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你說我怎麽能不著急呢，小趙最近這段時間好像放棄努力了，他跟我打的電話也越來越少了，我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得到，他那種消極失望的灰色語調了。”
顧穎初：“你不要著急，自己的腳步都慌亂了，小趙不是那種人。”
高菲：“我是很相信小趙不是那種人，可是我現在能怎麽樣，我們倆之間隔著那麽遠，我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我，可是我們之間的障礙偏偏卻是這麽多，有時候我也真想放棄掙紮了，可是我心裏就是不甘，我不願意。”
顧穎初：“你們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因為一點小小的事情而彼此放棄自己，高菲如果說你們之間需要走一百步，小趙現在朝你走過來，已經走了九十步了，剩下的就是你們彼此努力去靠近。”
高菲：“可是我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他語氣裏麵的……”
說到了這裏，高菲趕緊打住了自己，她現在來找顧穎初想要說的並不是這件事。
高菲：“瞧我，自己都把自己給兜進溝裏麵去了，我現在給你打電話不是這件事，而是江山，我偷偷地打聽到了，江山，有可能在下個月就升職了。”
對於高菲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顧穎初：“除了這一個還有什麽嗎？”
大哥大裏麵傳來了高菲驚呼的聲音：“就這，還不嚴重嗎？穎初你知道嗎如果他這一次升職了，那我父母對他的肯定那真的是板凳上釘釘了。”
原本江山就占據了比較好的優勢，如果他這麽快的升職，那麽父母對他的期望就會越高，高菲甚至都不敢想象下去，她和小趙兩個人這麽久的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顧穎初：“你先別著急，他升不升職是一個問題，最主要的是他的論文有問題。”
高菲：“什麽你說什麽？”
隔著一個遠洋，這個時候，電話裏麵傳來的聲音都讓高菲有了，許多的不確定。
顧穎初：“我才收到你給我發來的這些東西，我現在正在看，等我看完了再告訴你，我發現，這兩篇論文，應該是在幾年前就發表過，但是我現在要幫你找出問題所在，找出問題之後，我們還得找出證明。”
在遠洋的另一邊，高菲簡直都不敢相信了，江山抄襲論文？
顧穎初：“這你先別著急，具體怎麽樣，得拿出證據才有效果，所以現在你必須配合我，好好去研究他那兩篇論文。”
高菲有些犯難了：“其實我對他所寫的那些東西沒興趣，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去看。”
顧穎初：“不要因為沒有興趣就不關心，有時候重要的東西往往在你忽略沒興趣的那一方麵。”
這倒是真的。
高菲：“好，我會關注這方麵的。”
高菲忽然間有了一些更加迫切的感覺，如果證明，江山的人品有問題。
她爸媽絕對不會支持他和江山在一起的。
顧穎初覺得，問題可不是這麽簡單的，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如果江山發表出去的那兩篇論文，真的存在著抄襲的嫌疑，政客論文被認為是不道德不名譽的醜聞，結局很不體麵。
如果，一旦被揭發出來，即便對方是鴨子嘴硬，硬是扛著說自己沒有抄襲，在證據不充足的情況下，雖然沒辦法把人拉下台，但這種人的人格已經宣告破產了。
高菲的父母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人格破產的人嗎？
一個人可以在財富上破產，但是卻不能在人格上破產。
人格破產就意味著這個人已經沒有什麽前途了！
掛掉了電話，高菲在客廳裏來回的走動，顧穎初的話給了她希望和啟示，她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麽，可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走哪一步。
……
顧穎初仔細地查看了眼前的這兩篇論文，讓球球做了一下比較，因為球球的係統裏有比較完善的資料，所以很快就能夠查證。
現在這個時候，抄襲並不容易被發現，因為各方麵的信息都沒有那麽快暴露出來。
不如在十幾二十年後科技網絡信息的發達，那時候真的是有很多事情一夜之間就能夠被扒拉出來。
現在，有很多人抄襲是很安全的。
就像江山的這兩篇論文，他並沒有大篇幅的抄襲，更多的是大雜燴，裏麵有一些內容，甚至是從以前歐洲出版的兩本書裏摘用，裏麵還引用了一篇新聞報道，但是那一篇新聞報道並未注明出處。
通篇從頭到尾隻有在最後一句簡短的結論，整整這十九頁的數字，有一半以上不是他自己的，而另外一篇摘自某個國家兩年前的一份報告，還有一些是歐盟標準入門級的教科書裏麵的內容，如果不是因為她有球球，是沒辦法這麽詳細的分析出來的。
可即便是她有球球，要證明這些東西，並且拿出證據還是有難度的。
因為她得把這兩本書找出來，再加上她現在人在國內，雖然說可以讓高菲去找這兩本書，但如果高菲低調的去找，不一定就找得到，高調的去找，就可能打草驚蛇了。
楊麗芬燉了一碗燕窩，從廚房裏麵端出來，四處尋找顧穎初，發現她坐在院子裏麵。
“天氣這麽冷，怎麽還在院子裏麵坐著不到客廳裏，不然就到書房裏麵去。”
宋謹結婚的時候，給宋謹安排的房間，做了一些調整，為了給顧穎初一個單獨的空間，所以給她安排了一個書房。
楊麗芬摸著自己良心說話，她覺得他們家對顧穎初真的很好。
顧穎初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媽，沒事，這裏也不是很冷。”
“自個的身體自個要顧好，你現在是年輕，吹點風沒什麽事情，但感冒這種事情多來幾次就有影響了，這是讓廚房給你燉的燕窩，先喝了。”
顧穎初淺淺一笑，露出了一口的小貝齒：“謝謝媽。”
楊麗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了。”
她把碗放下的時候，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
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她沒有看到，倒是看到顧穎初在紙張上寫下的幾個字，這幾個字娟秀好看，最主要是上麵寫的……她怎麽……感覺像是一本書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