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霜聽到柳鶯的話，並沒有生氣，揚起唇，“多謝誇讚。”
柳鶯略微錯愕，此女聽不懂好賴話。
“敢問姑娘名諱，我瞧你有點眼熟，不知你如何與月華長老相識。”西林初打斷二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季清霜沒有自報名諱，不想事事與旁人說清。
“墨金，我們回去吧。”
“金長使！”柳鶯驚訝墨金跟在季清霜身旁，此女竟如此堂而皇之使喚堪比長老的長使，簡直讓人氣惱不服。
她憑什麽！
一個不知來曆的煉氣期廢物！
想到金長使脾氣暴躁，哪怕她是宗主親侄女也不得好臉。這個女人必定會被斥責，柳鶯憤怒的臉色稍微緩和。等待半晌季清霜吃癟，誰知墨金好脾氣點頭，問她要吃什麽晚飯。
柳鶯錯愕瞪大眼睛，食指指向季清霜，顫巍巍怒問：“你到底用了什麽妖法！”
“阿鶯。”西林初拉住柳鶯的袖口，想止住她不過腦的話。
這裏可是孤月峰山腳，柳鶯要不要拜師了，得罪月華長老的女人有什麽好處。
在氣頭上的柳鶯狠狠甩開西林初的手，“西林，我要問清楚。”
“昭陽長老那般仙姿玉骨，實力超群的女子，月華長老都未曾多看半分。你一個除了皮囊好看些的煉氣期廢物，怎麽能讓月華長老對你另眼以待！”
季清霜嗅到關鍵信息，昭陽長老。
昭陽出場機會比她這個開場即死的對照組炮灰多的多了，昭陽是反派的忠實愛慕者。哪怕知道反派想要滅世，也主動遞刀。
最終大戰中掩護反派離開，萬箭穿心而死。
她的死亡沒讓反派心軟半分，反派也不曾想起過她的付出。
季清霜當初看到這一幕還感慨反派墨聿白無情無義。
想到作者的設定，季清霜對墨聿白待自己的好產生懷疑。同時心中也有隱隱的慶幸，反派一族中詛咒，讓她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可能因為我是獨樹一幟的廢物，月華長老有拯救弱者的使命感。不如，你也成為一個廢物試一下。”季清霜冷下臉。
“我才不要！”柳鶯想也沒想拒絕，她喜歡禦劍，喜歡飛行的感覺。
“站住！不管怎樣！在我心中，你就是配不上月華長老！”柳鶯見季清霜要離開，抽出劍要攔路。
墨金看到柳鶯對季清霜拔劍，一拳擊飛柳鶯，“有我在，休想傷害季姑娘！”
“噗！”柳鶯的腹部被墨金砸擊，腹部的內髒都移位，摔倒後吐出大口的血。
“阿鶯！”西林初萬萬沒想到墨金這樣狠，柳鶯沒真的傷到季清霜，墨金便對柳鶯下狠手，忍不住怒懟。
“金長使，你為什麽傷害阿鶯！”
“主子吩咐，想傷害季姑娘的人殺無赦！”墨金冰冷冷回複。
季清霜一直認為墨金是個傻大個，沒什麽攻擊力。乍然看到墨金這個舉動，有些震驚。轉念一想，反派身邊哪有傻白甜。
“金長使，你太過分了！這個廢物哪裏值得你打傷我！”柳鶯在西林初懷裏服下療傷丹，憤恨不平，“我可是宗主侄女。”
“宗主侄女又如何，沒了主子，無情宗算什麽。”墨金巨大的牛眼盛著淡淡的譏諷。
“你！”柳鶯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這些年，無情宗靠著月華道君的名號擴張，月華道君雖不及臨淵仙尊名頭響亮，在西南角也是超級好用。
“我要去找大伯，讓大伯給我做主！”柳鶯擦去唇角的血跡，讓西林初攙扶自己離開。
“我偏要月華長老在宗門和這個廢物之間二選一，我不信月華長老會舍棄護了幾十年的宗門。”
西林初掐柳鶯的胳膊，想要她閉嘴。暗自祈禱墨聿白不要聽到這句話，情意上頭時，誰能控製情感。
很不湊巧，身後傳來墨聿白冷漠的聲音。
“不必去了，本座已經知曉此事。”
“月華長老！”
“月華長老！”
墨聿白穿著黑袍靜靜站在竹林中，原本看熱鬧的弟子如馬蜂般蜂擁上來。
“墨……”季清霜看到墨聿白出現，剛想喚他名字，可他並未在無情宗透露名諱，遂止住聲。
墨聿白根本不分給狂熱弟子半分視線，眉眼冷冽如冰雪，鳳眸看向人海盡頭的季清霜。他進一步，身後的弟子退半步，半炷香功夫，他來到季清霜身旁，握住她略微顫抖的手。
“想叫就叫，名字不說出口，便失了意義。”
四周喧鬧，夕陽漸斜，天空閃著餘暉。
整個世界在季清霜眼中，隻有一步步走到她身旁的人，她喉頭發酸，小聲喊了句。
“墨聿白。”
“嗯。”墨聿白懶洋洋應了一聲，低頭垂眸看著季清霜委屈的不自知的神色，“好生可憐，誰給你氣受，本座給你出氣。”
季清霜還沒說話，柳鶯率先惡人先告狀，不顧西林初拚命使眼色。。
“月華長老，這個廢物指使金長使重傷我！你要給我做主！”
“哦。”墨聿白看向柳鶯，“還有呢？”
“月華長老，我希望你將她趕出宗門。作為補償，我和西林想拜在你門下，求長老成全。”
墨聿白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極其冷淡的微笑。
柳鶯被這抹笑晃花眼，月華長老笑起來真好看，她那顆塵封已久的春心蠢蠢欲動。忍不住想月華長老對她笑，是不是對她青眼。
“方才你要我在她和宗門之間做出選擇？”墨聿白掃了一眼孤月峰，倒是可惜還算順心的落腳地。
“長老，你若是舍棄她，我會讓大伯給她補償。”柳鶯腦海裏浮現季清霜被趕出宗門的畫麵，頓時感覺內髒也不疼了，忍不住笑起來。
“你怎知，我不會選她。”墨聿白冰冷冷看向柳鶯，發現她和柳宗主有三分相似，不及柳宗主聰明。
“我的人萬萬不能受委屈。”
一道威壓柳鶯落在身上，鋪天蓋地的痛苦衝她襲來。
“啊！”
柳鶯感覺自己要死之際，柳宗主急急忙忙地趕到，扶起半死不活的柳鶯，怒問墨聿白。
“月華，你為何要對弟子動手！你忘記答應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