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死的人確實是剛剛早上被李董訓斥的範哲思。
早上還是好好一個大活人，下午怎麽就死了？
這確實有點不敢相信。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很快楚陽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家夥中午從省公司返回布海的路上，出了車禍，聽說車在高架橋上直接直接飛了下去。
車直接炸了，人沒了。
李董眼神迷亂了一下，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自責還是怎麽樣，看著張舒予回答：“警方那邊怎麽說，是意外還是人為，或者是自殺？”
張部長回答：“還在取證中，不過根據車的軌跡，好像自己超速了失控才掉下去。”
自己失控？
那就是車壞了，或者就是範總自己想要自殺了。
難道真的那麽脆弱，被領導批了，最多不能當一把手而已，這就生無可戀了嗎？
楚陽無法想象。
李董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又說道：“舒予，你給布海公司去一個電話，讓他們做好範總的善後工作，把這事的影響盡快消除。”
張舒予趕緊去了。
“楚陽，叫安全督查組的沈如春來見我。”李董又來了一句。
楚陽也不敢問，就趕緊去了。
死人事件發生後，這後麵的工作全被打亂，李董跟安全督查大隊長沈如春聊完了以後，又組織幾個部長開了一個臨時安全會議，一直開到六點左右，裏麵說了啥楚陽也不知道。
期間又有人打電話來找李董，說是布海的副總賴文章，有急事要匯報，但楚陽說李董在開會，就婉拒了。
李董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依然是焦頭爛額的狀態，楚陽看著李董不斷地接電話，打電話，基本沒停過，而且說話的語氣也是相當氣憤。
當然楚陽也沒停過，一直伺候在李董旁邊。
做一些斟茶倒水的工作。
一直到晚上的八點，李董才忙完，拖著疲憊的身軀，從辦公室走出來跟楚陽說回家。
李董司機是柴叔，一個退伍的軍人，話不多，但是技術不錯，楚陽趕緊給他電話，讓他在門口等著，兩人下去以後就可以直接上車了，柴叔開車很穩，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顛簸。
“楚陽，今天的範哲思出去的時候，你是否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沉默的李董突然問了楚陽一個問題。
楚陽回答：“沒有，感覺沒有什麽不對的。”就是情緒不好唄，被領導批評了，誰能情緒好呢。
李董眼眸冷峻：“現在種種跡象表麵，他可能是自殺的。”
自殺？
楚陽還真的不敢相信。
一個人如果心理素質這麽差，是怎麽做到市公司的一把手的？
絕無可能吧，看看以前的謝總田總就知道了。
哪個不是人精？
這範哲思除非有什麽把柄罷了，有人希望他死，或者說，他死了，對很多人都好，或者布海的事故就隻有他來背鍋了唄。
李董：“楚陽，你說我今天的態度是不是過了。”
這個問題，楚陽有點懵逼了，李董這是自責嗎？
如果李董是罪魁禍首，自己肯定也是劊子手之一了，而且如果今天自己不是自作主張，幫這個範哲思通報一聲，他根本就見不到李董，或許就不會死了？
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李董，我覺得你的態度沒有什麽問題，範總他犯了錯，你作為領導批評他，是應該的。”楚陽也不知道說啥，很多事情，自己不敢亂說。
李董又沉默了，很快就到了李董家小區，李董下車後，楚陽也趕緊幫他拿包下去。
一般來說，秘書都要把領導送到家門口，自己才能走，但是李董突然站住了，一手拿過了包：“楚陽，你就不要上去了，就到這裏吧，你以後也是直接到公司等我就好，不要來這裏。”
楚陽有點無奈，其實自己還有其他想法的，到了省公司，自己一直想要尋找到芷瑩的身影，自己也打過芷瑩的那個電話，不過那台手機都已經關機了。
楚陽一直注視李董進去，久久不肯離開。
心有不甘。
老柴探出來看楚陽一眼，笑道：“楚陽同誌，不用這麽講究，李董不會回頭看你的，走吧。”
楚陽也有點尷尬，摸了肚子回答：“柴叔，我還沒吃飯呢，要不我請你吃飯，以後的大家都是同事了，都是為李董服務，你我新來的，還不是很熟悉李董的脾性，你多多提點一下。”
一個領導，最親近就是秘書和司機，楚陽自然想要跟他打好關係。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工資比我高多了。”
柴叔也沒客氣，就帶了楚陽去了一個大排檔，兩人點了半隻燒鵝，要了一份鵝腸，兩人也是吃得不亦樂乎，從柴叔口中，自己也得知，李董身體不好，一直都有心髒病……
吃飽喝足了，柴叔突然來了一句：“楚陽，要不去金海灣玩一玩，嗬嗬，聽說那邊來了新的馬子啊，人間極品哈哈。”
楚陽一愣，想到了今天那個恒輝輸送電有限責任公司的總經理何耀輝，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以前李董身邊的司機還有秘書，都看起來老實巴交，但是……
“這個，改天吧，今天真的累慘了，啥極品都提不起興趣了。”
十點多，楚陽才回到自己的宿舍，洗了澡躺在**，回想一天所作所為，感覺有點不真實，這才第一天當秘書，這也太多事情了，不過也有一點點充實，至少楚陽覺得，不是在虛度光陰了。
另一邊～李董回到家裏剛放下東西，婦人張青黑臉過來，好像一個母老虎一樣問了一句：“聽說你把那個布台的楚陽弄到身邊當秘書了？”。
李董有點疲憊，心情也不是很好，直接反駁：“怎麽，現在我要誰當我的秘書，你也要管了？”
張青老臉有點拉不下來，一臉哀怨：“你這麽多名牌大學生不要，偏要他當你秘書，你是存心的吧。”
李董反駁：“楚陽他就是有能力，有這個本事，而且你把芷瑩這樣搞回來，芷瑩真的開心嗎，我看她現在每天都活在痛苦了，你真的忍心。”
張青直接扯起脖子：“你這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千萬百計把女兒拉過來，你可好，非要把女兒往火坑裏麵推，惡人我做了，你還要我裏外不是人。”
“爸爸，媽媽你們說什麽，楚陽給誰當秘書了？”樓下的芷瑩聽到了聲音跑了下來，一臉的憔悴，不過天生美人坯子，眉眼之間的那種哀愁，更添韻味，惹人垂憐。
回到省裏，芷瑩就生了一場病，一直都在家裏休養……
張青馬上就過去摟住女兒：“沒說楚陽啊，誰說楚陽了。”
李董直接回答：“芷瑩，楚陽現在給爸爸當秘書了，你有空就去見見他。”
芷瑩整個人煥發榮光，跑過來拉住爸爸的手：“真的？”
張青在後麵一臉黑，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