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君。”鳳嶺看到林玉嬌摔倒在地,緊張扶起她。

林玉嬌的眉頭緊鎖,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沿著她清秀的臉頰滑落。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抵禦電擊帶來的劇痛。

“小少君,你怎麽了?”鳳嶺的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林玉嬌盡力忽視身體的電擊,搖頭否認,“方才不小心滑倒而已,前輩不需要在意。”

鳳嶺不放心,林玉嬌的唇色愈發蒼白,勉強扯出一抹笑,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嘴角微微顫抖,仿佛連維持這樣一個簡單的表情都耗盡了她的力氣。

鳳嶺見狀,心頭一緊,“小少君,你到底怎麽了!”

“都說了我沒事!”林玉嬌大吼一聲,心中記掛成玦和陸長川好感值下降,身體遭受電擊,又要應付沒完沒了的鳳嶺。

真是身心疲憊!

“抱歉,前輩,我真的沒事,我隻是太擔心我師兄了!”林玉嬌看出鳳嶺錯愕的神色,用力握拳。

差點忘了,這位也是不能得罪的主!

白鳳立於一旁,深邃的目光在鳳嶺與林玉嬌之間流轉,最終沉聲囑咐。

“鳳嶺,無需這般事事小心,小少君又不是小孩子。”

鳳嶺:……

季清霜看到林玉嬌莫名其妙摔跤,沒多在意,林玉嬌如今真是神氣到不得了,脾氣大到訓斥鳳嶺。

幾人來到客棧,林玉嬌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陸長川的房門。

房間內燃著燭火,陸長川正站在窗邊,細細擦拭手中的劍。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欞,為他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他身著一襲的湖綠色長袍,衣袂隨風輕輕搖曳,仿佛自畫中走出的謫仙。發絲被燭火染成淺棕色,幾縷碎發隨意垂落在額前,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與溫柔。

陸長川聽到開門聲,抬頭看到林玉嬌,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不耐和怨恨。

“二師兄!你的臉好了!”林玉嬌驚呼出聲,雙手捂住嘴巴,小鹿眼盛滿震驚。

陸長川麵容英俊非凡,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透露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沒有半分燒灼的痕跡。

“二師兄,你的容貌恢複如初,真是太好了!”林玉嬌湊到陸長川身旁,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踮起腳尖,輕輕拍了拍陸長川的肩膀,眼眶微紅,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卻又難掩興奮。

“二師兄,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有多擔心你……”

陸長川微微側頭,目光在林玉嬌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毫不猶豫拍開林玉嬌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猛地一推,冷聲嘲諷。

“惺惺作態!”

林玉嬌似乎沒意識到陸長川會這樣排斥自己,毫無防備,身體失去平衡,向後踉蹌幾步,最終重重摔倒在地。

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林玉嬌愕然抬頭,隻見陸長川冷漠疏離的模樣,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溫度。

燭火搖曳,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射在斑駁的地麵上,與林玉嬌狼狽的身影形成鮮明對比。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隻剩下林玉嬌粗重的喘息和心跳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回響。

“小少君!”鳳嶺看到林玉嬌被推倒,迅速上前扶起她,發現她白嫩的手心擦破皮,怒吼陸長川。

“你這個人不識好歹!知不知道小少君有多擔心你!”

“小少君?”陸長川聽到這個稱呼唇角的嘲笑越發深,“小師妹,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沒帶給我們!”

“二師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也是剛才知道自己是鳳族少君的血脈。”林玉嬌眼眶再次泛紅,倔強地不讓淚水落下,緊咬下唇。

陸長川冷眼旁觀林玉嬌楚楚可憐的神情,鳳嶺一心維護她的模樣。

好生荒謬。

他像極了從前的季清霜,鳳嶺又像極了從前的他。

“小少君得知自己是鳳族血脈的第一件事情,要帶你們兩個師兄去鳳族!你竟然還如此對待小少君!簡直不知好歹!”鳳嶺義憤填膺,為林玉嬌不值。

“前輩,別說了。”林玉嬌左手扯住鳳嶺的衣角,右手揩去眼角即將滑落的淚珠。

“不知好歹?你以為我稀罕她的關懷!”陸長川聞言翻個白眼。

林玉嬌:“二師兄!”

季清霜不想看到這輪番上演的苦情戲,無語出聲。

“戲霸們,要不要離開了?什麽時候能夠結束?”

林玉嬌:……

恰在此時,成玦出現在房門口,看到屋內浩浩****的一群人有些錯愕。

視線觸及到雙手抱胸的季清霜,原本平靜的眼眸有些幽深晦澀,心魔又在腦海裏蠱惑他。

【來吧!接納我吧!變強季清霜就是你的了!】

墨聿白察覺到成玦的視線,身形一動,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季清霜的身前。他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眸中閃爍著寒光。

他的出現,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季清霜與成玦隔絕開來。

成玦的目光在觸及墨聿白的那一刻,不由得微微一滯,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如同被冷水澆熄,迅速收斂。

他抿緊薄唇,眼神複雜地看向季清霜,又迅速移開,似乎在極力壓製著什麽。

房間內,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而緊張,空氣仿佛凝固,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墨水自然沒錯過微妙的氣氛,唇角微扯。

嘖。

退婚了倒是上心了。

“大師兄!”林玉嬌看到成玦,越發委屈。

陸長川恨他,掉好感值,她理解。

畢竟陸長川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毀容又毀了經脈。

可成玦自始至終都好好的,為什麽還降低好感?

“師弟,無論怎樣小師妹是我們的親師妹,我們理應包容。況且現在你已經恢複容貌了。”成玦看出林玉嬌的委屈,還有冷著臉的陸長川,大致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定是小師妹關心陸長川,他不領情。

陸長川不置一詞。

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成玦不理會陸長川,問起林玉嬌。

“小師妹,我方才聽鳳族前輩叫你小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