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蘇槿梔白了他一眼,“這根本沒法比好吧?”

“二姐,坐車真好玩。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坐。”蘇錦洋興奮地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

這火車開的可真快呀,他感覺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一樣。

對麵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看向蘇槿棠問道:“小姑娘,你們姐弟三個也是去天海市的嗎?”

突然被人搭話,尤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蘇槿棠略帶戒備的說道:“對,去走親戚。”

後麵男人一直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從聊天中,蘇槿棠得知了男人叫陳遠,是天海市本地人,在工商局上班,這次是過來出差。

剛開始,因為不熟,蘇槿棠對他格外的戒備和防範。

一番聊下來後,發現他人挺好相處的。

陳遠給她說了很多有關天海市的曆史,也會嘮點別的。

有個人說話,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得很快。

就這樣,到了夜裏。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車廂裏的光線很弱,沿途鐵軌旁的路燈偶爾一閃而過。

火車上的東西又太貴,大家都不舍得花那個錢。

蘇錦洋大口吃著肉包子時,陳遠沒忍住暗自咽了咽口水。蘇槿棠把最後一個肉包子遞到他麵前,“陳哥,你也一起吃吧。”

“我不餓,你們吃。”陳遠口是心非的拒絕道。

“距離下車還有十幾個小時,餓著坐車很難受的。你還是隨便吃點墊墊肚子吧。”

蘇槿棠直接將那個肉包子放在了陳遠的麵前,隨後又遞了一個蘋果過去。

陳遠坐直了身子,見蘇槿棠把自己的那一份吃的都給了他,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你都給我了,那你自己怎麽辦?”

蘇槿棠從袋子裏拿了一塊酥肉放嘴裏,笑眯眯的說道:“我胃口小,吃得不多。這裏還有很多吃的。”

“丫頭,那就謝謝你了。”陳遠確實也餓了,便沒再跟她客氣,拿起肉包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這是我自己做的酥肉和茶葉蛋,你也可以嚐嚐。”蘇槿棠指了指桌上的酥肉,笑著說道。

見她這麽大方的跟自己分享食物,陳遠心裏一陣感動。

這年代大家都自顧不暇,身上錢不多,吃的也很珍貴。

很少有人會願意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與別人分享。

尤其是剛見麵不過聊了幾句,並不熟識的人。

說句難聽的,就是每個人都很自私。

要是換作是他,他也不會寧願自己少吃點,也要把吃的給別人。

蘇槿棠並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覺得和他聊得挺好的,見他也餓了出於本能就把自己的那份給他了。

第二天下午兩點。

火車才在天海市南站停下。

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坐下來,每個人都特別的疲憊。

蘇錦洋從剛開始的興致勃勃,到現在累得渾身沒勁。

不過在走出火車站,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和高樓後,疲憊一掃而空,眼裏充滿了激動和好奇,“大姐,這裏好熱鬧啊!比我們那邊縣城要熱鬧多了。”

他們站在這裏顯得特別的渺小。

幾十米處,有一個公交車站。

陳遠跟他們告別後,坐了公交車回家。

“我們先去前麵的商店,給大哥打個電話提前通知他一聲。”蘇槿棠看向遠處的商店,對蘇槿梔他們說道。

她有蘇錦川的地址,可是不知道要怎麽過去。

隻能是先打電話去他工作的地方問一下,也提前通知他一聲。

當初她給蘇錦川寄信的時候,就提到過不久後她會帶著蘇槿梔他們來天海市,隻是具體的時間她那個時候也不確定。

商店就在火車站旁邊,走個幾米就能到。

蘇槿棠就抬步走進了商店,“老板,請問打個電話多少錢?”

小店的老板掃了她一眼,見她穿得破破爛爛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眼神裏帶著抹濃濃的鄙夷,不耐煩的問道:“你是打長途還是短途?”

察覺到他的鄙視的目光,蘇槿棠也不在意,緩聲回答道:“短途。”

小店老板語氣不太好的說道:“短途兩毛錢一分鍾。”

蘇槿棠暗自吞了一口口水,“這麽貴?”

她都懷疑這老板是不是故意坑她。

老板凶神惡煞的瞪著她,厲聲嗬斥道:“嫌貴就去別處打!一看就是個窮丫頭,沒錢就去擺個破碗在車站門口乞討算了,還學人打什麽電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