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左早晨照常來接蘇槿棠，把車停在樓下，就打電話給她。
“喂，棠棠，我到樓下了。你下樓吧。”
蘇槿棠笑道：“左哥哥，今天我們不出去了，你上來坐會兒吧。”
昨天說好的要繼續調查，怎麽忽然改了主意？
祁淮左也有些摸不到頭腦。
他放下大哥大，轉身上了樓。
“不是要繼續查孫向明嗎？怎麽忽然不去了？”祁淮左一進門就問道。
“不用我們。”蘇槿棠臉輕鬆地說，“沈總早晨過來，答應查這件事，讓我們等消息就行。”
她拉著祁淮左往房間裏走，隨口問道：“對了，你這幾天一直陪著我到處跑，不用上班嗎？”
“我請了年假，共有十天的假期。”祁淮左看她忙著倒茶，說，“我也不是外人，你就別忙著招呼我了，陪我坐一會兒。”
蘇槿棠順著他坐到了旁邊，“你昨天不是說沈總不肯幫忙嗎？他怎麽忽然變了態度？”
“不知道。昨天是沈初楠開口拒絕的，可能沈伯父有他的打算吧。沈伯父如果真查清楚這事，咱得好好謝謝他啊。”
蘇槿棠靠著祁淮左的肩膀點頭，“當然。”
……
沈展宏從蘇槿棠家離開，就去了康立醫院，直接去了人事部。
沈家雖然是康立醫院的大股東，但沈展宏平時很少到這個醫院來。
“沈總。”人事看到大老板忽然進門，連忙一臉忐忑地迎了上去，“您怎麽過來了？”
沈展宏淡淡地說，“你幫我查一個叫孫向明的患者，看他是不是住在我們醫院。”
人事調出了患者的登記信息，說：“沈總，孫向明確實在我們醫院。他就在住院部602單人病房，主治醫師是陳醫生。”
聞言，沈展宏眉頭緊皺，看來淮左他們是對的。
“你讓陳醫生整理一下孫向明的詳細資料，我在辦公室等他。”沈展宏說完，就離開了。
陳醫生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過來了。
他敲門進來，將整理好的病例遞了過去，“沈總，這是你要的資料。”
“陳醫生，他得了什麽病。”沈展宏神色凝重地問道。
“是尿毒症，要換腎。”陳醫生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病，那小年輕家裏都挺著急的。”
“腎源找到了嗎？”沈展宏拿起桌上的材料翻看，隨口問了一句。
“已經找到了，目前正等著換腎手術呢。”陳醫生回道，“沈總，您認識這個患者嗎？”
沈展宏皺眉抬頭，“怎麽了？”
“沒，沒事。”陳醫生搖頭道，“我看您這麽關心他，還以為您認識。”
忽然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信息，沈展宏眼底閃過一抹吃驚，臉色越發陰沉。
陳醫生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沈總，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我這邊還有好多患者等著呢。”
沈展宏微微點頭，沒再為難他，“行，你去忙吧。”
……
蘇槿棠和祁淮左在家裏焦急地等著，直等到將近中午，沈展宏還沒有一點消息，實在讓人著急。
“已經中午了，也不知道沈總能不能查清楚。”蘇槿棠皺眉說道。
祁淮左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安慰道：“你別著急，這才幾個小時。”
他看了眼時間，“該吃午飯了，你餓不餓？”
蘇槿棠愣了一下，連忙起身，“你不說我都忘了，午飯還沒做呢。我去做午飯，辛苦你這天陪我到處跑，今天做飯好好犒勞你。”
“那我就等著了。”祁淮左笑道。
等到蘇槿棠進了廚房，他才斂了臉上的笑。這邊有沈伯父幫忙，簡單不少，不知道表舅和安傑那邊怎麽樣了。
他拿起電話，給周全打了一個電話。
“表舅，你那邊怎麽樣了？”祁淮左問道。
周全歎了一口氣，“還跟前幾天一樣，沒一點消息呢。”
“別著急。”祁淮左安慰道，“這才第幾天，咱們來得及上訴就行。一個人在外麵，辛苦你了。”
“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周全笑道，“再說小棠也算是我們家的恩人，這點小事算什麽。你再這樣說，我就掛電話了。”
祁淮左輕笑，“是我錯了。先這樣吧，有消息再聯絡。”
掛了周全的電話，他又給安傑打了一個。結果一樣，都沒什麽新消息。
聽到他掛斷電話，蘇槿棠從廚房探出頭，問道：“左哥哥，全叔和安律師查得怎麽樣了？”
祁淮左奈搖頭，“都沒有消息。再等等吧。”
蘇槿棠唇角緊抿，“嗯。”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祁淮左連忙起身去開門
“沈伯父。”開門，見到站在門口的人，祁淮左鬆了一口氣，急切地問道，“有消息了嗎？”
“嗯。”沈展宏邊往裏走，邊說，“我去醫院查了，孫向明確實在我們醫院。他是半個月前轉進來的，蘇槿蘭在他轉院那天，還來探望過。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是，孫向明已經找到匹配的腎源了。”
“這麽快就找到了？”蘇槿棠和祁淮左震驚地對視一眼。
在醫院裏排隊等換腎的人那麽多，幾年也未必能等到。
怎麽可能半個月就找到腎源了？
忽然，蘇槿棠腦中靈光一閃，康立是沈家的醫院，就算排隊等不到腎源又怎樣？沈初楠可以幫忙啊！
沈展宏今天幫了這麽大的忙，她不好說出懷疑沈初楠的話，隻能沉著臉嘲諷道：“蘇槿蘭能有這本事？康立這麽厲害，半個月就找到腎源了？”
“沈伯父，這裏麵是不是有問題？”祁淮左心裏也有些懷疑，“就算是再快，半個月就找到腎源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沈展宏凝重地點頭，“腎源是有人自己捐獻的。”
“是誰？”蘇槿棠問道。
她去過孫大強的村子，以孫大強和他親戚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可能有人主動捐獻腎源。
除了親戚，還有誰會捐腎？
“是趙媽。”沈展宏歎了一口氣說道。
蘇槿棠聞言一愣，孫向明要換腎，怎麽又繞到趙媽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