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榮聞言,她耳廓微紅。

他在說什麽不要臉的話啊。

“我二哥在等著我呢,蕭懷燼,你快放手……”

她無奈的看著他,想要掙脫卻掙不開。

蕭懷燼卻禁錮著她的小腰,她想離開,他偏偏不肯放她。

“本王要抱你回房。”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楚昀。

看來楚家三兄弟,對榮兒,的確是倍加寵愛。

他也不能被比下去。

楚昭榮見掙脫失敗,隻好由著他了。

她生著悶氣的在他懷裏。

最後,被他一路抱著,直到來到楚昀的身前。

楚昀看見攝政王,雙手一禮,溫聲道:“阿昀見過攝政王。”

旋即,再緩緩將視線落在妹妹羞紅的臉上。

“阿榮,下來吧。哥哥抱你。”

楚昀溫笑著,朝著她伸過手去。

賴在攝政王身上,總是不好的。

楚昭榮一愣。

自從她長大以後,二哥就不怎麽愛抱她了,說是女大有別。

可這會兒,二哥這是……

她犯難了,這下要怎麽選擇?

一邊是二哥,一邊是蕭懷燼。

“我自己下來就好。”

楚昭榮想要下來,蕭懷燼卻不讓。

因為地上,滿是落雪。

雪是濕漉漉的,她的腳要是跳下去,整個都會濕了,容易著涼。

所以,他一直抱著她,不讓她的腳沾濕。

心細如發,到這種程度。

蕭懷燼瞥了眼楚昀,他淡聲道:“楚二公子寒著身子,還是先回房如何。榮兒有本王。”

他抬步,抱著小嬌人兒,從楚昀身旁走了。

楚昀停在半空的手,緩緩收回。

“好,多謝攝政王關心。”

攝政王已是發話,楚昀猶豫了一下,不再多言。

轉過身去,楚昀也抬步緊跟著兩人。

楚昭榮在蕭懷燼的身上,她轉過頭去看著後頭跟上來的二哥。

兄妹兩個,小眼神一來一回的。

她壓低聲音,關切道:“二哥,你站在雪地裏多久了?快別凍著,去後廚喝點兒熱湯。”

要是凍壞了自家哥哥,她也是會心疼的。

楚昀微微一笑,笑她淘氣。

這麽大個姑娘了,還讓攝政王抱著走路。

這不由想起小時候的她,還是個小奶團子,也是喜歡纏著自己,成天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哥哥,寶寶要抱抱。

楚昀時常會回想起那些過往的時候,隻覺匆匆,一晃而過。

“不冷。二哥答應要等阿榮回來,便要說到做到。”

“謝謝二哥。”

楚昭榮微微一笑,心頭暖和。

話說完,幾人走到長廊裏。

楚昀便禮的來到蕭懷燼身前,溫聲道:“攝政王請留步。夜深了,外頭天冷,阿昀望攝政王早日回府。我給阿榮熱了湯,一會也會讓她喝下。”

這樣說,想必攝政王也能放心些。

蕭懷燼眉頭微動。

他一襲墨袍,隨風搖曳。

他凝向楚昀,沉聲道:“楚二公子,這是在趕本王走麽。”

這一席言,看似輕描淡寫,卻也帶著力度。

楚昭榮心頭一跳。

她連忙趁此從他身上緩緩下來。

理了理青絲,她擋在二哥身前,看著男人說道:“不是,我二哥隻是看天色不早了,外麵又那麽冷,所以才這樣說的。絕沒有趕客之意。你又不是外人。”

楚昭榮生怕他生氣。

楚昀意識到自己話語不妥,俯首禮道:“攝政王恕罪。阿昀並無他意。”

一襲月白長袍,迎風吹來。

微微的咳嗽了一聲,而後,竟是有些嚴重了起來。

楚昭榮著急的過去,輕輕拍著,“二哥,你肯定是凍著了。”

她伸手扶著二哥,回頭看向男人。

“蕭懷燼,你還是先回府吧。我帶我二哥去喝點熱湯。”

她好久沒聽見二哥犯病咳嗽了,還以為治好了。

沒想到這風一吹,又發作了。

蕭懷燼冷峻的臉龐沉了下來。

他眉頭挑了挑,“所以,榮兒是想把本王晾在這裏,是麽。”

他如何沒有看見她兄長咳嗽。

不過是咳嗽而已,至於如此緊張。

楚昭榮緩緩搖頭,她對他說道:“沒有,那要不然,你也過來喝幾口再走?”

她一邊扶著二哥,用另外的手去拉他。

她輕歎,傲嬌的男人。

她隻能一左一右。

蕭懷燼的眉頭跳動,青筋騰起。

他的小榮兒,這是享受左擁右抱呢?

若非此刻是她的兄長,他必會狠狠罰她。

“不必了。本王在房裏等你,晚些再回府。與你有些事說。”

他邁開長腿,從楚昀身旁走過時,提醒了聲,“楚二公子,當心身體。”

男人墨袍一揮,獵獵作響的走了。

卻是輕車熟路,去的是她的閨房。

楚昀緩聲道:“阿昀,多謝攝政王。”

楚昭榮扶著二哥,去到後廚,說道:“二哥,我們去喝點熱乎的,一會兒就不咳了。”

她此刻得先緊著二哥才行。

她的男人還在房裏,等她一會兒就過去寵幸他。

楚昀微微抿唇,看向妹妹,“阿榮。二哥是不是妨礙到你們了。”

其實今夜,自己的確是有意在此等候的。

因為,攝政王今夜的暴行,讓所有人都驚慌失措。

紀長樂被折磨的有多慘,人人都看在眼裏。

這難免,讓楚家上下,也對攝政王更多了一份敬畏。自己做兄長的,總該為妹妹著想,多一層顧慮。

楚昭榮搖頭,她道:“沒有。”

她扶著二哥,進了後廚廚房。

楚珩正熱完湯,往碗裏頭倒,看見倆人,“咦,小阿榮,二哥,攝政王走了?我剛想多分幾碗呢。”

少年把熱湯端過去。

楚昭榮看見三哥圍著圍布,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這實在是跟他紈絝不羈的外形,絲毫不符啊,太反差了!

未來的三嫂子,肯定有福了,三哥看似魯莽,實則也是很疼人的。

“我給蕭懷燼也端過去一碗吧。”

她將熱湯端起來,自己喝上了好幾口,身子暖了起來,看向楚昀,“二哥,我先過去了。你跟三哥慢慢喝。”

楚昭榮還得早些去找那個老醋壇子。

否則,那個男人若是吃起醋來,是要毀天滅地的。

楚昀頷首,提醒道:“阿榮,注意分寸。”

眼下,在楚府裏。

自己也不希望,再發生什麽事。

楚昭榮緩緩點頭,她說道:“二哥,三哥,放心。”

她端著熱湯離開後廚。

可她總覺得,二哥說的話,別有用意。

難道二哥發現了什麽,知道了些什麽嗎?

她跟蕭懷燼已經生米煮成熟飯,是在其他地方做的事,二哥應當不知曉才對……

楚昭榮抬步,進了自己的房裏。

她剛一進門,就看見男人冷著臉,在擺弄她房裏的擺設。

蕭懷燼瞧見了她,他淡聲道:“榮兒,你過來。”

他掀袍,坐在她的桌前,似是暴風雨之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