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震驚鬆開手,再次搭脈細細查看一番,生怕診斷錯了。

的的確確是喜脈!

主子中了什麽毒?

實在是太過於歹毒!

季清霜瞧著墨水的表情越發嚴肅,認為墨聿白傷得很重。緊張盯著墨水,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墨水沉重吐出一口氣後,季清霜忍不住問,“墨水,墨聿白怎麽了?”

墨水看了一眼墨聿白,搖頭。

“墨聿白傷得很重嗎?”季清霜的心高高提起,陷入濃濃的自責。

因為玄靈珠,墨聿白受到如此重的傷。

“季姑娘,主子中了很歹毒的算計!”墨水決定告訴季清霜真相,眉眼認真嚴肅,“主子有孕了。”

季清霜一顆心反複煎熬,聽到“很歹毒的算計”,簡直將她的心放在油鍋裏煎炸,後麵那句話卸下大半擔憂。

“不知是什麽毒還是蠱,我竟然沒有發現半分痕跡!”墨水整張臉皺在一起,如同苦瓜一般晦澀。

“墨水,除了有孕,墨聿白身體還有什麽異樣?”季清霜不再計較有孕這件事,問起他身體其他情況。

“主子精神受損,好生休養就行。”墨水搖頭,極速地扯墨聿白蓋在身上的被褥,“不行,我一定要查明主子中了什麽毒!”

“墨水!”季清霜來不及阻止,墨水已經扯開被褥,看到墨聿白腹部的凸起。

“想不到這個毒如此嚴重,主子的腹部已經隆起!”墨水振振有詞,準備伸手摸墨聿白腹部的凸起。

恰在此時,墨聿白睜開眼,定定看著墨水伸出的手和靠近的臉。

“主子,屬下診斷出你有喜脈!屬下一定治好你……”

墨水話還沒說完,墨聿白揮開墨水,蓋好被褥,聲音陰沉。

“退下。”

“主子,你的毒很嚴重。已經危害到身體,顯懷了。”墨水不為所動,堅持要為墨聿白治療。

“本座讓你退下。”墨聿白雙手握拳,平日見墨水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麽今日如此愚笨。

沒看出來他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墨水平日的確是機靈討巧之人,可今日被擔憂衝昏了頭,顧不得遵命,一心隻想治好墨聿白。

季清霜看到墨水死心眼,委婉上前拉住墨水,“墨聿白說不定隻是吃壞了肚子,別擔心!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季姑娘,你不是醫者,不懂醫者的責任心。更何況中毒的是我的主子!你不幫忙勸主子就醫,反而幫主子逃避。”墨水義憤填膺數落季清霜。

季清霜握著墨水的手臂微微僵住,鬆開也不是,繼續阻攔也不對。

“墨水,本座身體好得很!不牢你掛念!”墨聿白看出季清霜的為難,也看出墨水的忠心,緩和語氣,“本座知道你是第一忠心之人,退下吧。”

“主子!”墨水聽到墨聿白的話,心中暖洋洋的,主動下去。

墨聿白見墨水離開,在寢殿的大門處布下結界,在床榻前又布下一個。

做完這些,他輕輕地咳嗽起來。

“墨聿白,你好點了嗎?”季清霜擔憂得不得了,“墨水讓你休養,你莫要使用靈力了。”

“季清霜,你過來,小崽子不太好。”墨聿白溫和看著季清霜,帶著不易察覺的眷戀和繾綣。

“好,你別動!”季清霜坐在床榻邊角處,熟練伸出手摸著墨聿白的腹部。

以往這個時候小崽子總是給熱烈的回應,積極地蹭蹭娘親。這一次,小崽子隻有在最初的時候,輕輕觸碰一下季清霜的掌心,隨後歸於安靜。

“寶寶,你怎麽了?”季清霜擔憂崽子的情況,不會出什麽事吧。

“放心,它可能受驚了。你好好安撫它,它感覺安全就好了。”墨聿白凝視她的杏眼,如葡萄般的眼珠睜大,呈滿濃濃的擔憂。

季清霜不疑有他,兩隻手掌都放在凸點上。

不知過了多久,季清霜感覺小崽子再次回應。她的杏眸圓睜,濃濃的驚喜藏都藏不住。

“墨聿白,寶寶回應了。”

“你做得很好,小崽子有你這麽關心他的娘親,是他的福氣。”墨聿白不用分給靈力照顧小崽子,精神壓力驟減,整個人輕鬆許多,聲音帶著點慵懶。

“墨聿白,你真的要和我成親?”季清霜問出最想問的問題,嗓音不覺低沉,“因為小崽子嗎?”

看原著時,為了刻畫墨聿白這個美強慘的反派,增加人物的豐滿度,作者隱約描述墨聿白的身世。

他的父母並不恩愛,他在繈褓時,二人和離。

沒有一個人願意要他。

他被遺棄在瑤池。

王母身旁的青鳥救下他。

他從小做王母身旁的小童,自力更生長大。

成年後,帶領天兵打仗抵抗魔族。

後來,放瑤池水解救凡人,觸犯天條,被貶墮神。

凡人並不承情,為他開除神籍為恥,砸碎他所有供奉的廟宇。

“嗯。”墨聿白原本有許多話想說,話到喉頭,他隻是輕輕點頭。

季清霜胸腔蔓延說不清的情緒,她深吸好幾口氣,告訴自己很好。

重來一世,她不應該期待旁的。

墨聿白看出季清霜低落的情緒,摸著肚子說疼。

季清霜從複雜的情緒抽離,手忙腳亂安撫墨聿白。

墨聿白緊緊抿唇,季清霜雖然還是關心他,卻沒了方才的黏糊勁,輕輕咳嗽一聲。

“季清霜,我感覺不太好,想嚐嚐你說的養神湯。”

“現在?”季清霜疑惑,之前百般不願意,此刻願意了。

墨聿白傲嬌地點頭。

季清霜看著他的肚子,留下兩個字。

“等著。”

季清霜讓墨金熬湯,一聽是給墨聿白熬的,墨金的積極性很高。

不過一炷香時間,墨金做好了湯。

季清霜端給墨聿白。

墨聿白視死如歸一口喝完,仍然不見季清霜的情緒變好,他的心也悶悶的。

正在鬱悶時,墨木回來了,要求見。

墨聿白想到交代墨木的事情,鬱悶一掃而空,讓他進來。

“主子,屬下來遲。”一身青色衣袍的男子對墨聿白躬身。

“屬下查出季姑娘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