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左不僅沒鬆開她,反而暗自加重了不少力道。
張桂花的慘叫聲越發激烈。
見狀,蘇槿蘭連忙看向祁淮左說道:“祁大哥,你先鬆開我媽好不好?她也不是故意要為難我堂妹的,隻是我爸現在急需用錢,我們實在沒辦法,她也隻是一時情急才會對小棠說了那些過分的話……”
祁淮左寒眸微眯,語氣森冷的說道:“我不管你們是出於什麽原因,隻要你們強迫小棠做她不願意的事,或者欺她辱她,我就不會放過你們!我不喜歡和女人計較,更不想對女人動手。你們別逼我!”
說完,他狠狠地甩開張桂花的手。
張桂花和蘇槿蘭紛紛被他冷厲眼神後背一陣發涼。
擔心祁淮左會再次發怒動手,張桂花捂著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不敢再言語。
而蘇槿蘭則是在咽了咽口水後,看向祁淮左鼓起勇氣開口說道:“祁大哥,我們真不是有意找麻煩的。隻是想跟她借兩千塊錢給我爸做手術。可是小棠她說沒有……你能不能先借我點?以後我慢慢還給你?”
蘇槿蘭在心裏默默打著小算盤,要是祁淮左肯把錢借給她,有了這錢做聯係,那他們以後就會有更多的機會接觸。
說不一定,事情會向著她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隻是,她低估了祁淮左對她的厭惡。
祁淮左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所有的工資都上交給了小棠。既然她說沒錢,那我想幫你,也是有心無力。”
這話不過是為了搪塞蘇槿蘭的謊話。
既然棠棠不肯借錢給她們,那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他必須與她一致對外,統一戰線。
聽到這話,蘇槿棠微微一愣,扭頭看了看祁淮左,唇角輕挑。
她還擔心祁大哥得知她不肯借錢給蘇槿蘭,會覺得她冷血無情。
沒想到他居然幫自己說話。
說實話,蘇槿棠心裏挺感動的。
因為祁淮左能夠理解她,支持她,維護她,毫無條件的選擇相信她和她站在同一邊。
而蘇槿蘭在聽到祁淮左的這番話後,暗自攥緊了衣角,嫉妒得咬緊牙關。
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棠棠,我們回去吧!你大伯不看也罷,可別再讓她們把你給氣著了。你這身體還沒養好呢。”祁淮左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伸手攬著蘇槿棠的肩頭,帶著她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嗯。”
蘇槿棠任由他摟著自己,就算旁邊有很多人,也沒躲開。
不僅沒借到錢,還弄得如此狼狽不堪,被大家看笑話,蘇槿蘭又氣又惱。
眼底充滿了恨意,死死的盯著蘇槿棠的背影,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她真的好恨,好不甘心!
該死的小賤人,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她!
她都跪下來求她了,她還是無動於衷。
這口惡氣,她遲早會討回來。
蘇槿蘭狠毒的眯了眯眼眸後,轉頭對張桂花說:“媽,咱們走!”
張桂花失聲痛哭著說道:“借不到錢,你爸可咋辦?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真的散了。到時候我也不想活了!”
蘇槿蘭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她哭得更加煩躁,語氣格外的不耐煩,“人家不肯借有什麽辦法?你就算哭死在這兒,蘇槿棠也未必會看你一眼。如今,我們隻能再想其他的辦法!”
“這個千刀萬刖的小賤人,心這麽狠,遲早不會有好下場。”
張桂花離開時,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整個走道上都是她咒罵蘇槿棠的聲音。
見當事人都走了,沒戲再看,圍觀的那些吃瓜群眾也都紛紛散了,各自忙去。
而蘇槿棠回到病房後心情格外的鬱悶,她臉色陰沉的坐在病**,也不言語。
陳母剛才也聽到了外麵有動靜,鬧哄哄的。但是身體不方便,就沒出去看。
這會兒見蘇槿棠臉色不大好,便大概猜到了事情應該是與她有些關係,雖然好奇但也沒好意思過問。
祁淮左知道蘇槿棠這會兒心情不好,也沒打擾她,隻是默默做在一旁陪著她。
一想到張桂花和蘇槿蘭那毫無底線的醜惡嘴臉,蘇槿棠就覺得心裏膈應。
可是想到蘇建元救活的幾率隻有一半,她又難免有些擔心。
要是真因為這兩千塊錢,蘇建元沒能救回來,她的心裏也不會舒坦。
可她又不想把錢借給蘇槿蘭他們。
蘇槿棠心裏實在糾結得難受,她扭頭看向祁淮左,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祁大哥”
“嗯?”祁淮左凝視著她,似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可蘇槿棠憋了半天,最終隻是說了一句,“沒事,我躺會兒。”
說完,她往枕頭上一躺。
盡管她沒把話說完,祁淮左光看她的樣子,就大致猜到了她想說什麽。
這丫頭就是太善良了。
祁淮左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那你睡會兒,我有事出去一趟。”
“嗯。”蘇槿棠側躺著,盯著遠處的窗戶發呆,悶聲應了一下。
祁淮左從三樓蘇槿棠的病房出來後,直接去了二樓外科護士站,找了一個正在值班的護士問道:“你好,請問姚主任在嗎?”
年輕的護士正低頭寫著資料,聽到祁淮左的聲音後,猛然抬起頭來。
當看到他的臉時,眼底瞬間泛起了花癡,激動得語無倫次的說道:“在……在!姚主任剛做完一場手術上來,這會兒在辦公室呢。”
祁淮左想了想,又問:“方便透露一下姚主任剛結束的那場手術患者是什麽情況嗎?”
“聽說是一個從高架上掉下來摔傷腦袋的工人,總之情況挺嚴重的。搶救了兩個小時才結束,至於現在病人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護士給他簡單的說了一下後,疑惑的問道:“你是患者家屬嗎?”
祁淮左麵無表情的回答,“不是。”
扔下這兩個字後,又跟護士說了句謝謝後,他便朝著姚遠強的辦公室走去。
小護士的目光從一開始就沒從他的身上挪開過,見他走遠,還不往探頭出來再多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