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再加固一下,另外,可以在這裏增添一個小tip,給觀眾一點驚喜。”會場內,沈微螢左右觀望,伸手揉了一下自己酸疼的脖子。
緹娜看的有些心疼,遞過去一杯水:“休息一下吧,你都忙了一晚上了,麗麗要是知道你因為會場的事情這麽上心,一定會很內疚。”
沈微螢淡淡的笑了一下,“朱主任不在,這些工人心中肯定惶惶不能自已,我必須要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才行。”
緹娜歎了一口氣,聲音多有惋惜:“朱主任是一個好人,隻是可惜被人利用了。”
沈微螢喝了一口水,看著不遠處緩緩升起的太陽,眼底一片淡漠:“沒有什麽可惜不可惜的,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做的,沒有人逼著他。”
緹娜張了張嘴,總覺得這樣的沈微螢有些陌生,可是這檔口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工人們幹了一夜,沈微螢也跟著盯了一夜,身體多少有些吃不消,負責工程的人見沈微螢臉色有些蒼白,連著幾個小工頭過來勸了兩句。
緹娜也在一邊跟腔,沈微螢無奈,隻能先行離開。
隻是剛走出施工現場,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本就疲憊的身體再一次緊繃了起來,渾身寫滿了防備:“陸總怎麽會在這裏?是擔心我言而無信嗎?放心好了,我無意跟陸家作對,陸婉琪的事情宣揚出去,也不會以此為借口獅子大開口。”
沈微螢整個人身上都寫滿了抗拒,陸珩淵心中一痛,下意識的上前:“微螢,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隻是擔心你。”
“擔心?”沈微螢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那就更不必了,我好的很呢。”
“微螢!”沈微螢油鹽不進,陸珩淵也有些無奈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微螢,你聽我跟你解釋,陸婉琪的事情……”
“夠了!”提起陸婉琪,沈微螢就會想起之前陸珩淵不信任的目光,當下眼神都快要能刺穿人了:“陸總,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熬了一晚上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沈微螢說完就準備離開,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裏不舒服還是因為心情太過於激動,眼眶竟然有些紅紅的。
看著沈微螢倔強的背影,陸珩淵心裏麵也有些不好受,當機立斷地跟了過去:“微螢,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如果邱麗麗的演唱會,你……”
“大可不必!”聽到陸珩淵又提起演唱會的事情,沈微螢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我們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波折了,求陸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沈微螢的聲音壓得很低,陸珩淵心裏麵更加不舒服了,還想要解釋,卻被沈微螢打斷:“一個陸婉琪我已經疲於應對了,如果再加上陸楚喬,無異於雪上加霜,陸珩淵,你要是真的想要幫我的話,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沈微螢情緒有些激動,眼睛紅得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陸珩淵心疼的緊,臉色一下子變的格外的蒼白。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孩突然間衝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個塑料瓶子。
起初沈微螢以為是路過的,並沒有在意,然而在看清楚她眼底瘋狂的恨意時,卻是為時已晚。
“刺啦”
刺耳的聲音伴隨著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沈微螢看著突然間撲到自己麵前的陸珩淵,手足無措。
那女孩瓶子裏麵裝的,竟然是硫酸。
沈微螢腦子一片空白,竟然忘記了該做什麽。
還是陸珩淵一聲痛苦的呻吟才把她整個人拉回現實。
那潑硫酸的女孩也被嚇到了,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被聞聲趕來的保安抓住,而沈微螢也終於反應過來,連忙帶人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陸珩淵整個人痛苦而又虛弱的躺在後座,悶哼聲聲聲傳來,像一記又一記的錘子砸在沈微螢心上。
“陸珩淵,你真傻。”看著陸珩淵痛苦的樣子,終究沒有忍住:“你為什麽要幫我擋啊?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沈微螢說著,眼睛蒙了一層霧水,可是她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流下。
她的聲音很低,陸珩淵幾乎沒有聽清楚,可還是勉強勾起唇畔笑了笑:“誰讓我喜歡你呢?喜歡一個人就是見不得她受任何傷害,微螢,我很慶幸受傷的是我,不然的話,你隻怕會毀容。”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力氣開玩笑?毀容就會毀容,又不是傾城絕色。”沈微螢差點被他氣笑,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風馳電掣地駛了出去。
到醫院的時候陸珩淵已經昏迷不醒了,一張英俊的臉此刻蒼白不已,那一雙深邃的眸子也緊緊的閉著。
沈微螢到底還是沒有控製住眼淚,泣不成聲。
“你是病人家屬嗎?”醫生很快就從病房裏麵走了出來,聲音嚴肅:“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背部的灼傷麵積很大,已經造成了深二度燒傷,雖然現在體征穩定,可是還是要小心並發症,另外,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醫院這邊還是建議做植皮手術。”
轟。
沈微螢整個人忍不住後退一步,指尖都在微微顫抖,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他可是陸珩淵,他,他不能有事的。”
沈微螢有些慌亂,就連她自己被抓的時候都沒有這麽慌過。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他一直宣稱的不在喜歡,原來一直都是在自我感動。
喬旭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看見沈微螢失神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聲音帶著濃濃的安慰:“微螢,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陸珩淵的情況不太好,他到現在還沒有醒,醫生說可能會有並發症的發生,而且,他需要植皮。”沈微螢這個時候已經鎮定下來了,隻是在說這些的時候依舊會想起醫生的話,呼吸都有些發緊。
喬旭的手指狠狠的握了一下,看了一下緊閉地病房門,有些猶豫:“微螢,潑硫酸的那個女孩,是衝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