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殤故作淡定的說道,“王爺宣布此事時下官正好告假了,所以下官並不知道此事是誰第一個提出來的。”
話落,試探地問道,“難道不是王爺嗎?那就是下官冤枉王爺了。”
納蘭殤神情認真,語氣愧疚,看上去不像是裝的,可皇兄剛才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更何況從小到大,皇兄最不屑的就是撒謊。
如果這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有一個人在撒謊的話,五公主毫不猶豫就會選擇納蘭殤,可是……
餘光掃過從隔壁走來的趙大人,五公主眼前一亮。
納蘭殤與趙大人向來不和,他應該不會幫納蘭殤撒謊,於是五公主當著納蘭殤的麵叫住趙大人,“昨日早朝,納蘭殤有沒有去?”
趙大人看看納蘭殤,再看看五公主,隨後恭敬地說道,“回稟公主,昨日早朝納蘭大人因為公務在身,所以並未去上早朝,此事文武百官都可以作證。”
五公主不敢置信地退後兩步,皇兄與納蘭殤,他們到底誰在撒謊?
“怎麽,五公主還是不相信微臣嗎?”納蘭殤一臉受傷的看向五公主,“微臣沒想到公主居然這般不相信微臣。”
“微臣還以為,公主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微臣的人,因此,微臣甚至想過抗旨不尊,也要護住公主,如今看來,是微臣不自量力了。”
納蘭殤說完,對著公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然後轉身失落的回了府邸。
“不是,本公主沒有不相信你……”
咣當,納蘭府的大門關上,隨後沒了納蘭殤的蹤影。
五公主氣惱之下,又準備去找裴寂白討說法,這時,下人攔住她,“時辰不早了,公主還是早些回宮把。”
五公主不願意,下人勸說道,“眼下,王爺和納蘭大人是各有各的說辭,公主一定是迷糊了,公主倒不如回去冷靜一下,順便找太皇太後想個解決辦法。”
“可是皇兄說過,母後幫不了本公主。”
“太皇太後是公主的母親,也是太皇太後現在唯一的孩子,相信老奴,若此事是真的,太皇太後就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不要,也會護著你的。”
公主被下人勸說,回了宮。
此時,太皇太後正在訓斥太後。
太後跪在宮殿內,低著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太後太後可不管這些,一看到她便怒聲發泄起來。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兒子的江山重要,哀家女兒的命同樣重要。”
“柳氏,你已經害死了哀家的兒子,如今難道還要害死哀家的女兒不成?”
“若是你不想讓哀家好過,那你也別想有好日子。”
太皇太後威脅道。
太後委屈,“母後,此事並非妾身一人能做主的,王爺甚至是滿朝文武都覺得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更何況,此事是西炎王下的命令,妾身就是想拒絕,也不敢啊。”
“現在的梁國,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實則早就是一盤散沙了,若非還有王爺撐著,隻怕其他兩國早就攻占了邊關,直逼京都城。”
“母後,妾身但凡有一點辦法,也是萬萬不會讓公主和親的。”
太皇太後也知道眼下梁國情況危急,可是……
“宮裏又不隻是五公主一個公主,你們就不可以換一個人?”
“母後,是西炎王親自點的五公主,至於這其中的原因妾身相信母後比妾身明白。”
太皇太後越清楚西炎王為何這麽做,就越生氣。
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應該……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沒用了,還是先想想其他辦法把。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太後搖搖頭,“妾身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頓了頓,補充,“若是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護住五公主的話,應該隻有攝政王了。”
太後提醒太皇太後,這個時候可以去求求裴寂白。
太皇太後想起裴寂白的那些手段,以及那件事情,皺起眉頭,“行了,哀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等一下。”五公主進來時正好看到太後,於是提著裙擺跑了過去,“皇嫂,昨日早朝的時候,納蘭殤有沒有來上朝。”
“來了。”太後疑惑她為什麽這麽問,“昨日的早朝如此重要,王爺曾下令任何臣子都不可缺席,納蘭殤在翰林院當值,自然更不能缺席。”
“怎麽了?”
五公主和太後關係雖然一般,但是這種事太後沒必要騙她,這時,去太和殿的下人也回來了。
“公主,奴才問過了,昨日早朝納蘭大人來了。”
所以,真的是納蘭殤騙了她。
哪怕他知道她已經開始懷疑他,他還是選擇了騙他。
這麽多年了,她對他,可以說是掏心掏肺,可是她呢?
母後說的都是對的,不喜歡你的人,不管你怎麽努力,他都是看不到的。
隻可惜,她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五公主哄著眼眶,抱著太皇太後大哭起來,太後想留下來安慰她幾句,卻被太皇太後瞪了一眼,“不是說還有事嗎?趕緊走吧。”
太後離開後,太皇太後心疼的拉過五公主。
“出什麽事情了?你這孩子,可還是為了和親的事情,你放心,你是哀家的母女,哀家就是豁出去這條命也斷然不會讓人害你的。”
最後,太皇太後為了五公主,選擇了妥協。
一個時辰後,裴寂白被請進了宮。
“若非本王昏睡了四年,梁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更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西炎牽著鼻子走。”
裴寂白聽了太皇太後的意思後,歎息道,“可眼下不管說什麽,事已至此,我們都隻能妥協,否則,受到傷害的就是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
太皇太後皺眉,“可是你明知道西炎王就算得到了五公主,也定然不會放過梁國的,你為何還要這麽做?”
“自然是為了拖延時間,母後應該知道國庫現狀,本王不這麽做,西炎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別說邊關百姓,就是我們,隻怕都要被西炎的人抓去。”
裴寂白說完,一臉氣憤的說道,”說來說去,都怪當初害我之人,母後放心,本王一直在調查當年之事,現在也有些眉目了,等那件事情查清楚後,本王一定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太皇太後神色微變。
“你說你在調查你中毒一事?”
“自然。”裴寂白一臉堅定的說道,“那人害我昏迷四年,讓整個梁國處於這樣的水深火熱,可以說,那人就是整個梁國的罪人。”
“也沒有這麽嚴重吧。”
太皇太後心虛的眼神躲閃。
裴寂白見狀,故作剛想起什麽的,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這是本王從慕容老夫人的房間找到的,不僅如此,本王還從老夫人的房間裏找到了本王所中之毒的毒藥。”
“你說什麽?”太皇太後聞言,臉上一喜,隨後氣憤的說道,“害你的人是慕容老夫人?”
“是,但也不全是。”裴寂白繼續說道,“慕容夫人雖然不喜歡我母妃,卻還是把我母妃養大了,她也不喜歡我,可是她也沒有強迫慕容滄溟與我斷絕來往。”
“所以,慕容老夫人應該沒有想過害我,但是之後為何改變主意,本王猜測這裏麵肯定還有第二個人的身影,而這個荷包,就是證據。”
太皇太後眯眼,掃了一眼那個荷包後又說,“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可有證據?”
“母後不必著急,本王都能找到慕容老夫人的證據,自然也能找到另外一個人。”
“可是眼下五公主等不及了。”太皇太後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