士滿臉通紅,顯然是一路跑過來急出的,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焦急說道:“劉家嫂子,剛剛收到緊急消息,賀營長他,他從前線回來了......但是,情況好像不太好,剛剛被轉送到了咱們榕城醫院,上麵已經下了通知,讓賀家嫂子趕緊過去一趟。”
李娟聽到這裏,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從前線轉回到軍區醫院,這本身就不是一個好兆頭。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
李娟努力平複了一下呼吸,指著不遠處大門的方向,“她去鎮上了,要坐火車離開,咱們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能追上她。”
娟推出一輛略顯陳舊的自行車,她利落地跨上座墊,雙腿一蹬,便朝著鎮上的方向飛馳而去。
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緊迫感,每一秒都仿佛承載著千鈞重擔。她必須盡快找到許槿初,告訴她軍區醫院那邊賀營長的緊急情況。
車輪滾滾,李娟用力蹬著自行車,她的頭發在風中飄揚,汗水順著額頭滴落。她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能夠盡快追上許槿初。
而此時的鎮火車站,已經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蘇依曼和許槿初即將乘坐同一輛火車前往榕城,然後再分別踏上前往龍城和港市的旅程。
她們與送行的陸懷禮和賀晏梅揮手告別,臉上洋溢著即將踏上新征程的期待和激動。
“快檢票了,我們先進去吧。”許槿初對蘇依曼說道,兩人同時向送行的人揮手告別。
賀晏梅含著淚水揮手,心中充滿了不舍和牽掛。她囑咐道:“嫂子,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李娟扔下自行車,狂奔到賀晏梅麵前,氣喘籲籲地說道:“小……小梅,你嫂子呢?”
賀晏梅被李娟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她不明所以地指了指身後,“過檢票口了,咋啦李娟嫂子?”
李娟聽著車站內的廣播播報著火車即將發車的消息,她的心突然像被緊繃的琴弦猛然一彈,發出一聲刺耳的顫音。
她麵色焦急,幾乎是脫口而出:“哎呀,這可怎麽辦,這真的是天大的事兒,現在去追她,恐怕真的來不及了!”
她轉身,幾乎是衝刺般衝向檢票口,但那裏早已是人去樓空,哪裏還有許槿初的影子。
李娟的心沉到了穀底,但她的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不會就這樣放棄。
她迅速跑到售票窗口,買了一張月台票,然後毫不猶豫地衝進了火車站。
火車站內人聲鼎沸,嘈雜的聲音像海浪一般湧向李娟。
她穿梭在人群中,目光焦急地掃視著每一個可能的角落,尋找著許槿初的身影。她的心跳得飛快,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許槿初!許槿初!”她一邊喊著許槿初的名字,一邊加快了腳步。
她的聲音在嘈雜的車站內顯得那麽微弱,但她卻沒有放棄,她知道,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就必須去找。
終於,在一列即將開動的火車前,李娟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許槿初的一隻腳已經踏上了火車的階梯,正準備上車。
李娟的心猛地一緊,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一聲:“小初妹子,等一下,先別上車!”
許槿初的身子猛然一頓,她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了李娟焦急而堅定的眼神。
不知為何,她的心頭猛地一跳,仿佛預感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即將發生。
李娟氣喘籲籲地跑到許槿初麵前,她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小初妹子,你聽我說,你別去龍城。”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急切,仿佛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即將發生。
“嫂子,你慢慢說,”
許槿初的聲音隱隱有些顫抖,一個不長的想法從心底瘋狂蔓延,但自己又不敢深究。她定了定神,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穩一些:“為什麽不能去龍城......”
李娟瞥見火車緩緩啟動,車身發出沉悶的轟鳴聲,仿佛在催促著她們。她心中一緊,急忙抓住許槿初的手臂,將她往車廂裏推去。
“是賀營長,他從前線撤下來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榕城醫院。”李娟語速加快,聲音中透著急切,“現在時間緊迫,火車馬上就要開了,你趕緊上車,快!”
