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湛出院後,一改前段時間的頹廢狀態,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項元對向晚蕎的遺體再重新做一次DNA比對。
因為他始終接受不了向晚蕎去世的事實,所以隻是讓人將她的遺體存放起來,沒有下葬,也沒有辦葬禮。
重返商界的顧景湛,也變得更加冷酷無情。
他用極其狠戾的手段,處理掉這一個月以來所有跟景向集團作對的企業,讓人聞風喪膽。
至此,顧景湛每天都沉浸在工作中,試圖用嚴密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因為隻要他一靜下來,就會瘋狂想念向晚蕎。
每每想到向晚蕎,他就會難過,會心痛……
那種痛,讓他幾乎喘不上氣,讓他感到痛不欲生。
於是,沉悶的黑色再次成為他世界唯一的色彩。
三天後。
項元拿著重新的檢測報告走進顧景湛辦公室。
“湛爺,結果出來了。”
顧景湛聞聲抬眸,看見項元遞過來那個的密封文件袋,那顆心倏地收緊。
片刻思量,他麵無表情地接過項元手中的密封文件袋,拆開查看裏麵的檢測報告結果。
結果顯示:那具屍體跟向晚蕎的DNA匹配不上,而且跟向延華和薑珮君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她不是向晚蕎!
看到這個結果後,顧景湛默默鬆了口氣,手指漸漸收攏,用力捏緊手上的檢測報告。
果然,她不是向晚蕎。
向晚蕎沒有死!
他的蕎蕎沒有死!
顧景湛激動得紅了眼眶。
可欣喜之餘,他又開始擔憂起來。
如果向晚蕎沒有死,那她去哪了?
顧景湛閉了閉眼,沉聲問:“之前在警局給夫人做DNA比對的那個人是誰?現在在哪?”
項元回:“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派人去查了,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那個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景湛雙手緊握,手背青筋暴起,微紅的眸子透著冷冽的光芒。
項元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便提醒道:“湛爺,我覺得夫人意外去世這件事,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麽簡單。”
聞言,顧景湛渾身散發著冰寒的氣息。
他吩咐道:“將這具假向晚蕎的遺體下葬,辦一個盛大的葬禮,對外宣稱夫人已經在那場意外中去世了。”
項元有些不明白顧景湛的意思,但還是應聲道:“是。”
“另外,你去通知戰九,讓他派人秘密尋找夫人,世界各地去找,每一個地方都不能放過,特別是歐洲。”
聽完顧景湛後麵的命令,項元才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項元再次點頭應道:“是,我馬上去辦。”
當天晚上。
傅少衍、陸輕舟、祁瀟逸三人來到瑰苑,齊聚在顧景湛的書房。
顧景湛毫無保留地跟他們說了這件事情。
他現在唯一能絕對信任的,隻有他們這三個一起長大的兄弟。
祁瀟逸聽後,激動地說:“湛哥,你的意思是,嫂子沒死?”
顧景湛輕嗯了聲,然後拿起打火機,點燃手指間夾著的香煙。
陸輕舟情緒比較冷靜,迅速捕捉到問題的關鍵:“那當時被警察從海裏打撈上來的那具屍體是誰?”
顧景湛緩緩吐出一口白煙,嗓音沉沉道:“我讓項元去查了,是雲夢溪。”
祁瀟逸有些疑惑:“可她為什麽……”
“整容。”陸輕舟搶先一步回答。
“!!!”
此時,一直沉默的傅少衍開口了。
“現在可以確定,這件事是蓄謀已久的,並且是衝著湛哥和嫂子來的。”
“那肯定的!”祁瀟逸忍不住爆粗,“我操他媽的!這到底是誰幹的?這麽惡毒!”
傅少衍彈了彈手上的煙灰,緩緩吐出一個人的名字:“冷瑾玄。”
“冷瑾玄?”
祁瀟逸對這個名字還是比較陌生的,因為顧景湛在歐洲的事情他並不知情。
在一旁的陸輕舟眼神微斂,給他解釋說:“他是湛哥在歐洲多年的死對頭,手段狠辣,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所以,嫂子現在有可能在他手裏?”
祁瀟逸說完,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顧景湛身上。
顧景湛眉頭緊皺,默不作聲地抽著煙。
煙霧在男人周身環繞,書房裏清冷的光線映照出他那張冷硬的臉龐,看似波瀾不驚。
但那隻微微顫抖的手,卻在不經意間泄露了他的恐懼與不安。
傅少衍的聲音透著幾分急迫:“湛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嫂子,不然冷瑾玄那個瘋子肯定會對嫂子不利。”
顧景湛神色凝重,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接著又狠狠地吸了兩口煙。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
祁瀟逸小聲說:“可世界那麽大,找起來恐怕沒那麽容易吧。”
傅少衍看著顧景湛,問:“科林斯那邊,你跟他說了嗎?找他幫忙或許會容易些。”
顧景湛點了點頭,“這次,我還啟動了藍鷹。”
祁瀟逸長長歎了口氣,擔心道:“也不知道冷瑾玄那個瘋子把嫂子藏到哪去了。”
顧景湛將手中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黑沉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決絕。
“不管他把蕎蕎藏到哪,我都一定會找到。”
……
古巴島——
冷瑾玄凝視著此刻躺在**陷入昏迷的向晚蕎,眸光深邃且複雜。
他語氣低沉冷肅地詢問:“三個月了,她怎麽還不醒?”
雷蒙斯開口回道:“她的身體在我的精心調理下,已經開始慢慢恢複,隻是她的意識一直不願意醒過來。”
“能給她強行喚醒嗎?”
“No!”雷蒙斯搖頭否決他的提議,“要是強行喚醒,不僅會讓她腦部受到二次傷害,還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冷瑾玄聽後,沒再說什麽。
沉默了幾秒,他隻道:“繼續給她治療,盡快讓她醒過來。”
雷蒙斯點頭,然後問:“冷,你確定不給她的臉……”
“不,她這張臉得留著。”
雷蒙斯不解:“為什麽?”
冷瑾玄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把她的臉換了,以後還怎麽刺激顧景湛?”
雷蒙斯似懂非懂。
“殺人誅心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我的控製下,讓顧景湛最愛的女人徹底忘記他,然後再誘導她一點一點愛上我。”
說著,冷瑾玄的眼神變得異常陰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這樣,才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