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經吐完了,躺回去繼續睡了,估計明天酒醒後就會沒事,有我守著,你們安心睡覺,熬夜對寶寶不好。”

陳江河今晚睡在薑亦姝之前的那間臥室,小姨鄭嘉欣前半夜在照顧他,後半夜在客廳沙發上邊聽動靜邊給徐芷惜、薑亦姝發消息:

“還有,睡前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心軟,臭小子之前敢瞞著你們找小四、小五、小六,以後就有可能敢找小七、小八……”

“女人的心軟原諒隻有一次和無數次,好不容易聯合起來對他心狠一回,就必須借這個機會殺一下他這股歪風邪氣,不能太縱容他,知道吧?”

薑亦姝:“知道了。”

徐芷惜:“嗯,小姨說得對~”

鄭嘉欣:“去睡覺吧,晚安~”

“晚安,小姨。”

關掉聊天窗口,鄭嘉欣起身拿拖把,進次臥把地拖幹淨,順帶給躺在**四仰八叉的陳江河蓋好被子。

雖然他滿身酒氣,還亂七八糟吐了一地,鄭嘉欣忙裏忙外收拾殘局卻也絲毫不嫌棄,隻是臨走前伸手摸摸腦袋,心裏幽幽歎息:

“嘴上對我一句怨言都沒有,估計心裏早就問候我幾百幾千遍了吧?”

“這件事,小姨確實做得不對,但不這麽做,由得你浪下去,以後肯定會出大問題的。”

“小易我就不說了,她年輕,金絲雀一樣溫順柔軟,你把握得住。”

“可楊家姐妹不一樣,人家現在心係於你,是你的福氣,往後要是受了委屈,姐妹倆的手腕、情商和能力,基本上跟你旗鼓相當,掌握的資本和背景甚至壓你一頭,聯起手來搞內鬥的話,你還想有好日子過?”

“長痛不如短痛,通過徐老師和亦姝讓你收收心,順便多花點時間和心思跟楊家姐妹接觸,也給你自己留點退路,挺好的。”

鄭嘉欣心緒如潮,但即便是麵對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呼呼大睡的陳江河,她的這些想法依舊隻深埋在心底,嘴上沒有隻言片語。

“小姨。”

正要走,陳江河嘟囔一聲,隨後翻了個身。

“嗯?”鄭嘉欣挑了挑眉,心說你個臭小子,醉成這樣了還能感知到我在身邊?

陳江河吭哧吭哧的像是在說夢話:“你要不是我親姨,我,我就……”

話說到一半,就沒聲了。

“你就幹嘛?”

鄭嘉欣抬腳踢了下空氣:“心裏恨得牙癢癢,做夢都想打我是吧,哼,不是親姨也照樣管了你二十年。”

陳江河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洗漱後簡單吃了點東西,樓下吹吹風曬曬太陽,又沒事人一般驅車返回粵東金融學院。

大四上學期已經接近尾聲,之前經常有同學過來躥寢,人多熱鬧的414宿舍,眼下也跟外麵的天氣似的,日漸冷清。

張凱在做考研前的最後衝刺,每天早出晚歸的泡在圖書館裏,他的目標定得不算高,但跟粵東距離有點遠,江西財經大學。

浪了四年的王遠鵬,最近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蔫了吧唧的窩在宿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李俊則是已經在跟沈月商量婚期,籌備婚禮了,雖然他身體一直不太好,但追光者上市帶來的豐厚回報,已經讓他實現了財務自由。

他甚至打算拿出部分資金投入白血病方麵的醫學研究,為自己和後代做點事。

孫天現在跟周勁夫平起平坐,他倆一個凶神惡煞,一個身手了得,為陳董的日常出行保駕護航。

至於劉棟梁,這濃眉大臉的家夥還是跟以前一樣騷,跟學習沾邊的事兒他全都不幹,自顧自地炒股、寫小說、開公司套猴子,閑來無事就下幾部片子,白天跟舍友們分享,晚上陪女友李夢潔一塊研究,小日子過得賊踏馬滋潤。

關鍵這BYD現在還特有錢。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如果你年紀輕輕就貪圖享受,享受生活,享受愛情,享受自由,那等你老了呢?你就會發現,自己這輩子基本沒什麽遺憾。

“江河,你不厚道啊。”

陳江河回宿舍時,寢室裏隻有劉棟梁和王遠鵬在,剛把門帶上,老劉邁著黑毛腿跑過來搭住他肩膀,帶到陽台,先塞紅包再念叨:“當爸爸了都不跟兄弟們吱一聲?咱自己人還得從狗仔那獲得一手資料,這是何等的臥槽。”

陳江河摸摸老劉的良心,笑著說:“我不一直都是爸爸嗎?”

“擦。”劉棟梁瞪了瞪眼,這騷話和**作也就陳江河能說能做,換了王遠鵬,不挨打也得挨撅。

屋裏的王遠鵬聽著兩人竊竊私語,放下手機笑嘻嘻接了句話:“陳思予,陳行舟,名字取得真好。”

“好在哪?”劉棟梁轉頭問他。

“老爸陳江河,老媽林思齊,雙方各取一個字賦予新生命,這寓意多好啊。”

王遠鵬慢條斯理地說:“另外,陳行舟,想想江河之上,煙雨行舟,意境和逼格是不是瞬間就有了?”

“喲,聽你這麽一說,確實有點意思。”

劉棟梁挑起眉頭,樂嗬嗬的說:“江河,以後我家孩子取名的重任,交給你了。”

陳江河點頭一笑,摸著下巴認真想了想,又進屋拿出本厚厚的詞典,仔細翻閱幾篇,深思熟慮之後對劉棟梁說:“男孩叫劉富貴,女孩劉桂香,怎麽樣?”

“咳。”剛點了支煙的劉棟梁直接嗆到咳嗽,心說不愧是你,陳江河,這名字取得跟我家宗祠牌位上的太爺太奶同輩了,好好好。

緩了緩,劉棟梁轉頭跟王遠鵬說話:“鵬子,最近難得見你笑,也很少見你出去浪,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能有什麽麻煩。”

王遠鵬聳聳肩,說:“玩膩了,浪子回頭罷了。”

“對了,我過段時間要去美國,臨走前,想請兄弟們吃頓飯,道個別。”王遠鵬忽然多說一句。

陳江河瞅瞅他:“要去很久嗎?”

王遠鵬笑了一下:“具體待多久我也不清楚,盡量趕在明年畢業典禮回來吧。”

劉棟梁就說:“鵬子,宿舍裏沒外人,你有什麽難處,可以直接跟我和江河開口,隻要能用錢解決的事,都是小事。”

王遠鵬說:“想啥呢,我就不能去美國留個學,逛逛西海岸,泡泡大洋馬,然後頂著海歸的光環回國繼承家裏的煤礦?”

“丟~”

劉棟梁撇過頭,用經典口頭禪回應他。

陳江河卻已經拿出手機,聯係張凱、李俊和孫天,今晚宿舍小聚,一個都不能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