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雙愣在原地，雙眼泛著水霧，臉上臉色更是白得嚇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讓牛巧芸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她走過去牽著沈如雙的手說道：“沈阿姨咱們了屋吧！”
“嗯！”沈如雙應了一聲，本能地跟著牛巧芸進來屋。
牛巧芸拉著她走進客廳，剛坐到沙發上，就看見宋江明一手扯著錢多多的手腕，一手扯著小黑的脖套，滿臉怒氣地走了進來，對著錢多多就是一頓說，“多多你知不知道小黑是狼狗，它要是把人咬壞怎麽辦。”
“嗚嗚。”錢多多剛才還幸災樂禍的臉上，瞬間變得蒼白，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依然倔強地哭著說道：“嗚嗚，我隻是不想讓那兩個壞女人欺負巧芸姐和幹媽。”
“小黑也是這麽想的，才咬她的。”說完還認為很有理的點了點頭。
沈如雙咬著唇忍著不讓眼淚留下來，為錢多多請求道：“她宋叔，多多也是因為我，你就別說她了。”
其實，牛巧芸當時說放小黑，也隻是想嚇唬嚇唬顧文智，卻沒想到小丫頭膽子這麽大，真的放狗咬人。
剛才看到顧文智被小黑咬屁股隻覺得解恨，現在冷靜下來隻覺得後怕。
牛巧芸從沙發上站起身，鄒起眉頭沉思片刻問道：“宋叔，顧文智被咬得重嗎？她走了嗎？”
宋江明壓低聲音道：“我把她扔出小院，她看李美華丟下她跑了，罵罵咧咧地哭著追了上去。”
“宋叔，你把小黑送胖子家，讓他幫著養幾天，等張龍和王二毛回來再說。”
“巧芸，你是怕顧文智報警。”宋江明被牛巧芸這麽一提醒也想到了。
牛巧芸點頭道：“無論咱們有沒有理，小黑確實咬人了，顧文智一旦報警，小黑肯定會被打死的。”
小黑好似也聽懂了主人的話，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
“我現在就把小黑送走。”說著，宋江明拿起狗鏈子就要給小黑帶上。
牛巧芸提醒道：“宋叔，你把小黑裝麻袋裏騎著三輪車偷偷送走，別讓鄰居看見了。”
“我知道。”
剛才牛巧芸就發現隔壁趙老太太趴著牆頭往這邊看熱鬧，當看到小黑咬住顧文智的屁股，才嚇得從牆頭上爬了下來。
牛巧芸實在擔心她背後使壞。
錢多多不放心小黑，跟宋江明一起上了三輪車。
看著他們離開，牛巧芸才從新坐回沙發上，拉著沈如雙的手安慰道：“沈阿姨沒事了，顧文智和李美華這次來沒討到好處，我相信他們以後不會再來了。”
“嗚嗚。”沈如雙一直緊繃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鬆懈下來，嗚嗚地哭了起來。
牛巧芸沒有勸她不哭，默默地把手絹給她遞了過去。
沈如雙哭了一會感覺心裏敞亮多了，她擦幹眼淚，聲音柔軟地說道：“我都活了半輩子，已經什麽都看透了，我就是擔心小飛。”
“沈阿姨，沈嚴飛那邊你放心，有顧老爺子護著他，李美華那邊也不敢動她的。”
牛巧芸的話倒是給了沈如雙一個定心丸，思緒陷入了回憶中，好半晌才開口說道：“顧文義走後我就發現懷孕，當時我害怕極了，看著肚子一天天大了，可他就跟人間消失一樣，為此我父親特意去了一趟京都。
說到這，沈如雙握緊了拳頭，臉上露出一股深深的恨意，“我父親從京都回來就病了，他拖著病弱的身子跟我說，姑娘顧家不是咱們小老百姓能高攀的，你肚裏這個孩子還是打掉吧！”
“當時我不知道我父親在京都受到的羞辱，死活要生下這個孩子。”
“我父親心疼我，最後也隻能同意我留著小飛，他為了不讓人背後說小飛是私生子，他病好後找到了一位身患絕症而且沒有親人的男人，跟他商量好讓我倆假結婚。”
唉！牛巧芸都有些羨慕沈如雙有位好父親了，她試探地問題道：“你父親他……”
被問到父親，沈如雙眼淚再次溜了下來，隻是淡淡地說道：“他走了，在小飛上小學的時候就走了。”
她抬起手輕擦了擦眼睛的淚水，深呼了一口氣，“我跟那男人結婚沒多久，顧文智帶著李美華就找到我單位來，當時我肚子已經顯懷了。”
“李美華看到我大肚子，直接往我身上撞，幸好路過同事扶住了我。”
“顧文智更是對著我不依不饒地謾罵著，從她話裏我才得知，我父親找到顧家時，顧老爺子和顧老太太都沒在家，她得知我父親的來意，給他一頓羞辱，我父親也是覺得沒臉，回來才氣病的。”
牛巧芸就知道，這裏頭肯定有顧文智那個蠢貨，更是氣得直喘粗氣，“當時你們就沒報警嗎？”
沈如雙搖了搖頭，“沒有，我也怕把事情鬧大讓單位同事知道，而且小飛馬上要出生，以後用錢的地方多，我太怕失去這份工作了，最後我跟他們說我已經結婚了，肚子裏的孩子是我丈夫的，他倆才沒有鬧下去。”
“沈阿姨，我聽文信說，他二哥當年也是被李美華和顧文智下套。”牛巧芸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讓沈如雙知道的。
沈如雙擺了擺手，麵上沒什麽表情地說道：“巧芸，顧文義帶小飛走之後都跟我說了，無論當年是誰的錯，錯過終究是錯過了，再提起已經沒有用了。”
京都顧家
顧老太太剛從醫院回來，此時正在坐在沙發上，吃著保姆張嫂剛切的蘋果。
顧文信一推開家門就看見顧老太太坐在沙發上，他大步走上前，一臉擔憂地問道：“媽，我聽我爸說你住院了。”
顧老太太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顧老爺子埋怨道：“我也沒什麽大事，你喊文信回來幹什麽。”
“我不喊他知道回這個家嗎？”顧老爺子繃著臉抱怨道。
顧文信看顧老太太確實不像有事也就放心，隨口問道：“媽怎麽沒看見嚴飛呢？”
“還不是你二嫂，你二哥把小飛接回來她天天來家裏鬧，本來你爸還想把小飛留家裏多住一些日子呢！你二哥被她鬧得實在沒辦法了，就把小飛直接送部隊去了。”一提起李美華，顧老太太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