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怎麽會咬人，它咬我四姐什麽地方了。”小黑這狗也是會審時度勢，顧文信在家這一段時間，整天黏著他搖尾巴。
“咬到你四姐屁股了，你四姐幫著李美華一起打沈阿姨，所以小黑才......”牛巧芸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顧文信明顯鬆了口氣，“屁股上肉厚，咬一口應該沒事，就我四姐那樣的也應該長長教訓。”
牛巧芸暗暗竊喜，嘴角不自覺翹起，一隻手的手指繞著電話線，柔聲道：“小黑把你四姐咬了，我還以為你會怪我沒看好它呢！”
“我讓林安康把小黑抱給你，就是為了讓它保護你的。”
兩人這一聊就聊了半個多小時，還是牛巧芸心疼電話費，顧文信這邊才撂下。
晚上臨睡前，牛巧芸才想起來昨天顧文信拿回來的照片，她從炕上爬起來，坐到書桌前，拿起照片這一看她才發現，馮月嬌不光和牛秋燕長得像，眉眼間更像胡學峰。
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拿起鋼筆在照片背麵寫下父女情深四個字，她相信胡學峰前妻看見照片，就能一眼認出馮月嬌是胡學峰的私生女，她在信裏還好心地附贈了牛秋燕單位地址。
正月十七一大早張龍和王二毛提著大包小裹的行李回來。
張龍一看見牛巧芸就把手裏提著的土籃子遞了過去，“這是俺娘養的土雞下的蛋，她讓我給你帶來嚐嚐。”
王二毛一臉害羞地撓了撓頭，跟著把手裏提著的布袋子也遞給了牛巧芸，“這是我娘種的大棗，她也讓我帶來給你。”
“替我跟大娘道聲謝，讓他們費心了。”
牛巧芸把二人帶回來的特產送到廚房，隨後走到客廳對宋江明說道：“宋叔，張龍和王二毛都回來了，你跑一趟把猴子和胖子叫過來，咱們開個會，順便再把小黑接回來。”
“好，我現在就去。”說完，宋江明穿上棉襖騎上三輪車就走了。
一個小時後，宋江明騎著三輪，拉著兩人一狗就回來了。
小黑看見牛巧芸，激動得一個勁往她身上撲，她摸著小黑的狗頭，對著屋裏喊道：“多多，廚房有煮好的雞蛋，你給小黑拿一個。”
小黑一聽到雞蛋，都沒等錢多多答應，咻的一下就跑廚房等著去了。
牛巧芸忍著笑，走到沙發前坐下，對著猴子和胖子問道：“你們飛哥走時跟你倆說了嗎？”
猴子點了點頭，“飛哥走時都跟我倆交代，過完年讓我倆去廠子裏找周科長，他年前答應批給咱們五十噸廢鐵。”
“今天我喊你倆過來就是要說這事，咱們國庫券生意不做了，廢鐵生意必須落實了。”牛巧芸擔心一旦廢鐵價格漲了，現在從廠子裏批出廢料就不那麽容易。
“芸姐我知道，明天我和胖子就去廠裏找周科長去。”
牛巧芸想了想說道：“明天我跟你倆一起去。”
胖子追問道：“芸姐，咱店裏生意這麽好，真說不幹就不幹的嗎？”
“不幹了。”見好就收這個道理牛巧芸還是懂，私下倒賣國庫券上麵暫時沒有管，不代表一直允許。
“可是。”胖子欲言又止。
“麗麗讓你來問的。”牛巧芸一看胖子那表情就猜到，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胖子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地說道：“麗麗擔心你不用她了。”
“你沒借機跟她說，就算芸姐不用你了，你可以給我當老板娘。”牛巧芸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胖子。
胖子被說中的心事，臉瞬間紅了，低著頭撓了撓耳朵，“芸姐你怎麽知道的。”
牛巧芸看出來這兩人有問題，倒是沒想到進展這麽快。
猴子顯然也是不知道，他拍著胖子的肩膀，調侃道：“胖子虧我把你當好兄弟，你處對象竟然跟我保密。”
“不是的。”胖子連連擺手，“昨天晚上麗麗找我問起這事，我才跟她表白，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嗎？”
牛巧芸倒是沒想到，胖子平時看著皮糙肉厚的，竟然這麽容易臉紅，她忍著笑說道：“胖子，你告訴麗麗放心吧！今後的生意也用得著她，等我過兩天廢鐵入庫，我還想讓她當保管員呢！”
“那太好了，我一會就跟麗麗說去。”胖子激動地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第二天早上八點一過，牛巧芸喊上宋江明先去銀行取了錢，順路又買了一條華子，才去電機廠門前和兩人匯合。
牛巧芸看見猴子，直接把手裏夾著的華子遞了過去，“猴子一會你找機會把這條煙給周科長，以後咱們求他辦事的地方多了。”
猴子接過煙，直接裝到公文包，“芸姐咱們走吧！胖子已經在廠裏等咱們了。”
“好。”
牛巧芸跟著猴子一路去了，周科長辦公室，周科長看見猴子招呼道：“小遲你來了，怎麽沒看見沈老弟。”
猴子半開玩笑地說道：“我們飛哥是流落民間的太子，被他家老頭子帶回京都了。”
“小遲你可真會開玩笑。”周科長嘴上說著玩笑，實在心裏揣著猴子話來的真假，都是廠子的老人，他還真聽說過一些沈如雙的流言蜚語。
猴子從公文包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華子，放在辦公桌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周科長，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我飛哥回京都之前特意交代我，說周科長你喜歡抽華子。”
周科長瞥了一眼辦公桌上的華子，笑著說道：“還是沈老弟知道想著我，小遲你也別站著了，快坐下。”
“周科長，這位是牛巧芸，我們合作夥伴，飛哥走之前讓我們年後過來找你。”猴子借機介紹道。
牛巧芸從包裏掏出在家就準備好的一千元錢，直接夾在辦公桌上放的一本書裏，“周科長，之前沈嚴飛跟你談好的價格是不會變吧，我們也是誠心合作。”
“哈哈！”周科長挑起眉大笑起來，“牛老板這不是誤會了嗎？我和沈老弟是朋友，之前都說好的事，他在不在都是不會變的。”
說完，周科長很爽快地拿起鋼筆，寫下五十噸廢鐵的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