許槿初被李娟的話驚得愣住了,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從前線撤下來,仗還沒打完,他怎麽會從前線撤下來?還去了榕城醫院?難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心中的慌亂如同潮水般湧來。她深知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必須盡快趕到榕城醫院,看看賀營長的情況。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毅然決然地踏上了火車。
蘇依曼看著臉色蒼白,眼眶微紅的許槿初,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小初姐,怎麽了,發生什麽事?”
蘇依曼見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擔憂,她急忙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小初姐,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許槿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轉過頭,看著蘇依曼那充滿擔憂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然而,她並不想將自己的焦慮與不安傳遞給蘇依曼,於是遲疑了片刻,才輕輕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沒什麽,別擔心。”
就在這時,火車緩緩啟動,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
車廂內的燈光在許槿初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使她看起來更加焦慮不安。火車帶著她的焦急與擔憂,向著榕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綠皮火車如同一頭疲憊的巨獸,在鐵軌上緩緩爬行。隨著夜幕的降臨,車廂內的燈光變得昏暗而柔和,將乘客們的臉龐映照得略顯疲憊。終於,在傍晚的餘暉中,火車緩緩駛入了榕城的車站。
“曼曼,我有點急事,得先走了。”許槿初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緊張和急切。她一邊說,一邊從座位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頭發。
火車一停穩,許槿初便迫不及待地提起行李,向車門走去。她匆匆和蘇依曼道別,甚至沒有來得及等對方回應,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下了火車,許槿初仿佛變成了一隻敏捷的獵豹,沿著熟悉的街道疾馳而去。
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能聽到它在胸腔裏咚咚作響。
榕城醫院就在不遠處,但她卻覺得這段路程似乎變得異常漫長。
醫院的大門映入眼簾時,許槿初鬆了一口氣。
她太熟悉這裏了,幾乎能閉著眼睛找到每個科室的位置。然而,這次她的目的地卻不再是熟悉的門診樓,而是位於醫院深處的住院部。
她快步走向住院部的護士站,急切地打聽賀晏舟所在的病房。
護士小姐看到她焦急的神情,不禁有些同情地告訴她,賀晏舟確實在這裏,但和他一起轉移下來的還有不少傷員。
聽到這個消息,許槿初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能從前線轉下來的,必定是傷勢嚴重的戰士。
那麽賀晏舟呢?他到底受了什麽樣的傷?傷得有多重?
這些問題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讓她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恐懼。
然而,她沒有時間去想這些。她必須盡快見到賀晏舟,確認他的情況。
於是,她再次邁開步伐,沿著護士指引的方向,向著賀晏舟的病房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她的心情也變得越發沉重和緊張。
周勇被派來照顧賀晏舟,所以他跟著賀晏舟一起回到了榕城。
此刻周勇早已疲憊不堪。戰爭的殘酷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他的右臂上纏著繃帶,雖然傷口並不深重,但在那種環境下,任何一點傷害都足以讓人心有餘悸。
回來的路上,他的傷口在軍醫的照料下,已經逐漸愈合,但他的精神狀態卻遠沒有身體上的傷口恢複得那麽快。
他的臉龐曾經剛毅而堅毅,現在卻顯得憔悴而消瘦,仿佛被戰爭榨幹了所有的生機。
那雙曾經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變得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此刻,他孤獨地坐在手術室的門口,低垂著頭,雙手緊握著,仿佛在祈禱,又仿佛在等待。
他的心情沉重而複雜,既有對賀晏舟的擔憂,又有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懊惱。
許槿初焦急地趕往賀晏舟的病房,想要第一時間了解他的情況。
然而,當她趕到病房時,卻被告知賀晏舟正在手術室接受緊急手術。
這個消息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
她快步走向手術室的門口,看到了蹲在手術室門口,沉默不語的周勇。
她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周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