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淵受了傷,沈微螢不放心他自己開車,於是暫時無處可去的曹方便做了免費司機,卻不想陸珩淵並沒有讓他開回家,而是到了他在市中心的住處。

“我們在這裏做什麽?”沈微螢有些不解,卻見陸珩淵神秘的帶著她往地下室走去。

剛一靠近,沈微螢就聽見裏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等到陸珩淵把門打開,沈微螢直接瞪大了雙眼。

“祁山?阿淵你……”沈微螢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費盡心機想見的人,竟然會在陸珩淵這裏。

有些崇拜的看著陸珩淵,就見他微揚著下巴,有些傲嬌:“我在去的路上看見這人行色匆匆不像什麽好人,就讓人把他請來喝喝茶。”

您這可不像是請人來喝茶啊!

沈微螢心裏麵吐槽,麵上卻是掛著毫無掩飾的興奮,直接撲進了陸珩淵懷裏:“阿淵,你太厲害了,我愛死你了!”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陸珩淵耳朵微紅,還來不及反應,麵前的光線就暗了下來,隨後嘴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沈微螢竟然吻了他。

那吻一觸即分,快到讓人幾乎以為那是錯覺,如果不是因為看到沈微螢紅的跟番茄一樣的臉頰,陸珩淵差點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而跟在一旁的曹方則是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臉上雖然還掛著禮貌的笑容,心裏麵卻是把麵前的兩個人都罵了個遍。

再怎麽說他也是一個傷患,這兩個人竟然毫不顧忌地讓他吃狗糧,真的是太過分了!

祁山並不知道這三人心中所想,看這三張陌生的麵孔,有些緊張的往後退了退。

然而他整個人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往後退的動作使得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啦一聲刺耳的響聲,頓時引得所有人的注意。

“阿淵,我想跟他單獨談談。”看到祁山,沈微螢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臉色微沉。

陸珩淵沉聲應了一聲,直接帶著曹方轉身離去,順便還貼心地把門關上了。

屋子裏麵很快就剩下沈微螢和祁山兩個人。

看著沈微螢一步步靠近,祁山臉上慢慢的劃過恐懼:“這位小姐,咱們有話好好說,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你你,你可別亂來啊,我可是良民啊!”

沈微螢充耳未聞,依舊是一步步的靠近,直到走到祁山麵前,聽到最後一句猛然笑道:“既然是良民,那你跑什麽?連家都不要了,還真是匆忙。”

“哎呦,我那不是因為欠了債,怕債主登門嗎?”祁山連忙解釋,渾身上下都是戲。

“怕債主登門,竟然還敢開畫展?你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沈微螢還是笑,笑的祁山心裏毛毛的。

“哦喲,你這個女娃娃怎麽這麽多問題!我前些年欠了債,之後一直定居國外,好不容易風頭沒那麽緊了,想回國撈點金,可誰能想到有人給我發信息說債主找來了,那我可不是得跑嗎!”祁山急的家鄉話都冒出來了,嘰哩哇啦的說了一通。

見沈微螢不說話,還以為她是不相信:“真的,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手機,是個陌生號碼,我也不曉得是誰,心裏一慌就跑了。”

看著他臉上慌亂的神色,沈微螢眼底透出一抹失望,卻還是把一張照片遞到祁山麵前:“你認識她嗎?”

祁山沒有想到沈微螢會問這個問題,生怕惹人不高興一般,仔仔細細的把照片看了一眼:“認識認識,早在二十年前我們就認識,不過這人早就已經死了。”

“那你跟她之間發生過什麽事情嗎?”沈微螢繼續問道,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

卻不想祁山緊緊的盯著照片看了半晌,竟是開口說道:“不不不,我們不過就是普通朋友,點頭之交!”

沈微螢瞬間心中一沉,連帶著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祁山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小心地開口:“該不會是她欠了你錢吧?”

“如果我說是呢?”沈微螢緊緊的盯著祁山,語調沒有一點起伏。

“哎,我跟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欠你的錢你去找她要!我承認,當年我是對她有點意思,甚至動了歪心思,可是她太冷了,跟個冰山一樣的,竟然還反過來威脅我,你說,這樣的女人誰敢要嘛!”祁山急的都快哭了。

沈微螢見他神色不像作假,眼底的失望更加濃厚了。

定定的看了祁山幾秒,猛地起身離開了房間,隻留下祁山在屋子裏麵喊個不停。

“怎麽樣?”陸珩淵一直在門外等著,見沈微螢臉色不佳立刻上前把人擁進懷裏,大提琴一樣低沉的聲音安撫著她的情緒。

聞著熟悉的味道,沈微螢把頭埋進他的懷裏,聲音有些悶悶的:“阿淵,我想回家。”

陸珩淵心中有一肚子疑惑,這會兒卻顧不得許多,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放進車子後座,毫不留情的把隔板擋住。

被嫌棄的曹方摸摸鼻子,乖乖的做免費司機。

一路上,沈微螢都緊緊的依偎在陸珩淵懷裏,如一灘死水,好像抓住陸珩淵才不至於沉溺一般。

“阿淵,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不知過了多久,沈微螢終於開口,隻是聲音不像以前那般自信,反倒是添了些許迷茫。

陸珩淵沒有答話,安靜的聽著,隻是下意識的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

“我得到消息,以為祁山是我的親生父親,可是沒有想到,我做了這麽多卻是被別人耍了,阿淵,你說,我是不是太著急了?”沈微螢閉了閉眼睛,眼角有些濕潤。

陸珩淵看著心疼不已,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壓低了聲音安慰:“這不怪你。”

“其實我早該知道的,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得來不費工夫的事情,可是我還傻乎乎的覺得她不會騙我,還任性的跟你說要延遲婚禮,可是我隻是不想空歡喜一場而已。”感受到陸珩淵的溫柔,沈微螢更加愧疚了。

陸珩淵卻是敏銳的注意到她口中的那個她,眉頭微鎖,眼神逐漸變得深沉:“傻丫頭,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是一體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告訴我。”

“嗯。”

沈微螢應了一聲,呼吸逐漸變的均勻。

看著她的睡顏,陸珩淵的臉色如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