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蒼在吳國過得快活,搖身一變,從階下囚變成了公子哥兒,昔日的榮華富貴全部都回到了他的身邊。

看著左手臂彎環抱著的美人兒,又看看右肩膀上靠著的美嬌娘,沈澤蒼心裏愜意極了,至於以前在大曆朝的憋屈生活,全部拋在了腦後。

“大人,聽說您之前在吳國,可是成過婚了啊~現在在我們吳國這樣愜意,您的妻子不會介意嗎?”左邊的美人兒嬌俏的提起沈澤蒼之前的事情。

本以為沈澤蒼至少會小小的愣一下,沒想到在聽到美人兒的話之後,沈澤蒼非但沒有露出一點兒傷心表情,反倒是拿起美酒一飲而盡。

“那裏聽來的話,都是些閑言碎語,我雖然成過婚,但是鄙人的妻子早就死了,哪裏來的介意不介意。”

沈澤蒼提起宋婉顏,語氣輕描淡寫,仿佛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宋婉顏一樣,似乎在吳國提起宋婉顏,就像在揭他的傷疤。

“說著幹什麽,來繼續玩兒。”沈澤蒼哈哈一笑,擺了擺手,仿佛是在驅趕細菌一樣,把宋婉顏從自己的腦袋裏趕了出去。

而另一邊,雖然沈澤蒼早已經把宋婉顏拋在了腦後,但是宋婉顏還是一直在心心念念著沈澤蒼。

自從上次從獄卒的嘴裏聽來沈澤蒼拋下自己獨自逃到了吳國的事情之後,宋婉顏就徹底崩潰了。

除了每天呆呆地看著之前關押沈澤蒼的牢房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喃喃自語說:“你們都在騙我,你們都想害我,別以為我傻,他才不會丟下我。”

再加上宋婉顏的身體情況本身就不好,現在不斷地經曆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打擊,讓宋婉顏本就憔悴的麵容又蒼老了幾分。

“嗬嗬,你們都嫉妒我,尤其是那個宋舒言,屬她最可恨,嗬嗬嗬嗬,都走開,我不聽,我夫君才不會自己逃跑。”

宋婉顏對著空氣開始自言自語,每當有獄卒經過的時候,宋婉顏就會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拽住獄卒的衣袖。

“大人,是不是沈澤蒼回來救我了?”宋婉顏雙目無神,嘴唇幹裂,看得別人既心疼又無奈。

但是天牢裏的獄卒什麽可憐之人沒見過,冤枉的,有罪的,隻要是進了天牢,就等於判了死刑。

“你別等了,都跟你說了,他早就跑到吳國去了!你也就是個賣國賊的妻子!”獄卒似乎是很看不起沈澤蒼,所以連帶著對宋婉顏的態度也不好。

隨著宋婉顏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差,宋齡這個做父親的終於出麵來探望她了,在天牢裏見到宋婉顏的時候,宋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活蹦亂跳的宋婉顏現在就像一個老嫗,彎腰駝背,渾身汙垢。

“婉顏啊,你,你這是做了什麽孽,偏偏嫁了一個賣國賊!”宋齡痛心疾首,看著宋婉顏,實在是於心不忍。

再怎麽說,宋婉顏也是宋齡的女兒,是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所以宋齡決定進宮去見宋舒言。

宋齡這次進宮求見宋舒言,並不是為了其他的事情,就是為了想給宋婉顏求情。

見到宋舒言的第一眼,宋齡先是覺得欣慰,昔日的小女孩現在變成了皇後,但是由於從小宋齡就一直冷落宋舒言母女,所以導致宋舒言見到宋齡時,情緒並沒有太大波動。

“說吧,來找本宮,有什麽事?”麵對著自己陌生的父親,宋舒言端起了皇後娘娘的架子,似乎是在刻意和宋齡拉開距離。

宋齡也是個明白人,不會因為自己女兒現在富貴了就硬要攀關係,所以十分恭敬地行了個禮。

然後宋齡才開口說話:“我這次來,是想替宋婉顏求情的,雖然她早些日子一直擠兌你,但是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啊。”

果不其然,又是來用親情綁架,當初宋婉顏心狠手辣對付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是她的姐姐呢?

宋舒言冷笑一聲,在心裏默默地反駁。

但是貴為皇後,宋舒言自然不能因為私事而遷怒宋婉顏,宋婉顏被關押起來,也是因為沈澤蒼。

“不是本宮非要抓她的,是他們夫婦自己作到這一步的,本宮不過是······”宋舒言輕蔑的拉長尾音,看著自己的護甲,“公事公辦罷了。”

其實宋舒言早有所料,這個時候,宋齡不會平白無故來找自己,所以歎了一口氣,回答:“罷了,本宮會派人把她送到尼姑庵,至於後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宋舒言說完,看了一眼宋齡,似乎是在詢問這個建議是否可以,宋齡自然不能反對,隻是點頭。

待宋齡走之後,宋舒言果然像她說的一樣,把宋婉顏送到了一座尼姑庵,隻不過剛送過去還沒有幾日,宋舒言就得知了一個消息。

宋婉顏瘋了。

這天,侍女正在給宋舒言梳頭,突然就有另一個宮女跑來報信,宋舒言一看是自己安排在宋婉顏身邊的人,就點點頭示意她說話。

“啟稟皇後娘娘,宋婉顏她······瘋了。”

“瘋了?倒也不是稀奇事兒。”宋舒言聽到自己的宮女說這話的時候,輕輕地笑了一下,之後就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宋舒言知道宋婉顏已經時日多無,那天自己悄悄地去天牢裏看了宋婉顏,隻是宋婉顏不知道。

那一臉憔悴樣子,骨瘦如柴的身體,明明是二十出頭,卻已經早早的生出了白發,那副樣子看起來,比宋舒言的母親還要老。

“嗬嗬,都是報應,怪不得別人。”宋舒言接著讓侍女給自己梳頭,然後隨手拈起剛剛從花園摘來的花。

“宋婉顏活不了幾天了,嗬嗬,本宮一點兒也不傷心。”宋舒言手裏握著花朵,臉上沒有一點兒悲傷神色。

幾日後,歐陽雪來找宋舒言聊天解悶兒,說到開心處,宋舒言興奮的拍起手來,看著歐陽雪笑個不停。

就在這時,宋婉顏沒了的消息傳到了宋舒言的耳朵裏,宋舒言笑容掛在臉上,看著花瓶裏早已枯萎的花朵。

“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