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市公司的總經理一職選舉就定在明天舉行。
現在是晚上的七點半。
楚陽吃完飯也不想回宿舍呆著，就在樓下的院子裏散步，因為心情總是感覺在不斷跳動，無法真的安靜下來。
遠處的春蘭看到楚陽，但是也不敢過來打擾，隻是戳著手指，盼望著什麽，其實她也聽到公司的風言風語，如果楚總當了一把手，或者能給她……
楚陽自己散了一會步，就給芷瑩打了一個電話，每當自己想不通，或者想不開的時候，聽聽芷瑩的聲音都能恍然大悟，茅塞頓開。
“楚陽，其實啊，我對你沒有很大的要求，你就做你喜歡的事情就好了，欲望越大，往往過得越不開心，我們又不差錢，而且我可能那個，有啦。”芷瑩聲音有點開心。
“真的有了嗎？”楚陽也是驚喜萬分。
芷瑩回答：“還不一定，但是我這個月大姨媽還沒來，都過了好多天了，平時都很準時的，我感覺是有可能了。”
楚陽壓抑不住心裏的激動：“那你明天去醫院檢查看看？”
芷瑩：“嗯，其實我就想等明天檢查了再告訴你的，免得你白高興，影響你的工作了。”
楚陽也知道芷瑩為了生孩子，一直都盡心盡力，所以也不給她壓力：“芷瑩，你也放輕鬆點，孩子順其自然就好了，該來的自然會來，沒有我們過二人世界也很好。”
芷瑩：“我知道，但是我就想給你生個孩子嘛，這樣我們才像是一個家。”
兩人又說一會，又說到了百川選舉的事情。
“楚陽，如果你想當一把手，我去跟爸爸說一說，讓他出個麵，其實爸爸前幾天吃飯的時候也跟我說了，就算他退了，也有一定的人脈，或許能幫你一把的。”芷瑩也不含糊。
楚陽搖搖頭：“芷瑩算了，就不要驚動他老人家了，其實我真的沒有太大的想法，就是其他人一個兩個都來慫恿我，而且我們楊總也覺得我要跟他爭，這搞得實在是進退兩難。”
芷瑩笑著問道：“你說真話，想不想當這個一把手。”
楚陽認真想了想，說：“前幾年，或者說去年，我肯定會希望自己當一把手，但是現在，此時此刻，好像真的不想當，我隻想和你一起，生幾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芷瑩被楚陽的話語感動了，有點幸福地回答：“嗯，一把手可忙了，我爸爸就是這樣倒下的，我就寧願你當個副手，每周都能回家來，我要你抱抱親親舉高高的。”
女人，要的始終是一個男人，要的是陪伴，要是你不在身邊，用不到，摸不著的，就算你做了什麽大官又有何用。
掛了芷瑩的電話，沒想到嶽父大人李董來了電話。
“楚陽，你自己是怎麽想的，你想不想當一把手？”李董倒是很直接，看來他對百川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楚陽糾結了一下回答：“我本來是沒有什麽興趣的，但是公司的人把我推出去了，我也不好說放棄，反正我就順其自然，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唄。”
這話也是真心話。
李董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雖然退了，但是有些人還是得賣我一個麵子的，如果你想上，我就豁下老臉，給你出個麵。”
坐在他身邊是他的老婆張青，剛才兩夫婦爭吵了一下，張青讓他給自己的女婿出麵，幫楚陽拿下一把手的位置，但是李董不想出這個麵的，覺得這樣做是丟人的。
楚陽知道李董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要他去求人幫自己，那他就要放下一切尊嚴，這對他來說是很難的。
“爸，不用了，我和芷瑩商量過了，就這樣挺好，沒必要了。”楚陽說完也就掛了。
放下電話的李董看著自己的老婆張青說道：“人家楚陽都不想，你在這裏瞎操什麽心？”
張青一臉嫌棄看著自己的老公：“我看你就會被你這點自尊心害死，你就一個女兒，你不幫她老公？你不趁你剛退下來有點威望，給楚陽謀個好位置，過兩年，你以為別人還真知道的你李家坤是誰？你就是個老糊塗。”
李董一言不發，點了一根煙。
……
第二天，選舉正式召開。
楚陽也穿了一身的正裝來到了會場。
有投票權的代表們都已經進場了，就是各所所長變電站的站長以及各部門的正副主任等等。
“楚總，我們支持你。”
楚陽一進去，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
很突兀。
搞得氣氛很奇怪。
楚陽也有點不好意思，隻是用眼神示意他低調點，不要衝動，因為坐在不遠處的楊總臉馬上就黑了，這簡直就是變了天。
楚陽坐在了前排。
和副總郭世超一起並列。
郭總看了一眼楚陽笑道：“楚總今天很帥啊，是不是有備而來？”
楚總笑了笑：“郭總感覺也是精神得很啊。”
郭世超抿嘴來了一句：“複雜啊。”
楚陽也是點頭笑笑，回道：“確實很複雜。”
很快，會議開始，楊明陽上台發言，為自己拉票。
這一次的講話。
因為是楊明陽有史以來最為誠懇的一次，說到最後自己都要潸然淚下了，別人不感動，自己倒先感動哭了。
說自己不舍得這裏，不舍得公司，說大家都是他的兄弟，朋友，說如果他可以繼續連任，一定承諾大家，把公司帶上新的高度。
有人說，演講就是畫餅，看你畫的餅，別人吃不吃了。
他不舍得d的不是公司兄弟同事，隻不過是他頭上的光環和權力。
很快就開始進行了投票。
票還是一樣。
隻有楊明陽一個人的名字，有一個其他，你想要其他人當一把手，就寫上他的名字。
楚陽遲遲不下筆，大家很快就寫好交了上去。
小宋投票的時候，經過了楚陽身邊，看給自己一個眼神。
很奇妙。
楚陽最後咬咬牙，也沒選楊明陽，也沒敢寫自己，寫了：郭世超。
寫完了以後，趕緊折好，很隱蔽地交了上去。
不知道為什麽。
還有點忐忑。
總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很壞很壞的事。
無論如何要分他楊明陽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