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便看到雲渺和謝芷都在門口等著她。
看到她微微點頭,兩人才隨著人群走到前麵。
隻見大批的官兵在船上一個個地詢問著船上的人。
“什麽名字?路引在哪?”
“沒有路引?還想去江南?帶下去!”
“官爺!求您了,放過我吧!”要被帶下去的那人立馬求饒,想要眼前的官兵放過他。
官兵看也不看,“帶下去!”
沈明珠垂眸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稍稍安定,看來並不是來追她的。
轉而心頭又浮上了疑惑,現在去江南竟然如此嚴格了嗎?
不對,其中必定有什麽事情發生。
雲渺明白了沈明珠的意思,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剛剛說話的官兵。
“官爺,我能打聽一下為何現在查得這麽嚴嗎?”
小兵不動聲色地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
“這也是你碰到了對的人,我才向你透露幾分。”
“這也是上頭要求的,沒有路引的人都不能去江南,聽說好像是出了什麽大事,連出城的人都少了。”
“這樣啊,謝謝官爺。”雲渺向小兵道謝。
因著收了銀子,小兵心情甚好,也沒過多為難沈明珠她們便放行了。
再回到房間的時候。
雲渺道:“公子,看來江南必然發生了什麽大事,才會如此森嚴。”
沈明珠也點頭道:“確實,江南現在像隻能進不能出。”
“應該是江南知府瞞不住消息了吧。”謝芷在此時插話道。
“你知道什麽內情?”
“我對此事也並不清楚,但我曾聽家中長輩提過一句,好像是今年的水壩有些不穩固。”
這一句話,讓沈明珠的心頭豁然開朗。
難怪前世隻是一場洪水導致江南被淹了大半,原來是大壩出了問題。
而大壩出了問題是極為嚴重的,若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了。
江南知府定然會被問罪,輕則革職,重則喪命。
所以江南知府鋌而走險,瞞著這個消息不讓上麵知道。
沈明珠想明白其中關竅之後,心中猛地生出一股怒火。
但是想到她這次偷偷來江南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所以強壓下怒氣。
平複心情後,將心中的濁氣排出。
就在此時,門外又一陣敲門聲。
雲渺臉上也浮現出一絲不滿,“不是給了他們銀子了嗎?怎麽還來。”
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開門,“官爺可是酒錢不夠?”
剩下的話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咽了下去。
扭頭看向沈明珠,拚命地向她使眼色。
沈明珠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見雲渺開門之後便沒聲音了。
於是抬頭一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江遠!”她驚得站起了身,碰倒了茶盞也未曾發覺。
“嗯。”江遠徑直走入沈明珠的屋內。
她這才看清江遠臉上的神色。
許是趕路,所以江遠的臉上出現了疲態,精神也不似之前那樣好,眼下還多了幾分青色。
見桌上還有未使用的茶盞,江遠自顧自地拿起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待茶水下肚,江遠的神色稍稍好了些,“你倒是走了,你父親可是極為擔心你。”
還不待沈明珠回答,又看向旁邊目瞪口呆的謝芷。
一語點明了她的身份,“謝家謝芷?逃婚去了京城,現在又要回江南成婚了嗎?”
謝芷的神色從目瞪口呆變成了不可置信。
“你怎麽知道我?”謝芷拔高了聲音,為什麽還有人能夠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與這位要事相商,謝姑娘可否回避一下?”
江遠見沈明珠做男子打扮,也明白沈明珠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也沒有暴露她的身份。
“好,你們先商量,我出去看看風景。”
謝芷失魂落魄地飄出門,她要好好地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偽裝太失敗了。
等到屋內的人隻剩下他們三人時。
“我的倒是沒想到,你會不聲不響地就跑出京城。”
沈明珠見到江遠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偷跑出來的事情被父皇發現了。
“你是來帶我回京城的嗎?”
“我不能跟你回京城,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沈明珠一臉嚴肅地看向江遠,心中已經在盤算著若是江遠執意要帶她回京城。
自己要怎麽逃跑。
“不是,陛下是叫本王來助你一臂之力。”
然而江遠的回答出乎意料。
“誒?”沈明珠不解地望向江遠,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陛下知道攔不住你,便讓我來江南配合你。”
江遠看出了沈明珠的疑惑,出言解答道。
“隻是,陛下說,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否則會引來大災禍。”
沈明珠仍是不解,“父皇怎麽從未跟我提過不能暴露身份。”
江遠的心中有些猜測,但還未證實。
“陛下想跟你說時,你就離開了京城又如何跟你說?”
沈明珠眼神閃爍著,一副心虛的樣子。
“對了,你為何要去江南?”江遠終於提出了他的疑問。
沈明珠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告訴江遠,難道要說她是知道前世要發生什麽,所以提前來到江南解決問題嗎?
忽然想到剛剛小兵說的話,計上心頭道:“你可知道現在去江南都要檢查路引?”
果不其然,引起了江遠的興趣。
“怎麽回事?”
沈明珠將剛剛打聽到的消息,變成了在京城打探到的消息。
“原來如此。”江遠眼中閃過了然之色,雖然沈明珠說得十分有道理,但是江遠覺得她還是在隱瞞著什麽。
不過沒關係,他會慢慢地查清楚的。
緊接著,江遠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知道,阮華在你走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明珠並不是很想知道阮華發生了什麽事,現在的阮華暫時對她沒有利用價值,所以也就不想了解。
見沈明珠興致缺缺,江遠莫名心中有些雀躍。
他清了清嗓子道:“阮華在你走後,便因為體力不支暈倒了。”
“後來在第二日,他又跪在門口,甚至還帶了藤條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