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入喉的瞬間,大熊略有些失望。
和嫂子做的,相差甚遠。
嫂子做出的豆腐麻辣適中,豆腐滑嫩嫩的,卻又不至於一筷子夾下就碎的稀爛,往往不易夾碎,一口咬下去,是混合著豆香味兒的麻辣。
而非單單隻有麻辣味兒。
他做的,失了豆腐原本的味道。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做菜,大熊心中還是滿意的,他細細品味咽下,又拿了雙筷子給周慕雪。
“嫂子雖然做的沒你做的好吃,不過你嚐嚐,這是我大熊第一次做菜。”
周慕雪接過筷子,小心夾了一塊豆腐,大熊切的豆腐塊大了,豆腐下鍋的時機也不對,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做的不錯,再做個幾次熟悉熟悉,我相信你會做的更好。”
有了大熊成功案例,其餘人也巴巴的等著自己鍋裏的豆腐好,還沒過去半個小時,後廚嗆的人待不下去了,“阿嚏”聲不斷。
周慕雪讓人趕緊盛出麻婆豆腐,裝入盛飯的大盆裏,讓人蓋上了蓋。
不然,後廚沒辦法待了。
又過去兩個小時,魚頭豆腐湯也收鍋了。如今後廚火上放著的隻剩饅頭,唯恐饅頭不夠吃,周慕雪多蒸了些。
“大師傅,一會兒我可以幫忙盛飯嗎?”
“當然可以!小周同誌一會兒負責發放螃蟹,我數了還有一百二十隻,也和四位團長那邊打過招呼了。”
“後廚還有幾隻螃蟹。”
“你拿回家吧,今天辛苦你了。”曉得周慕雪是何意,但大師傅婉拒了,“再過一會兒就開飯,小周同誌發放完螃蟹隨時可以離開。”
“謝謝大師傅。”
“又和我客氣?不要再說什麽謝不謝的了,真要論起來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教我們做豆腐、又教我們豆腐的菜式。”
六點鍾部隊響起鈴。
接二連三的人湧進來,麻婆豆腐的蓋子一掀開,不少人紛紛打起噴嚏。
“阿嚏,這是什麽味道?好嗆,阿嚏。”
“我怎麽聞著和我們渝都的火鍋有的一拚。”
“阿——阿嚏。”
“你們這是做的什麽,放的催嚏彈嗎?”有人開玩笑,揉著鼻子就近排隊,沒辦法雖然嗆人,這味道也誘人。
“什麽催阿嚏彈,這是麻婆豆腐,沒聽說過吧?一群土老帽。”這人玩笑的炫耀著,手上勺子不停,打出去一勺又一勺麻婆豆腐。
白嫩的豆腐、濃鬱的辣湯汁。
誘的人,還沒吃先咽了幾口口水。
“那邊那是什麽?”雙眼盯著麻婆豆腐,若非方才就看見了純白的湯,他都要忘記詢問了。
“這是魚頭豆腐湯。”
“魚頭豆腐湯?”他小碗被盛滿。
“好了好了,去一邊嚐嚐你就清楚這是什麽了,不要耽誤後麵的人。”
“同誌,不是講贏了比賽有加餐嗎?我聽說是螃蟹,在哪兒呢?”
“諾。”
“贏得比賽的人來我這裏,前一百二十名每人都有一隻清蒸蟹。”
“螃蟹是什麽?”
“我去老表,在堯城待這麽久,你連螃蟹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老家是河中的,來部隊一年沒出去看過,不知道螃蟹是什麽,不正常嗎?”
“羨慕你,傻人有傻福。”
“嫂子,一百二十一名,能不能給個螃蟹嚐嚐。”有人哭,隻差一名,就隻差那麽一名!
“那邊有炸的小酥蝦,你們可以去盛些。”少數人已經在排隊。
“小酥蝦?”雖不清楚周慕雪所言是什麽,這些人立刻先是去排隊了,“謝謝嫂子~”
一百二十隻螃蟹很快分發完。
這些人裏,周慕雪熟悉的隻有一個韓衛國,韓衛國臨螃蟹時,她例行公事詢問排名。
“你是多少名?”
“第一名。”
周慕雪詫異,“第一名?”
“嗯。”
周慕雪把螃蟹放入韓衛國吃飯的瓷缸裏。
分完螃蟹,周慕雪正要離開,她被一人喊停,那人拽著她走到正中的位置,接下來的一幕,周慕雪一輩子也難以忘懷。
食堂坐著的人站起,站著的人放下手裏的瓷缸。
數千人同時對周慕雪道謝。
“謝謝嫂子。”
動作整齊劃一。
這樣一幕指的拍照留念,可惜她沒有相機,如果有機會,周慕雪想要買一台相機了。
這之後是吵嚷的稱讚聲。
……
…
“我聽到了。”
周慕雪收拾好東西,從後廚出來,顧永年就在外等著她,這是顧永年見了她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你很棒。”
“謝謝顧團長誇讚。”周慕雪接受了。
她問:“我們不等一等白餘和梅芳姐嗎?”
“晚些小肖會送他們回家。”顧永年帶著周慕雪騎上自行車,兩人離開部隊,到了家,顧永年翻出一個本。
他把本遞給周慕雪。
“你給我房產證做什麽?”
“結婚申請已經遞交,這個家有你一份。”
周慕雪沉默,前世她靠開飯店賺了錢後,花了將近一萬塊錢買了一個院子,想要自己住的舒服些。然徐家那些人一分錢沒拿,還想要霸占房子的所有權。
包括飯店,盈利後,徐母不斷想她灌輸女子應該在家照顧公婆伺候老公,再生個大胖小子傳宗接代。不應該拋頭露麵,拐彎抹角想要她把飯店轉讓到徐昌盛名下。
她辛辛苦苦經營了幾年的飯店。
“明天一早,我們去把你名字添上。”
“房子不是部隊的嗎?”
“前兩年我花錢買下了。”顧永年道:“除了這個房子,我還有些存款,都在島上。”
“這是身上所有的錢。”
一百九十二塊五毛六分。
“這些以及島上的存款,以後歸你保管,另外我們每個月五號發工資。”
“你交代這麽清楚?”周慕雪瞧著手裏的一百多塊錢,再看向顧永年時,心底觸動,這個男人真是讓人喜歡的緊。
“你不需要花錢嗎?”
“我吃穿有部隊,不需要花錢。”
周慕雪抱住了顧永年。
“顧永年,那這些錢都歸我了。”
“嗯,都歸你。”
顧永年雙手僵硬不知該往哪兒放,最後老老實實呈立正姿勢。
“抱我。”
“嗯,好。”
他應著,雙手沒有動。
周慕雪拽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腰間,“這才叫抱。”
“好。”
“顧永年,你會接吻嗎?”
“不會,結婚以後,我可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