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單薄的身形一怔。
他隻是聽說阿榮去了攝政王府找攝政王。
如今深夜了,天都很黑了。
攝政王親自抱著衣不蔽體的阿榮回來,雖說阿榮身上蓋著男人的衣袍,但還是能感受到她此刻不著寸縷。
楚昀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氣息。
來自於兩人歡好過後的。
攝政王說,他要與阿榮回房裏,自己不便在場觀摩,這不就是說,要那樣嗎?
楚昀看向小嬌人兒,不由低聲喚道:“阿榮,醒醒。”
楚昭榮本就是醒著的。
她裝睡,此刻臉紅心跳,恨不得鑽地窖裏頭。
都說了,哥哥肯定還沒睡!
狗男人倒好,在馬車裏折騰了她好久才送她回來。
她隻能徹底裝死。
蕭懷燼一襲墨袍隨風作響。
他眉頭微挑,嗬了一聲,勾唇道:“楚二公子看見了,榮兒睡得太沉,聽不見。”
男人的指腹,微微捏了下懷裏小姑娘的腰肢。
楚昭榮忍住想罵他的衝動。
狗男人,他還不快抱她回房。
她再繼續聽下去,第二天都沒臉見哥哥了。
楚昀眼睜睜看著攝政王如此,便溫聲道:“既如此,昀就等候在門口。一會恭送攝政王。”
鐵了心的,是要候在此。
一臉疼惜的看向阿榮,她此刻,很冷吧。
楚昭榮在男人懷裏,吸了吸鼻子。
還是哥哥好,疼她。
這麽不放心她,還要守在門外,這是徹底不想讓蕭懷燼對她亂來。
蕭懷燼一拂衣袍,啟聲道:“隨意。”
他邁開長腿,抬步抱著小嬌人兒,回她自己的閨房裏去。
在府上已經弄過榮兒了,馬車裏也弄過,如今他還差這深夜的幾個時辰,嗯?
楚昭榮被男人抱進房裏,隨著關門的聲音響起。
她重重鬆了口氣,看向他咕噥道:“蕭懷燼,你故意的。跟我哥哥說那麽多,還這樣難為他。”
她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
真是生怕被哥哥發現,她被蕭懷燼弄過的事情。
現在在府上,她對三個哥哥都是瞞著的。
女子出嫁前,本就不好失了貞潔,可她與他都是年紀輕輕,彼此需要,也在所難免……
蕭懷燼將小人兒放在榻上。
他收袖,箍住她下巴,“本王重要,還是你兄長重要?”
男人的眸子一凜。
“嗯?榮兒,回答本王。”
他渾身都帶著一絲不悅,指腹揉捏她的小腰。
楚昭榮都被弄得夠夠了。
她推他的大手,求饒道:“你重要,你重要,行嗎。”
此刻,真是一點點都不想亂動彈了。
蕭懷燼這才滿意她的答案。
他掀袍,坐在榻上,眼神瞥向門外。
果然,楚昀一身白衣,君子一般候在外頭,似是守護著裏頭的人兒一樣。
他冷眸一瞥,嗬聲道:“嗯,本王的小榮兒,隻有本王能夠守護。旁人,誰都不準!”
楚昭榮聽男人這冷厲的聲音。
他這偏執禁錮的性子,真是越發的了。
她生怕他跟哥哥較上勁。
真是的,尋常人家的兄長和妹夫相處的可好了。
他這老男人裝嫩,當個妹夫都是美滋滋的好不好,還這樣不高興,那樣不開心的。
她隻能無奈輕歎,跑過去撒嬌,從男人的身後抱住他的腰身。
她軟白的下巴放在他有力的肩上。
“蕭懷燼,我哥哥也是擔心我……”
楚昭榮柔膩的青絲,帶著淺淺淡淡的梨花香,女子的清香環繞。
聲音嬌軟溫吞,她指腹撫上男人堅實的胸膛。
“你就別見怪了,好不好?”
她微微側首,看著男人俊朗冷沉的臉龐。
蕭懷燼隻覺身後的小妖精勾他。
他一把將她擒住,讓她從身後到前頭來,令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注視著她,“本王若是針對你兄長偏見,你兄長此刻,就不是在房外看著那麽簡單了!”
楚昭榮忍不住一個激靈。
他好凶啊。
她委屈巴巴的。
她眨著漂亮的水眸,伸手撫平他蹙緊的眉頭,“好了好了,我哄哄你,行嗎。”
楚昭榮張開如藕般雪白的玉臂,腦袋輕輕倚在男人的胸膛。
她感受著他有力的心髒搏動聲,隻因為她而這樣跳動。
“你日後是我的夫君,我哥哥再怎麽樣,也不能代替夫君呀……”
她眨著濕漉漉的杏眸,企圖說些軟話安慰他。
這男人,軟硬不吃。
可她偏偏喜歡,對他撒嬌,向他來軟的。
蕭懷燼冷峻的臉龐,稍微有些鬆動。
他俯首,看著懷裏的小嬌氣包,這樣勾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啟聲道:“本王與你兄長,誰更重要。”
明明已經得到答案,卻仍然要再問!
楚昭榮抬起濕熱的水眸,她想了想,輕聲道:“你重要。”
這可是她尋了一生,死了前世,才尋回來的。
她總算是,把他弄到手的。
這輩子,隻想好好嬌養這個男人。
蕭懷燼眉頭微挑,他顯然十分滿意,他瞥了眼房門外。
他喉頭滾動一瞬,道:“大點聲!”
似是非要競出個高低輕重來。
楚昭榮咕噥一聲,真是天底下獨他一個。
她不由得安分的坐在他腿上,大聲道:“你最重要!”
這樣說,總行了吧?
男人是真的難哄啊。
蕭懷燼卻不肯饒她,他勒緊她的小腰,更溫柔了一些。
他啟聲道:“再大點聲,本王比誰更重要。”
男人話裏話外,帶著循循善誘。
楚昭榮心甘情願,落入他的陷阱。
她此刻一心隻想哄好他。
其他的就再說,先管好當下。
她便看著他,灼灼說道:“比我兄長更重要。”
這句話,傳到了房門外。
楚昀單薄的身形,狠狠一怔。
一身身形在風裏,搖搖欲墜,他捂住嘴巴,咳嗽了好幾聲。
俊臉蒼白,嘴唇無血色。
蕭懷燼感受到門外。
他啟聲道:“楚二公子,外頭風大,要進來麽。”
楚昀掩飾住。
“謝攝政王關切,昀無礙。”
白皙的骨節,拿住布巾,咳嗽著。
楚昭榮心頭頓時一揪。
外麵風大,冬日又這樣冷。
不能讓哥哥多等了。
她焦灼的看向男人,“蕭懷燼,你先回府,明日我們再見好嗎。我哥哥身子不好,我要帶他去喝些熱湯暖暖才行……”
蕭懷燼眉頭劇烈跳動。
楚家二公子,也太弱不禁風了些。
他注視著麵前的小嬌兒,麵對她的懇求。
他挑住她的下巴,質問道:“方才榮兒還說,本王最重要。難不成,是騙本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