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過程，楚陽是有點心不在焉的。

本來李董說不喝酒的，但這邊謝總一通勸，張可怡也是各種撒嬌，張部長也說要不就喝一點，於是李董也就傲嬌說那就喝一點了。

楚陽也不知道這大人物怎麽就這麽容易改變，別人說喝一點你就妥協了？

有沒有一點點原則？

這一點喝了，也就不是一點兩點的事就好像女人征服的過程，一開始可能是一點，後麵就是兩點三點，再後麵就是暢通了。

畢竟今天的這驢肉，還真的是新鮮，驢鞭也很有特色！

楚陽在布台這麽久，都沒吃過這麽好的驢肉。

酒這東西，很迷人，也很害人。

喝多了就容易出事，楚陽一般都很克製自己，能不喝就不喝，能喝半杯絕不喝一杯，能吐出來絕對不吞下去。

李董還真挺節製的，無論麵對誰，都是淺淺了抿一口，表示一下，優雅地像個傳統的女人，但是其他人一個個都必須裝得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然後抬頭一口就幹，勇猛得像個赴死的戰士。

所有人如此。

這也很正常。

這個世界就這樣，你職位高了、不說其他東西，你就連喝酒都有了特權。

你比別人高，你喝一杯別人要喝三杯，別人幹了，而你自己卻可以隨意，而且在碰杯的時候，職位低的人你酒杯還不能比職位高的人的高，要不就是不敬。

這不是酒桌的生態，是活生生的社會百態。

不過人多勢眾，李董也慢慢紅潤了。

今晚謝總很熱情，豪氣幹雲，開啟了無雙的狀態，全力以赴的謝總，那是相當可怕的，打了幾個圈了，現在已經是他敬楚陽的第三杯了。

他也是滿麵通紅，酒氣熏天直接坐在了楚陽的身邊，還勾住了楚陽的肩膀，裝作十分親密的樣子。

謝總回不去了啊。

“楚陽，你小子，跑去市公司當個小專員，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我都跟你說過了，你就委屈一段時間，過段時間肯定還會重用你的，你這是耍性子，你在市公司別人會重用你？你以為人人都跟我一樣，把你當做是個人才，你想太多了？”

謝總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了，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好像也不像假話，當然楚陽聽起來，有點不爽，你什麽意思，就說我在市公司不行唄。

楚陽扭頭看著謝總，心有不服，但是表麵還是很淡定地回答：“謝總，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在布台兢兢業業幹了三年，我自己認為我還是做出了很多的貢獻，現在我想去拚一把了，謝總你要多多支持我啊。”

謝總又拍了拍楚陽的胸口：“哎，你小子，不聽勸，不管怎麽樣，反正你在市公司要是呆不下，回來我布台，這邊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楚陽看著謝總，心裏冷笑，要不是今天李董把自己帶來，而自己又錄了一手，知道無人機還是要靠我支持，你今天會低頭？

再堅固的情誼，在利益麵前，隻是一張廢紙片，一捅就破了。

大家都喝得差不多，於是也就決定在布台的酒店住一晚了。

洗完澡，躺在酒店大**，楚陽思緒萬千。

今天接觸了李董一天，感覺這個人很多張麵孔，看到他的種種做派，實在是摸不透了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對於下麵的人，他都是打一棍子，然後給一個棗子進行安撫。

行為看似很正派，不喜別人迎來送往，不喜別人弄虛作假，但其實他的做法也很老派，批評教育為主，並沒有強硬地阻止。

這人感覺很正直，但是又很虛偽。

今天在看望群眾那裏就能看出個一二。

對待下屬貌似是很嚴肅，但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見有什麽真正有力的措施，要是自己坐了他的位置，今天肯定是有人要見血的。

或許自己不懂他的為官之道，可能這樣中庸和諧風格，更加容易掌控公司吧。

但這些做派，絕不是自己的心中那個應該有的大人物的模樣，自己心中的那種大人物，剛正不阿，嫉惡如仇，雷厲風行，處事決斷……李董還是差一丟。

鬱悶，但仔細想想，是自己是否對大人物有些誤會了。

愛過往這個公司之所以形成這種“惡心”“虛偽”的風氣，肯定跟他的領導人有最直接的關係的，人都是會上行下效的，風氣是自上而下的。

領導人是什麽人，下麵的人肯定也是有樣學樣。

久而久之，就成為了公司的文化。

或許成功，都要這樣的虛偽假象背後的光輝。

楚陽今天的表現其實很糟糕，有點漂浮不定，因為自己心態在看到李董的時候，就完全亂了。

本來自己已經決定了殺死過去的自己，就做一個唯利是圖的人。

但是今天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擰巴的自己，在領導麵前，又放不下傲嬌身軀了，又開始跟自己較勁了。

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已經知道李董是芷瑩的父親。

以前是懷疑有什麽她們是什麽親戚關係，畢竟都姓李。

現在自己確認了，芷瑩是李董唯一的一個寶貝女兒。

所以楚陽今天的表現才那麽的矛盾，又想盡可能在他麵前多展示自己的能力，又不想刻意地討好他，而且這裏麵還有一個芥蒂。

那就是到底是誰要考驗自己的。

李董他是否知情。

如果是他，自己憑什麽要熱臉貼冷屁股？

隻不過李董今天的表現，還算是比較友好，也不像看不起自己，楚陽有點摸不透了。

哎！

叮咚叮咚，有人敲門。

楚陽起身開門。

外麵竟然是張可怡，剛才就是她給大家安排的酒店。

張可怡早已換了一套裝束，薄紗一樣的低胸裙子，渾身散發出一種成熟的美麗，特別是她那雙眼神，帶有一種俏麗，又帶有一種魅惑，特別是胸前的那一抹雪白，讓人想要管中窺豹。

她可能不是那種很爆炸的身材，但是勝在比例勻稱，腰肢盈盈一握，一雙美腿，渾圓而修長，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隻不過這個女人，好像自己把握不住。

“怎麽去了一趟市公司回來，不認識我了？”張可怡發現楚陽盯住她，表情冷淡，故意露出一種戲謔之色。

“認識又如何。”楚陽不知道她要幹嘛。

“認識就請我進去坐坐啊，我很無聊。”

張可怡也不等楚陽回答，徑直就走了進去。

楚陽看著她凹凸不平的背影，心想，你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