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修遠醒來後,胳膊碰到了像頭發一樣的東西,他仿佛就被冷水滋醒一樣,突然猛地坐起身來。
看著在酒店燈光照映下,麵色有一些泛紅的趙宛,心裏麵突然咯噔一下。
他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始料未及!
他顫抖著雙手,有一些兩眼無神,仿佛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國度裏麵。
天還是這裏的天,但是此刻的情況,卻如同昨夜翻雲覆雨之後的寧靜。
顧修遠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愣住的樣子是他這幾十年來從未有過的表情。
從小就被培養沉著冷靜的品質,在這一刻**然無存。
他顫抖著雙臂,將手放在被子上麵,一點一點地挪開。但似乎又怕自己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以至於手不斷抽搐著。
終於他心裏一橫,將被子掀開,映入眼簾的——卻是趙宛那白淨的身軀。
啊?
啊!
這一刻宛如天崩地陷,顧修遠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已經崩塌了,他撫摸著自己的胸口,仿佛裏麵有一口氣難平。
他現在迫切想要一個人出現在他麵前,告訴他這僅僅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跟現實世界沒有一點關係。
顧修遠這一係列吃驚的動作,將在睡夢中的趙宛給吵醒了,他看見顧修遠正在用一種畏懼的目光看著自己,也是裝作心裏麵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
慌忙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軀,麵色有一些癡呆,仿佛在質問顧修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你這樣做對得起葉寧嗎?她那麽愛你……”
正說著,兩行熱淚眼看就要湧出。
她那柔弱的表情,仿佛是在無言訴說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事情。突然她狠狠咽了幾口唾沫,抓起桌子上的手機,那本來就已經醞釀許久的眼淚,在這一刻奪眶而出!
天哪!她飆起了演技!
顧修遠雖然對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毫不知情,但是他卻明白趙宛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
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趙宛的手機奪過來,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兩人眼神都有一些惶恐。顧修遠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但是如果讓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話,到時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突遇橫禍。
“你不可以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出去!我警告你!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你如果胃口不小的話,我大可以將公司的股份轉讓給你,但是這件事情你千萬要為我保密……保密。”
趙宛相比較於之前的葉青,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給我玩什麽聊齋呀!
兩個人的路法細細想來,簡直如出一轍,都是先騙取他們兩個人的好感,最後再通過一場精心製造出來的意外,讓他們達成某個齷齪且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同的是,上一次顧修遠雖然在那般緊急的情況下,卻仍然慧眼識賊,認清楚了葉青的真實麵目。但是這一次他淪陷了,他極大愧疚,滿滿都是對自己的指責,以及——不知所措。
最後趙宛,她竟然很識趣的走了。
並且表示自己肯定不會把之前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告知外界,讓顧修遠不必過於擔心。
“這種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好了。”
走的時候因為自己過意不去,顧修遠又將一張沒有額度的信用卡給了趙宛,讓她一定要對這件事情守口如瓶。
之前他們恩愛幸福的日子,就在這一晚上的迷離之後,**然無存!
顧修遠時刻都在提心吊膽,害怕他之前已經處理好的事情,突然有了其他的變數。
就在他緩過神來之後,還讓自己的秘書偷偷去調查過趙宛。
但是令人感覺到更加憂心忡忡的是,那一晚之後,趙宛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過了許久,仍無消息。
顧修遠終於認定趙宛也是一個知羞恥的人,發生了這檔子事情,也是不願意向別人提及,已經遠走高飛了!
但是事實證明,顧修遠這特麽純粹就是想多了!
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趙宛突然出現在了葉寧的麵前。
她挺著一個大肚子,看向葉寧的眼神與往日不同。
毫不知情的葉寧,瞪大著兩隻挺疑惑的眼睛
“嗬,你特麽趕緊滾。我告訴你,顧修遠真正愛的人是我!那一天晚上,我和他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你算個什麽東西?趁早滾出我們的二人世界,他現在不要你了,不信你看!”
趙宛一登場,就用如此炸裂的方式宣告著對於顧修遠的所屬權。
並且將那日自己與顧修遠同住酒店的照片發了出來。
聽到自己不願聽到的,看到自己不願看到的,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葉寧之前所信仰的一切徹底擊垮。
她後退幾步,仿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便揮灑著淚水大踏步離去,自此之後,任憑顧修遠百般找尋,再也未發現她的蹤跡。
“這真是我的孩子嗎?為什麽你早一點不告訴我。你打掉的話,這一切事情原本都還好好的。我們之間沒有鬧任何的矛盾,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頹廢的顧修遠,日常崩潰。
這已經是顧修遠在這個月,第十八次念叨這件事情了。
原本還想著讓顧修遠回心轉意的趙宛,突然惡狠狠地對他說道。
“我直接跟你明說!這孩子是我跟導演那天搞的種!你特麽就是背了一個大黑鍋,哈哈哈哈。”
……
顧修遠頓時一口老血噴出三丈遠,天旋地轉,昏倒在自家別墅裏麵不省人事。
後來也不知道顧修遠動用了什麽手段,愣是將趙宛逼離了自己身邊!那個無良的導演也被自己狠狠製裁了幾遍。
但饒是如此,自己自始至終所深愛的人,再也未曾回來。
某個地方偏遠的農舍,一個國色天香的女人,突然冷冷一笑,兩眼無神,隨即肉色的薄衫滑落肩頭。
即使,她,麵對的是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