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趁著如今這個時間提前的話,可能正好可以落在秋日,秋日的話,天氣也是恰好的,這個時間也夠那些學生遠道而來京城裏,而且如今朝堂之上缺少有用之人。
說實話,這個建議是一個好建議,沈澤淵,想來想去,也覺得很有道理,當下就同意了。
次日朝堂之上,科舉提前一事詔告官員。
雖然有些人拒絕,可是讚同的人占了一大半,特別是宋齡,戰鬥力特別強。
甚至不用沈澤淵去多解釋,他一番話下來,懟的那些官員都不敢說話了,紛紛認同了科舉提前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麽好商議的了,沈澤源立即下令,將這件事情詔告天下,務必要傳到每一個地方,以免學生誤了時間。
科舉提錢一事,理由充分,也得了天下考生的心。
那些考生對於科舉時間一直在冬天這件事情本來就耿耿於懷了,身體強健的還好,還能夠撐過那幾天,可是身子弱一點的,都有可能當場倒在考場裏。
這一倒,可能多年來的功夫就作廢了。
而且這些考生,一個個都是家裏的希望,家裏也根本就舍不得他們去受苦什麽的,一個個身體都算不上強健,一年裏倒在考場上的就能倒一半。
這對一個國家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損失。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澤淵才同意了科舉提前的事情,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讓他這個新皇,更受人愛戴。
考生齊聚京城,紛紛誇讚當今聖上是一個重視人才之人。
宋舒言一路過來聽到這些話,心情也是十分不錯的。
如今枝歌的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總不能日日都呆在府上,而且他外公常年都在藥王穀,鮮少出來,如今好不容易在京城多帶了些時日。
正好宋舒言近日也沒有什麽大事兒,比較閑,幹脆就得了口,出宮和枝歌還有外公,一起來外出轉了轉。
隻是她母親的身子剛剛痊愈,也不能走得太久,所以一行人,去了一家茶樓,休息片刻。
他們在二樓坐著,有個小屏風隔開了座位,一樓有人在說說,說的正是科舉提前的事情,此刻正好說到了讚頌沈澤淵的這一段,宋舒言聽到還挺認真的。
“你們可知,雖然科舉提前了,但是我們即將要考的試卷泄露出去了?”
有一道聽著挺年輕的聲音,好像是刻意壓低了聲的,開口說道。
聲音真的不大,他們還坐在比較偏的地方,特別是在這個有些吵吵嚷嚷的茶樓裏,越發顯得聲音有些小了。
隻是巧了,他們一行人和宋舒言一行人的座位隻隔了一個小屏風,而且這個人好像正好是和宋舒言背對背坐著的,所以宋舒言聽他們的聲音聽得就特別明確。
枝歌和外公自然而然的也聽見了,三個人對視了一眼,特別默契的壓低了聲,安靜了下來,仔細聽著旁邊的動靜。
科舉考試可不是一件小事兒,要是試卷真的泄露了,這可就麻煩了,而且試卷向來有專人看管,應該不存在這種泄露的事情的。
隻是事關國家事關沈澤淵,宋舒言還是提高了警惕。
“這怎麽可能?!”另一個考生驚訝出聲,“咱們科舉考試的試卷,不是都是有專人看管的嗎?怎麽會隨意泄露出來?不可能吧!”
“是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吧。”另一個人也否認道,隻是說完這句話,聲音突然間就有些不確定了,有些猶疑的又說了一句,“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你們都不知道嗎?黑市上就有試卷!年年都有!”第一個考生有些鬱悶的說道,“隻是那試卷的價格高得離譜,咱們這種人根本就買不起!”
“竟然還有這樣的法子,那我們考試到底有什麽用!”這個考生說話的時候,氣憤的很,還拍了一下桌子。
“我也是偶然之間聽到別人說的,你們也都別傳出去。”第一個人繼續說道,歎了一口氣,“既然我們買不起,那也就要避免更多人知道,免得這麽多年的學都白求了。”
“唉……”
宋舒言幾乎是毫無保留的把這些話聽了下來,直到他們換了個話題,宋舒言才將自己的心思收了回來,隻是神色開始有些凝重。
“娘,外公,我們先回去吧。”宋舒言笑了笑,開口說道。
“回吧,在外麵也沒有什麽有趣的地方。”枝歌當即就應道。
外公也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也聽到了,幾個考生說的這番話,自然懂得宋舒言應該是有事情要去忙了,當然不可能打擾她,當即就說要回去。
宋舒言就算是心裏有事情,也一路把兩個人送到了宋府門口,這才自己進宮去。
心情有些沉重。
聽那個考生的意思,這種試卷泄露,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販賣試卷的行為,應該已經在那個所謂的黑市上,有了好些年了。
怪不得,這些官員一年不如一年,隻會盯著別人的私事去發作,瞧了也不像是有什麽真才實幹的,原來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傳出去了,豈不是寒了天下考生的心?
寒窗苦讀數年,卻比不上那些個家室比較好的……
宋舒言到了寢殿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來了心腹,去查這件事情。
事態緊急,如今臨近科考,這件事情必須查個水落石出的,宋舒言也派出去的人比較多,他們分工合作很快就查出來了結果。
“笑話!”聽到前因後果,宋舒言的怒火簡直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們當真以為自己買了試卷也就成為有真才實幹的人了?!”
竟然是為了錢財,才幹出來的這種事,如今竟然連俸祿都不夠他們了嗎?
一個個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的!
“娘娘,此事可否要匯報給陛下?”
“匯報,怎麽能不匯報?”宋舒言冷眼看過去,說完微頓了下,“清漪,你去講此事去告訴陛下,將證據也帶上,總不能到時候還給了哪些人狡辯的機會。”
“是,娘娘。”清漪雙手接過了那厚厚的一遝,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