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愈發劇烈晃動。
活脫脫一個狗腿子。
“過來!”墨聿白咬牙切齒,這可是他親自生出來的崽子,活脫脫白眼狼!
他猛地隔空一把拽過那還在晃動的蛋,手指用力到幾乎要將蛋殼捏碎,眼中閃爍著怒意與不甘。
蛋搖晃得更加猛烈,仿佛能感受到外界的風暴,小小的生命在無助地掙紮。
墨聿白的臉色陰沉如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隻有冰冷的決絕。
“墨聿白,不要嚇到小崽子了!”
季清霜化為人形,一襲血紅色衣裙輕擺,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她快步上前,她溫柔地伸出手,試圖從墨聿白緊握的手中解救那顆劇烈晃動的蛋。
“墨聿白,不要嚇到小崽子了,它還那麽小,經不起你這樣。”
墨聿白看到季清霜眼中的擔憂,那輕柔的語音如同春風拂過心田,卻不曾讓他心中的怒火平息。
他手指依舊緊緊捏住蛋殼,蛋殼表麵因他的力道而微微凹陷,仿佛隨時都會破裂。
季清霜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那溫度透過肌膚傳遞過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他低頭,目光與她對視。
季清霜的眼中滿是溫柔與堅持,讓他不由自主地鬆開了些許力道。
蛋殼也隨之輕輕顫動,仿佛小小的生命在喘息。
季清霜要接過蛋殼時,墨聿白卻狠狠甩開她的手,淡淡說道。
“季清霜,我們父子還是不打擾你了。”
一直在注視二人的白鳳,目光落在蛋殼上,感受到鳳族王係血脈的信息。
難不成這個蛋是小少君和墨聿白的?
可為何小少君從未有過孕像,蛋便出世了。
季清霜並不氣餒,再次攀上墨聿白的手腕,發覺他的腕間冰冷。
季清霜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墨聿白堅毅的側臉,那裏隱約有一道細小的傷痕。
她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輕輕觸碰那道傷痕,指尖傳來他皮膚微涼的觸感。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疼嗎?”
說著,她緩緩撫過他的臉頰,仿佛是想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撫平他所有的痛楚與不甘。
墨聿白的眼神微微一閃,那冰冷的眸子裏似有微光閃爍,他抿緊的唇線略有鬆動,卻終究沒有言語,隻是靜靜地望著她,任由那份溫暖流淌心間。
蛋趁著墨聿白鬆懈那幾息功夫,竄入季清霜的袖中。
墨聿白:……
“出來!”
蛋不為所動。
墨聿白攥緊拳頭,聽到季清霜的低語。
“墨聿白,低頭。”
墨聿白依言低頭,季清霜輕踮腳尖,如同春日裏最溫柔的風,她的唇瓣輕輕貼上了他的側臉。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周遭的喧囂與怒氣都悄然消散。
墨聿白的身軀微微一震,眼中的冰冷如同初春的積雪,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暖一點點融化。
他錯愕地瞪大了眼眸,深邃的瞳孔中映出了季清霜那張溫婉而堅定的臉龐。
她的呼吸輕柔地拂過他的皮膚,帶著淡淡的芬芳,讓墨聿白封閉的心,悄然裂開了一道細微卻溫暖的縫隙,透進了久違的陽光。
“墨聿白,我是個膽小鬼。一直都沒說過,我心悅你。讓你受傷,是我的錯。”
墨聿白的心髒怦怦直跳,仿佛要從胸膛中躍出,滿腦袋都是季清霜那句輕柔卻堅定無比的“心悅你”。
季清霜的臉龐在他眼中漸漸放大,那精致明媚的眉眼、輕顫的睫毛,都如同畫卷中最精致的一筆。
他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輕輕拂過他的皮膚,帶著一絲絲暖意,直抵心底。
“你太高了,踮著腳好累。”
季清霜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撒嬌,讓墨聿白心中一**。
他高大的身軀不自覺地彎曲,仿佛是為了更好地迎合她,雙手輕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拉近,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至呼吸可聞。
季清霜呆呆看向墨聿白,沒錯過他眼中洶湧的渴望。
他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落下。
與季清霜之前那輕柔如風的吻截然不同,墨聿白的唇瓣熾熱而有力,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深深地吻住她,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這個吻裏。
季清霜的杏眸微微睜大,葡萄般的墨瞳瑩潤明亮。
她雙手攀上他的脖頸,回應著他的吻。
白鳳:……
鳳嶺:……
墨水:……
沒眼看。
**擁吻之後,二人合和好了。
若不是小崽子從袖子跑出來懵懂圍觀,二人可能還會繼續。
墨聿白下定決心要離開鳳族那個傷心地,季清霜也沒勸,讓白鳳和鳳嶺回去告知鳳族女君,她要離開。
白鳳再三請求下,留影石錄下小崽子的畫麵。
季清霜走到墨聿白的艙室,迫不及待去扒他的腰帶。
她的手控製不住顫抖,好半晌解開墨聿白的腰帶,露出他寬闊的背脊。
墨聿白原本想要阻止,不知想到什麽,任由她的動作。
季清霜看到他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每一道都像是無聲的訴說著雷劫的痛苦與掙紮。
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滴在他的背上,激起一圈圈漣漪。
墨聿白身體一僵。
她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