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接過沈嚴飛遞過來的香煙，點燃吸了一口，“於國棟當然怕我們局長了，他隻是一個副的，很多事拍板拿主意的還得是我們局長。”
“陳哥，我們這件事局長的態度是什麽。”牛巧芸突然想到問題的關鍵。
陳青雲一邊點煙灰一邊說道：“我們蘇局長母親生病了，這兩天他休息，根本不知道你們這事。”
沈嚴飛試探地問道：“陳哥你說我們這件事如果找找蘇局長.......”
“蘇局長是京都下來的，為人極其廉潔，工作更是認真，你們這種明顯違規，他也不會縱容的。”還沒等沈嚴飛說完，陳青雲就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
牛巧芸極力解釋道：“陳哥我們一個貿易公司又怎麽可能賣包子呢！我們這是被人下套了。”
“我也知道你們冤枉，可光我知道沒有用，我們執法也是要講證據的。”
“陳哥，你說我們要是找到那個給我們下套買包子那人呢！”就這麽讓於國棟得逞，牛巧芸實在太不甘心了，隻要有一線希望她都想試一下。
陳青雲沉思片刻說道：“如果你們能找到那個買包子的人，證明這件事是受於國棟指示，也行在蘇局長那裏還能翻案。”
“我明白了，謝謝陳哥了。”
該問的事都問了，兩人也就告辭離開了，走出工商局沈嚴飛忍不住提醒道：“於國棟既然想給咱們下套就不會讓咱們輕易找到買包子這人的。”
牛巧芸轉過身看著他堅定地說道：“不試一下怎麽知道找不到。”
沈嚴飛跨上三輪車，歎了口氣道：“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家，完事我找幾個朋友幫忙一起找。”
“好。”
牛巧芸剛走進小院，就看見宋江明跟著兩位工人師傅正在往屋裏扯電話線，“宋叔電話這麽快就安上了。”
現在安裝一台電話不光貴，需要預約的時間也長，等個兩三個月也是有的。
“巧芸你回來了。”宋江明放下手裏正在捋著的電話線，走了過來，小聲說道：“早上我去電話局，剛好遇見我以前的一個戰友，我跟他說咱們著急，他就讓工人過來先給咱們安了。”
“碰碰。”敲門聲打斷了兩人接下來要說的話，牛巧芸快步走出開門。
一打開院門，就看見郭老太太母子三人拎著禮品在門外。
“郭大娘快請進，這兩位是大哥大姐吧！快請進屋坐。”
郭家大兒子郭長海寒暄道：“我一直聽我媽提起你，這次我妹妹的事也多虧你了，一直想過來拜訪，可惜時間一直不湊巧。”
“郭大哥客氣，再說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郭老太太拉著牛巧芸的手一邊兒往屋裏走一邊說道：“我家春芳的事，真是多虧你了，她一直說要感謝你，她病一好，我就帶她來了。”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進客廳。
郭春芳把手裏提著的糕點遞到牛巧芸手中有些靦腆地說道：“巧芸真是謝謝你，我現在特別後麵當初沒聽你和我媽的，不理智地去找牛秋燕算賬，讓媽和大哥跟在擔驚受怕了。”
說著，郭春芳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牛巧芸把手裏提著的糕點放到茶幾上，拉著她的手坐到沙發上，“春芳姐，對付於國棟這種負心漢，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過得比他們好，讓他永遠活在痛苦和後悔中。”
郭春芳擦了擦眼淚說道：“巧芸謝謝你，我會重新振作起來，帶著嬌嬌好好生活的，我今天來一是想感謝你，二是……。”
說到這，郭春芳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唉！郭老太太跟著直歎氣，“因為進拘留所這事，你春芳姐工作也沒了，她想在你這裏拿些貨，去火車站那邊擺攤賣，就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幫我多賣貨我還多掙錢呢！你一個女人擺攤盡量選些輕便好拿的東西，我這裏有電子表和羊毛衫，你可以拿去先賣賣看，等你賣完再給我錢就行。”
牛巧芸還真挺佩服郭春芳敢走出這一步，現在人如果被開除都是要死要活的，更丟不下麵子去擺地攤。
“巧芸真是謝謝你了，你都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郭春芳激動地緊緊拉著牛巧芸的手。
牛巧芸用力抽回手，站起身笑著說道：“春芳姐，我帶你看貨去。”
她領著郭春芳直接去了顧文信姥姥姥爺原來住的房間，現在已經堆滿了貨物，第一次來小院時，牛巧芸還覺得顧文信這套房子挺大，做起生意又覺得不夠用了。
她隨手扯出幾件羊毛衫給郭春芳看，“春芳現在天降溫了，過兩天天冷了正好賣羊毛衫，我上的貨都是進口純羊毛的，顏色也特別多，你先拿去賣，到時有賣得不好的顏色拿回來我給你調換。”
郭春芳看見一房間的羊毛衫稀罕得不得了，笑著說道：“這羊毛衫樣子真好看，比我們商店賣的好看多了。”
“春芳姐你原來在哪上班。”牛巧芸隨口問了一句。
郭春芳看著手裏拿著的羊毛衫有些失神，好一會才開口說道：“我原來是三商店副食品櫃台的售貨員，之前我那工作就不少人盯著呢！隻是一直找不到我的錯處，這會我一出事，我們經理馬上把我開了，讓他侄女頂上。”
怪不得，副食品櫃台的售貨員放現在不一定香，要是放困難時期絕對擠破頭，有些過期破碎的售貨員都可以低價購買，有的甚至……
“春芳你好好幹，擺攤可不比你上班掙得少。”
郭春芳點了點頭，“巧芸我聽我媽說你之前出夜市，我不求做得像你這麽成功，隻要能養活我們母女就行，我離婚後一直跟哥嫂住在一起，雖然我哥嫂沒說什麽，可我這心總是不舒服，再有就是我侄子也快到結婚的年齡了。”
“春芳姐我不光出過夜市，我還收過破爛。”
“啊！”郭春芳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
牛巧芸看郭春芳懂分寸知進退，再加上郭老太太這層關係，打算跟她深交，“我是被牛秋豔調包這事郭大娘和你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