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也在理,沈微螢歎了口氣,就遲疑著點了點頭。
卻沒想著陸珩淵當即就站起身來,直接按下了辦公室的呼叫:“特助,準備兩張機票,找最近比較冷門風景好一些的地方,我帶你們陸夫人出去散心。”
沈微螢就愣著神被陸珩淵拉了出去,還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等等,等等阿淵!我都還沒收拾東西呢!”
那男人就難得露出點兒小孩兒似得笑來:“用不著,我們到了再買。就是帶你去玩兒的,你什麽都不用管,一切交給我就好了。”
這也算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特助選擇的景點也確實合適。沈微螢站在水族館的地下,就仰起頭來看著頭頂光怪陸離七彩斑斕的魚尾,忍不住伸手去指:“阿淵你看,你看那條!”
陸珩淵確實低了低眼,就在沈微螢的眼底看到了一片絢爛又夢幻的光影。沈微螢眯了眯眼,神色像是被驟然點亮,這麽多天的陰霾頃刻之間消失無蹤。
她就仰起頭來看向陸珩淵,眼底帶著笑意:“我知道了,我知道該寫點兒什麽了!”
陸珩淵就點了點頭,神色帶笑。這男人伸手揉了一把沈微螢的長發,語氣在幽靜的環境下顯得異常和緩:“好,那我們回去就開始作曲。”
沈微螢早就急不可耐,一瞬迸發的靈感本就難能可貴。她急匆匆衝進臥室,關門之前就遲疑著看向身後的陸珩淵。
那男人衝他點了點頭:“我先去隔壁住,等你曲子完成再搬回來。創作的時候不能打擾,我知道的。”
這些小習慣被人注意到,沈微螢就彎起眼睛來,神色裏都是真切的笑意。她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這才笑著關上了門。
創作這事兒本來就說不好,靈感迸發的時候真的算得上一日千裏。沈微螢用了不過兩天時間就處理完了前前後後兩首曲子的創作和修改。
等到最後把文件封在袋子裏頭,沈微螢就呼出口氣,隻覺得身體都輕鬆了不少似得。陸珩淵仍舊住在隔壁,沈微螢就站起身來,半點兒不客氣的推開了房門。
“阿淵!我的曲子做完了,你要不要聽聽?”
她聲音才剛落,就看到陸珩淵緊繃著麵色,桌上的電腦反射出幽幽的藍光。這男人神情嚴肅,電腦裏頭的高管們也是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沈微螢就不由得愣了愣,有些遲疑的開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陸珩淵就露出笑來,神色可算是和緩了兩分:“沒有。是怕打擾到你。”這男人隨手關上了視頻會議,那些公司高管也是鬆了口氣。
沈微螢隻覺得心口微暖,就伸出手去拉住了陸珩淵的手掌。
這頭兩人算是度過了一段屬實又溫情的時光,而時間也是按部就班的向前推進。
沈微螢按亮屏幕,看著日誌上的提醒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離沈明月約會曹方還有一天。”
她呼出口氣,隻能認命的站起身來。
“上輩子好像就是這兒了……”沈微螢憑著記憶轉進一家極為小眾的咖啡廳,裏頭的裝潢到還跟上輩子如出一轍。
曹方果然就坐在角落,沈微螢稍稍沉吟,笑著對正在演奏的樂手點了點頭:“您好,我有一首歌想要送給店裏的人,請問您能不能……”
那樂手稍稍一愣,就順著沈微螢的視線轉過頭去,正看到坐在角落裏獨自端著咖啡的曹方。
這年輕樂手露出個心領神會的神色,就起身把鋼琴交到了沈微螢手裏。
說起曹方,沈微螢的記憶也並不是特別深刻,不過是記得這位老總的母親十分喜歡一位作曲家,並且對一首曲子愛到了極致。
沈微螢稍稍沉吟,就坐在鋼琴之前彈動了琴鍵。流水般的音符從她指尖傾瀉而出,角落裏的曹方就怔愣著抬起了臉,忍不住看向在日光下精靈一般的沈微螢。
一曲終了,沈微螢放下雙手,就看到曹方已經站在了跟前。這男人晃了晃神,笑著衝沈微螢一點頭:“沈小姐。您應該認識我吧?”
沈微螢也是回以微笑:“當然,我看到過明月的相親安排。初次見麵,曹先生。”
曹方就笑了笑。這男人稍稍遲疑,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您應該不知道,這首曲子是我母親生前嘴喜歡的。”
我知道。沈微螢麵上露出點兒詫異的神色來,心下卻是暗道:我不光知道,還是專門選這首曲子來引起你注意的。
曹方呼出口氣,終於是開口直言:“自從我母親去世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有人能把它演奏的這麽空靈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曹方吞了口口水,似乎是有些緊張:“我知道有點冒昧,不過沈小姐,我想邀請您一起共進晚餐。”
沈微螢等的就是這句話,自然不會拒絕。她放緩了神色點了點頭,像是單純的朋友交往一般語氣溫和:“當然可以。您也喜歡這支曲子,那就算不上冒昧。”
曹方當然不知道沈微螢心中所想,還笑著點頭應下,親自開車將沈微螢帶去了餐廳。這男人上輩子酒量就堪憂,沈微螢記得清清楚楚。
服務生上了紅酒,沈微螢就舉起酒杯,笑著開口:“我先敬您一杯。”雖說這禮數不大對勁,可沈微螢開口,曹方也不好拒絕,就隻能勉強點了點頭,仰頭把酒一飲而盡。
沈微螢就隻抬手抿了一口,看曹方喝得幹幹淨淨,就又隨手幫他滿上一杯,還隨口誇讚似得開口:“這紅酒確實不錯,我就喜歡這種甜一些的。”
這兩人隨口閑聊,沈微螢就靠著這手段不過來回兩趟就把曹方灌的不省人事。幹幹淨淨的紅酒瓶子放在桌子上頭,看曹方趴在桌上鼾聲震天,沈微螢呼出口氣,神色可算是放鬆了兩分:
“好了,醉成這樣我就不信你還能去相親。要是這樣都躲不過沈明月和林淑華的毒手,那就隻能說是你自己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