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前線戰事吃緊,情況不容樂觀,光是靠前線的那些將士,怕是不久就會撐不住了。

沈澤淵坐在殿上沉思了許久,這才終於下定決心,決定親自披上盔甲上戰場。

禦駕親征一事,應該會給前線的那些將士們不小的激勵,而且他本身也是一個武功高深且懂得謀略的人,無疑也會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由此,這件事情便定了下來。

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便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既然是沈澤淵做出的決定,大家自然是讚同,並且讚賞了一番他的英明。

由於這件事情的重大性,結束早朝之後,便傳遍了各宮六院,宋舒言自然也聽見了。

聽聞沈澤淵要親自上戰場,宋舒言一顆心懸了起來。

但隨即她又想到他的身手以及如今的情形,又強行逼迫自己鎮定下來。

沒一會兒,沈澤淵便來到了宋舒言的寢宮。

他下了早朝就直接過來了,連龍袍都還沒來得及換下。

沈澤淵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走到宋舒言的麵前,“你都已經知曉了吧?”

至於具體什麽事情,兩人自然心裏清楚。

宋舒言抬頭,對上他有些複雜的目光,開口問道:“已經決定了嗎?必須要禦駕親征?”

沈澤淵隻是看著她,歎了一口氣,“嗯,如今的戰況,你也是知曉的,所以隻有這個辦法,才有獲勝的可能。”

宋舒言不語,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片刻,才站起身來,走至沈澤淵麵前,伸手抱住他勁瘦的腰肢,喟歎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便全力支持你,祝你凱旋歸來。”

話音未落,她便感受到自己腰間沈澤淵有力的手臂。

兩人都沒再說話,半晌之後,沈澤淵才放開宋舒言,神色認真且嚴肅地盯著她。

“我走之後,所有的事情,就都要交由你來操持了。”

如今朝堂中變化萬千,遠比戰場還要危險,說實話,他是有些擔心宋舒言的,但同時他也信任她的能力。

宋舒言應了一聲。

“沈澤蒼之事,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候,等時機到了,你便直接在眾人前麵指出他叛國的事情。”

她應下,又聽沈澤淵交代了幾句別的事情,這才開口道:“你此行甚是危險,一定要多加小心。”

她期待聽見他和眾將士凱旋而歸的消息。

沈澤淵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沒多久,一切便已經準備好了,沈澤淵帶著人馬,在大家的相送之下,趕往前線。

沒過幾日,就是沈澤淵率軍出發的日子了。

宋舒言為沈澤淵披上盔甲,替他整理好發冠,望著他這英挺的模樣,不禁喟歎了一聲。

“走吧。”沈澤淵牽起宋舒言的手,沉聲說道。

宋舒言應了一聲,跟著他走到門外。

眾將士以及諸位大臣們早已等候在城樓之下,此刻見兩人出來,齊齊跪拜下去,口中喊著萬歲。

沈澤淵麵色沉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大家,過了片刻,才高聲開口道:“平身。”

“從今日起,朕便將帶著諸位將士,奔赴沙場,這個朝堂,就交由諸位愛卿了,望各位能夠協助皇後,打理好事務。”

底下的眾人又是齊聲回答。

接著,沈澤淵又說了一些激勵人心的話,這才下了樓,上馬準備出發。

臨行之前,他目光複雜且沉重地看了一眼城樓上的宋舒言。

“開城門!”守在城門口的官兵大喊道。

隨著一陣轟隆聲,城門已然大開。

沈澤淵輕踢了一下身下的馬,帶著人馬出城。

“臣等恭送陛下,願陛下不日凱旋歸來!”大臣們的聲音更是響亮,衝著城門外的沈澤淵叩下去。

宋舒言站在城樓之上,看著沈澤淵愈行愈遠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沈澤淵走後,朝堂上的一些事情,就交由宋舒言來處理。

她首先需要做的,就是把朝堂上沈澤蒼一派的蛀蟲全部清理掉。

如今的國家內憂外患,而國內最大的禍患就是沈澤蒼的叛變之事了。

而這沈澤蒼因為身份原因,在朝中籠絡了不少大臣,他的叛變,這些人估計都有參與,所以他們必須要先將那些跟隨他的臣子從朝中剔除,以免讓一些小人物壞了事情。

但是憑她一人之力,卻根本無法撼動沈澤蒼的勢力,甚至一個不慎,還會被他給帶進溝裏。

所以這件事情,不僅要秘密進行,還需要有別人的幫助。

宋舒言在宮中沉思了片刻,腦中忽然閃過自己父親的麵孔,頓時便眼前一亮。

“來人,更衣。”她起身喚道。

在換了一身便裝之後,她便立刻動身出了宮。

坐了一段時間的馬車,才終於來到丞相府門口。

宋舒言掀開簾子下了車,匆匆忙忙地進了丞相府。

“皇後娘娘!?”有下人驚喜地喊道,但宋舒言卻瞪她一眼,示意她小點兒聲。

下人點了點頭,宋舒言的表情這才鬆下來些,接著問道:“我爹呢?”

“丞相大人現在在書房呢。”下人立刻答道。

宋舒言沒再說什麽,而是立刻往書房的方向走去,腳步匆忙,看上去像是有什麽急事。

“爹,女兒有事與您相商。”宋舒言在書房門口,低聲說道。

下一刻,書房的門便被宋齡打開,他皺眉看了眼宋舒言,隻是說了句“進來說”,便又轉身進去。

宋舒言沒耽擱,關了門,直接站在宋齡麵前,也不拐彎抹角,“爹,女兒希望您能夠去遊走勸說朝中的大臣,讓大家都幫忙對付沈澤蒼。”

宋齡的表情僵了一下,這才有些詫異地問道:“勸說大家對付沈澤蒼?”

沈澤蒼的野心和意圖,的確是顯而易見,相信不少人都已經看了出來,宋齡自然也是不例外,隻是這讓大家都站在他們這邊,這他實在不敢保證能夠辦到。

宋舒言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爹,如今大概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看著自家女兒一臉焦急的模樣,宋齡沉思片刻,這才猶豫的點點頭,“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