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螢仍舊有些懷疑,可這會兒兩人已經走的都連背影都消失在視線裏頭,沈微螢就隻能歎了口氣,重新轉過頭來:“……好吧。”她抿了抿唇,有些遲疑的應過一聲。

眼看著這兩人重修於好,蕭了了就忍不住皺緊眉頭,氣惱似的甩了甩手:“人都走了,你還攥著我幹什麽?!”

蕭惟估摸著也是早就懶得管她,當即將手一鬆,就呼出口氣來,抬手示意了包廂的大門:“你鬧也鬧過了,脾氣也發了,現在她們人都走了,你也不用再留著了吧?”

按蕭了了的脾氣,想來跟這蕭惟的相處也算不上和睦。這男人話音一落,蕭了了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憤憤不平的冷哼一聲,轉而甩了手包就走。

這女人出了門,包廂裏的氣氛也就冷寂下來。沈微螢愣了愣神,正要邁步就被陸珩淵按回了懷裏:“你要去哪兒?”

沈微螢一頓:“出門啊。大家不是都走了,我還在這兒做什麽?”

陸珩淵就隻笑了笑,他牽起沈微螢的指尖,及引著她在沙發上重新落座:“吃過飯再走,別那麽著急。”

倒也是這麽回事。沈微螢稍稍一頓,就索性安安穩穩的坐在了那沙發裏頭。

點好的菜品流水一般擺上了桌,沈微螢看著麵前稱得上思想為俱全的美食,隻覺得心底難言的壓抑。

前頭的陸珩淵正跟蕭惟碰杯,兩人不過隨口閑談的功夫,話題就又莫名其妙的轉回了林夕和歐皓的事情上。

那蕭惟就歎了口氣:“其實說沒感覺也不見得,你看歐皓那模樣,像是沒感覺?”

也不知道為什麽,沈微螢隻覺得在陸珩淵麵前的蕭惟要莫名放鬆許多。這男人倚著椅背,就無奈似的聳了聳肩。

“不過那婚約都定下了,就是有感覺又能怎麽樣?”

陸珩淵就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沈微螢,這才緩聲開口詢問:“那歐皓為什麽不拒絕婚約?”

蕭惟嗤笑一聲,慢悠悠的擺了擺手:“拒絕什麽啊?都不過是家族的犧牲品罷了。要不是這麽個原因,你當蕭家能容忍蕭了了那麽任性下去?”

說著,蕭惟就灌了口酒,眼底漏出點兒無奈似的神色來:“這算是蕭家的補償吧,結婚之前給她兩天的好日子過。”

這話音落了,沈微螢酒忍不住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低緩:“說實在的,我不太明白這些。”

也許是因為陸珩淵的關係,蕭惟對沈微螢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尊重。他就稍稍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沈微螢抿了抿唇,忍不住搖了搖頭:“如果因為兩家的婚約做了犧牲品,那麽隻不過是在追求愛情的林夕又該有多無辜?”

沈微螢就忍不住看向蕭惟:“為了一己之利犧牲這麽多人的人生,這就是所謂的大家族嗎?”

這話音落了,蕭惟轉動酒杯的動作就是一頓。這男人有些意味深長的看向陸珩淵,就慢悠悠地笑著開口:“看來沈小姐你,對大家族十分排斥啊。”

陸珩淵神色一頓,就若無其事的端起了酒杯。而沈微螢順著蕭惟的視線轉過了頭,隻看到陸珩淵輪廓分明的側臉,和毫無異樣的平靜臉色。

而另一頭,歐皓扯著林夕坐上了自己的汽車,遠離了沈微螢和陸珩淵,這女人才算是找回了兩分強勢,就看著歐皓沉沉開口:“你不用管我了,之後我會自己回去的。”

那歐皓麵色一變,當即就皺起了眉:“你想回哪兒去?”他一腳踩下油門,漆黑的車身就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竄出了停車場:“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別想去!”

林夕猝不及防被慣性壓在了座椅上頭,不過她這會兒也算是在氣頭上,壓根就顧不得這微弱的不適,就隻管坐起身來:“歐皓,你跟我是什麽關係?”

那歐皓神色一頓,林夕就是一聲冷笑:“你又有什麽資格來管我?我不想給人做什麽小三,也不想這麽搞得眾叛親離。”

說著,林夕就轉頭去開車門:“你讓我下車,你去做你的歐家大少爺,我繼續過我的小日子,我們誰都別再闖入對方的生活。”

歐皓的車門並沒有上鎖,林夕這會兒頭腦發昏,根本想不到什麽安全問題。汽車還在馬路上飛馳,車門被林夕打開一道縫隙,眼看著就要越推越大——

歐皓猛一咬牙,他迅速的看過路況踩下刹車,就探身過去搶過了車門,在林夕麵前狠狠磕上。

到底是個成年男人,猛然發力的情況下林夕自然不是對手。她眼睜睜看著歐皓關門落鎖,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而那男人卻是將車停在了路邊,他看向林夕的視線難得起了波瀾,裏頭瞧著盡是慌亂。這男人就探掌握住了林夕的手背,林夕也是這時候才恍然驚覺,這男人的手心裏頭不知什麽時候竟然浸滿了冷汗。

……他這是在後怕?

林夕愣了愣神,那歐皓已經喘息著開了口:“別做這麽危險的事。如果你真的……”

他話還沒說完,林夕已經難得強勢的堵了回去:“如果我真的怎麽樣?你會做什麽?現在不是你在逼我去死嗎?如果你真的想我安安穩穩,那就別在這麽糾纏我了!”

這話一出,那歐皓就是一愣。不可一世的歐家大少抬眼看向林夕,神色裏頭難得帶上了兩分無措。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林夕就對上這男人的眼神,心底莫名一動。這歐皓就像是無波的深潭,唯二的動容都是因為她自己。

也就是林夕思索的功夫,歐皓攥緊了她的手腕,有些急切似的搖了搖頭;“這個我做不到。”

說著,似乎時候怕被林夕拒絕一般,這男人抿了抿唇,就趕忙接著道:“蕭了了那邊我會幫你討回公道,我也不會再給她傷害你的機會。可是如果你想離開我。”

歐皓抬起眼睛,像是在給什麽蓋棺定論一般,神色堅定的可怕:“那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