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姍姍來遲,至少讓我多等了二十多分鍾。
“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不高興先走了。”
我看著她,神色淡定。
“你如果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激怒我,那就免了。”
“我找你過來是為什麽你很清楚。”
“你聽懂我的暗示了?”秦箏有點高興。
我沉默的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
“你不用這麽緊張,既然我們都有一些特殊的經曆,那就應該精誠合作才行,何必非要當對手呢你說說吧?”
我沒回答。
並且我也不會承認我是重生的。
秦箏見我不說話,突然笑了起來。
“不願意和我合作?那就是隻能當敵人了?”
“我對敵人可不會太友好。”
秦箏的笑容有點古怪。
我沒說話,而是冷冷的看著她。
秦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看你,這就生氣了?”
“你到底有沒有拿塗舟的那十個億?”
秦箏的動作一頓。
“他還找過你?”
“他給了我關於你的所有資料。”
“秦箏,我是真沒想到你在國外的經曆那麽精彩。”
“你說要是這些醃臢事被公之於眾,你會不會立刻被逮捕?”
秦箏重重放下咖啡杯,眼神冰冷。
她雖然沒說話,但我知道我碰到她的痛處了。
“你找死。”
我沒被她的這話給威脅到,反而笑了下。
“是你在玩火。”
“我不知道你到底經曆過什麽,又知道些什麽,但我得勸你,與虎謀皮沒什麽好下場。”
“哼!”
秦箏冷哼一聲。
“你不知道那個人的厲害,當然這麽說了。”
“我就是崇拜強大的人,當初我覺得塗舟比陸廷時強大,所以果斷選擇了他。”
“結果他就是個外強中幹的膽小鬼。”
“隻會打女人,算什麽男人?”
“現在我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當然要選擇不一樣的人生。”
“你猜你到底是怎麽死的?真的是被那個薑敏茜派人害死的嗎?”
我看著她,神色複雜。
“看來你到死都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啊,真可憐。”
“那麽重來一次的你,到底又是經曆了什麽樣的絕望呢?”
我反問。
秦箏像是被刺激到了,憤怒的說道:“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質問我?”
“我比你好多了,我至少是自己選擇死的。”
“不像你,挫骨揚灰,渣渣都不剩下。”
“而你的老公呢,還和薑敏茜結婚了,他們還生了孩子,幸福的很。”
“不對吧!”我直接打斷秦箏。
寧歡說的對,一個人的情緒一旦激動起來,撒謊根本就隱藏不住。
現在我就看出了她在撒謊。
而且她說話前後矛盾了。
她說那個她崇拜的人很厲害,將整個海城都攪和的血雨腥風。
如果陸廷時和嘉華還好好的,那麽海城亂不了。
除非是嘉華和陸廷時都出事了。
這就有意思了。
若陸廷時都出事了,還怎麽和薑敏茜琴瑟和鳴生孩子過辛福生活?
這不是扯淡嗎?
“我說是就是,你又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你憑什麽質疑我?”
我盯著秦箏,將我的猜測說出來。
要想讓對方亂了陣腳,那就是用先發製人的辦法將對方給壓製了。
陸廷時的改變不會是靠著這一朝一夕。
所以我心裏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斷和猜測。
現在正好可以利用秦箏來證明我的觀點。
“讓我猜猜,我是被你崇拜的那個人給害死的,不光是我,還有我蘇家和我父親,都是他的陰謀導致是嗎?”
秦箏沉默不語。
她以為麵無表情可以迷惑我。
但我卻一點也不著急。
慢慢來,這還隻是開始呢。
“而陸廷時當時和我離婚,是因為他早就發現有人在暗中針對海城的所有商業世家。”
“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和我離婚,而他也發現了那薑敏茜是對方的一枚棋子,所以故意和薑敏茜結婚,為的就是放鬆薑敏茜的警惕,好揪出她背後的人。”
“哦!我猜最後陸廷時應該是差點就成功了,但因為我的突然死亡,他一定是亂了陣腳,才給了那人致命一擊的機會。”
“我沒想到陸廷時他居然這麽愛我。”
我一番話,直接讓秦箏的臉色一變再變。
她眼裏的吃驚之色是如何都藏不住的。
看來我的猜測至少有百分之九十是正確的。
當初陸廷時真是為了保護我,而我卻還以為他真的移情別戀對我們的婚姻不忠貞。
甚至還認為是他害了我全家。
我口口聲聲的說愛陸廷時,其實好像我一點也不了解他。
要不然也不能和他一點默契都沒有吧。
還因此走到了那個極端的地步。
現在重來一次,從細節裏我發現了陸廷時太多的不同。
這段婚姻,也許一開始真的不是很好。
但這麽多年的相處,他其實也已經接納了我這個妻子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陸廷時愛你?你想太多了,他誰都不愛,他就隻在乎他的公司罷了。”
秦箏試圖狡辯。
但她撒謊太明顯,我根本不相信。
“謝謝你秦箏,之前我還有點糾結過去,但現在我釋懷了。”
我準備起身。
今天來這裏,我就是為了要弄清楚我心裏的困惑。
我最在乎的是到底陸廷時有沒有對蘇家心存惡意。
我更想知道,他當初是不是對我真的沒有一絲感情。
而現在我都找到了。
那些不過是我的誤會。
我……
也許不用和陸廷時離婚了。
至少這一次我不再柔弱的需要他來保護我。
我身邊有很多人。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曾經有過不好的未來。
但我改變了,他們也改變了。
而且他們還會成為我最堅實的底牌。
任何想要再傷害我的人,都休想輕鬆得手。
“蘇意窈,你不許走。”
秦箏突然拽住我的手。
她明明還坐在輪椅上,但這身手可不弱。
“放開,我提醒。”
“我不放,我要告訴你,你別得意,你什麽都得不到的。”
我笑了下。
“是嗎?那就走著瞧。”我用力甩開她的手,走出了咖啡廳。
秦箏吼道:“陸廷時他不愛你,上輩子不愛,這輩子也不會愛。”
“你醒醒吧!你就是最可憐的女人。你跟著他你還會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