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垂眸看向阮華端著的酒杯,許久都沒接過酒杯。

在阮華以為要被拒絕時,沈明珠莞爾一笑道:“好呀。”

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阮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如此一來,今日的事必定能成功。

將懸著的心放下後,阮華才有空去看其他人。

對沈明珠歉意道:“稍後我再來陪殿下,阮華先去陪其他人。”

“去吧。”沈明珠把玩著酒杯,露出玩味的笑容。

待酒過三巡後,沈明珠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的臉上出現紅暈。

隨後開始扶著頭道:“知夏,本宮現在有些頭暈。”

“那我陪殿下去梨苑散散酒氣可好?”知夏一邊說著,一邊將沈明珠扶起來。

沈明珠裝作醉意朦朧道:“好。”

隨後與知夏離開宴席。

阮華雖然此時在與他人把酒言歡,然而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沈明珠那邊,見她離席。

立馬對同僚道:“阮華今日飲酒甚多,需得小憩一會,望張兄見諒。”

“無事!阮兄若是身體不適盡管下去休息便可!”喚張兄的人絲毫不介意阮華離去。

“多謝張兄。”阮華歉意一笑,隨後轉身也向梨苑走去。

來到梨苑時,便看到沈明珠站在江遠剛剛站的位置賞花。

今日的沈明珠本就一身白衣,站在梨樹下,仿佛要與潔白的梨花融為一體,好像天上仙。

聽到身後的動靜,樹下的人轉身,那雙澄澈的眸子直直地撞進了阮華的心裏。

忽然便對沈明珠今日穿白衣也沒有什麽意見了,反倒是覺得與梨花極配。

阮華看到了沈明珠在看他,放輕了聲音,揚起一抹自以為很好看的笑容道:“殿下怎麽在此處?”

走近時,才看到沈明珠的臉上帶著朦朧的醉意。

“在宴席上飲酒有些醉了,所以來梨苑走走,散散酒氣。”沈明珠說話時也帶著一股酒氣,與平時不近生人的模樣大相徑庭。

望著這樣的沈明珠,阮華的心也軟了一下,溫聲道:“那現在殿下的酒意好些了嗎?”

“大概好些了吧。”沈明珠靠近阮華,袖子下的手卻輕輕晃動,灑出一些粉末。

阮華以為吃下解酒藥就萬事大吉了,殊不知這解酒藥也是一種迷藥,她手裏的粉末恰好是藥引子。

不知為何,阮華在聞到沈明珠身上的馨香後,竟有了幾分醉意。

他搖了搖頭,有些懊惱,今日即使他提前吃下了解酒藥,還是喝多了。

阮華不動聲色道:“殿下若是現在還不好的話,可以去廂房裏休息一會。”

沈明珠撫著額道:“的確是需要休息一會了,麻煩阮郎為本宮準備一間客房吧。”

“好。我這就交代下人去為殿下準備一間廂房,請殿下在此稍等片刻。”阮華壓抑著眼中的狂喜之色,今日他定能得償所願。

隨後叫來了一個婢女,讓她帶沈明珠去廂房。

知夏還想跟上去時,阮華叫住了她。

“知夏姑娘,殿下今日在宴席上飲酒過多,還請知夏姑娘去廚房熬碗醒酒湯來可好?”

“可是.......”知夏猶豫著,“殿下身邊就無人照顧了。”

“知夏姑娘放心,殿下身邊已經有婢女照顧了,何況這是我家,會出什麽亂子呢?”阮華安慰著知夏,讓她放寬心。

知夏猶豫再三後道:“那就麻煩阮學士了。”

隨後往廚房去給沈明珠熬醒酒湯了。

阮華站在原地,望著知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才邁步向廂房走去。

他的屋子剛好與給沈明珠安排的廂房不是很遠,生米煮成熟飯後也可以說是沈明珠醉酒,所以沒有分辨出房間,到時候追查起來,自己摘了個幹淨。

阮華這麽想著,腳步都鬆快了不少。

然而心中還是有著淡淡的遺憾,他想象中的洞房應該是在兩人成親之後水到渠成,而不是像今日這般匆忙。

心中不免也對沈明珠多了幾分抱怨之色,若是她乖乖地支持成王殿下,他如今也不必如此去算計。

在暗處,江遠將兩人的動作和言語都盡收眼底,撚佛珠的手也更用力了起來。

“給阮華下更重的藥。”江遠神情一如既往淡薄。

既然這阮華存著這樣不入流的念頭,那就別怪他無情了。

阮華走到院子門口時,看向守在門口的小廝,無聲詢問著裏麵是否有人。

那小廝低著頭,點了點頭。

阮華這才放心地走進屋子。

屋內,香氣繚繞,阮華嗅到了這香氣,覺得今日的香氣好像格外濃烈。

然而他此時已經有些神誌不清,搖了搖頭,看見**躺著一位女子背對著他。

搖搖晃晃地走上前去,手指觸上了女子的肩膀。

浮光錦柔軟的手感讓他更加確定**的女子就是沈明珠,畢竟這浮光錦是她平時裏穿的最多的料子。

**的女子似乎是察覺到什麽,轉過身來,眼中露出驚愕的神色,正想要喊人時。

卻被阮華一把捂住了嘴巴道:“明珠,不要叫,我是阮郎啊。”

女子原本還想掙紮,聽到這句話,眼神一轉,順從地勾上了阮華的脖子。

阮華很是滿意女子此時乖巧,聲音溫柔道:“明珠乖,阮郎會好好對你的。”

手一揚,帷幔落下,掩藏住了帳中春色。

聽著屋內傳來的動靜,沈明珠長呼一口氣,這下阮華可是自討苦吃了。

身邊的阮華聽到屋內的動靜,撚佛珠的手越發快,見屋內的動靜越來越大。

沈明珠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江遠拎起了衣領,向外走去。

“江遠!你幹嘛!”沈明珠此時的臉色更加紅潤,並不是酒意上臉,而是被氣的。

她沒想到,這還沒過幾個月又被江遠拎起來衣領。

她沈明珠不要麵子的嗎?

誰知,江遠聽到她的話,不僅沒有放下她,反而更加快步向遠處走去。

終於,在江遠聽不到屋子中的動靜時,才把沈明珠放下來。

沈明珠下地後,第一件事便是揚手向江遠的臉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