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榮一聽,就從男人的懷裏鑽了出來。
她耳廓發熱的催促道:“你再不走,外頭雪都下大了。”
這男人,每次都走不掉。
想賴在她這裏。
直到馬夫也卑微的提醒道:“攝政王,這路麵結了冰,怕是不早些回去,可能……”
蕭懷燼冷眸一瞥。
馬夫嚇得不敢多言。
男人輕拂開衣袍,他看著小嬌人兒道:“明日,本王下了朝來尋榮兒,嗯?”
他將她攬在懷裏,在她柔膩的青絲上吻了下,才鬆開了她。
楚昭榮捂著頭頂的溫熱。
她微微帶笑,“好。”
她親眼目送他挺拔的身形,緩緩離開。
他總算走了,她鬆了口氣。
自家男人,真是難纏!
隨後,楚府下人跑過來,說道:“小姐,夫人找您。”
“我知道了。”
楚昭榮深吸一口氣,她便隨下人去母親的房裏。
程氏臥病在榻,第一句便說的是,“阿榮,雖說你與攝政王已經定親,但也不可太出風頭,今日之事我已聽說,你就不怕雲侯爺針對我楚家?”
她頓了一頓。
“有蕭懷燼在,我不怕。”
楚昭榮的秀眸閃動,她上前握住母親的手,“母親,我們楚府不必如此避重就輕。本來也不是我們的錯。”
程氏咳嗽一聲,說道:“阿榮,你父親原打算拉攏雲家,幫蕭子燁的。現在我楚家背信棄義,雲侯爺絕不會善罷甘休。”
“阿榮,你莫要太過恃寵而驕,丟了自己。”
程氏苦口婆心,奉勸女兒。
楚昭榮緊咬著唇。
不,母親不了解蕭懷燼。
她說道:“我縱然恃寵而驕,也是仗著他對我的寵愛。”
程氏一頓,看著女兒,說道:“可攝政王手段如此,倘若日後有萬一,你……”
楚昭榮打斷了母親。
她說道:“那也是我心甘情願。母親,我說過不悔。阿榮與攝政王的事,母親還是莫問了。”
程氏欲言又止。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攝政王又是那樣的狠人。
不知道女兒有沒有吃虧。
“好罷,你且回房裏去吧。就當母親多嘴了。”
程氏抽回了自己的手。
楚昭榮起身,她關切說道:“母親照顧好身子。阿榮告退。”
她出了房門,鬆了一口氣。
總有一日,母親一定會看到蕭懷燼對楚家全然的忠心。她相信的。
楚昭榮秀眸灼灼。
……
翌日,一大早,楚昭榮正打算去攝政王府尋蕭懷燼。
下人忽而匆匆來報,“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雲侯爺當眾彈劾老爺,說我們楚家背信棄義,點名說是小姐您蠱惑攝政王……”
她聞言,擰起秀眉。
“事情早晚是要來的。”
楚昭榮立刻去找大哥楚铖,楚铖每日都要進宮裏的軍營訓練將士,今早應該還沒去。
她拜托了大哥,帶自己一同進宮。
楚铖聽完事情後,不由分說,立刻帶妹妹上馬,神情一凜。
“小妹,抱緊大哥!”
捉住小丫頭的手,放在自己有勁的腰身上。
“敇!”
楚铖俊毅的臉龐冷冷,拉住妹妹,策馬進宮。
楚昭榮心頭也是沒什麽底,但她敢做敢當,她不能連累整個楚府。
大哥的戰馬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宮裏。
楚铖下馬,伸手,“來,大哥抱!”
她便投身於大哥懷裏。
懷裏溫熱溫暖,她一絲寬慰。
他接了個滿懷,放她下來。
楚昭榮輕聲道:“大哥,有父親在,我沒事。你不方便進大殿。”
楚铖眉頭凜凜,道:“小妹有事告知。哥哥就在此帶人等候。”
他可以帶一幹侍衛在大殿外巡邏。
要是誰敢冒犯小妹,殺無赦!
楚昭榮心裏一暖,她從小就畏懼威嚴的大哥,可每次關鍵時刻,大哥又很靠譜。
“知道啦,楚大將軍。”
她笑著調侃自家哥哥。
楚铖俊臉一熱,咳嗽一聲,“調皮!”
旋即,轉過身去,在此等候她。
楚昭榮便換了副凜凜的神情。
她走去了大殿外頭。
恰好,公公要去請她過來,連忙低聲道:“奴才見過攝政王妃。”
她點頭,走進了大殿裏,就聽見哭天喊地的聲音。
正見郡主雲若煙哭紅了眼睛,說道:“皇上,你可要為煙兒做主呀!楚家姐姐也太過分了,她棒打鴛鴦,背信棄義,楚家人不該是這樣的作風呀……”
皇帝蕭奕五味雜陳。
恰好看見楚昭榮來了,驚訝她這來的速度。
“楚昭榮,你來的正好!這是怎麽回事?朕聽煙兒說,你們楚家破壞了兩家的姻緣和氣?”
蕭奕也不好過多苛責,畢竟知曉這是當今攝政王的女人,惹不得。
一旁的楚炳臉色一變。這個孽女來幹什麽!
楚昭榮看了眼雲若煙。
眾人以為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沒想到,她卻坦然說道:“皇上,阿榮覺得這樁婚事,不合適。僅此而已!”
這一句話出口,眾人驚呆了!
什麽?!這楚家小姐,這麽狂的嗎!
皇帝蕭奕臉色一變,“楚昭榮,你可知你在說什麽!你這是在挑釁朕的皇家嗎。”
楚炳更是惶恐的上前來。
“皇上息怒!犬女口無遮攔……阿榮,你還不快閉嘴,給雲家道歉!”
楚炳臉色難堪。
楚昭榮卻是笑著,說道:“我父親口頭答應的婚約,這也算?聘書呢,二人的生辰八字呢,喜婆呢。我二哥的聘禮還沒去下,怎麽就不能作廢?欺負老實人呢。”
這一言,讓人啞口無言。
雲侯爺臉色很差,暗示楚炳要是不解決,兩家別想合力為二殿下辦事。
楚炳大怒,說道:“你這個孽女,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你給我出去。”
楚昭榮冷笑一聲。
她說道:“我二哥並不喜歡郡主,若是婚後不能舉案齊眉,婚約有何用。我二哥早已有心儀的女子,便是薑家的嫡女,薑漓!”
她走近前去,看向皇帝蕭奕。
“皇上,臣女懇請皇上賜婚,讓我二哥與薑家薑漓,定親!”
楚昭榮直接忽視身旁的一群無關緊要的東西。
她此番前來。
一則為二哥退婚,保全楚家。二則為二哥找到心儀的女子,定親。
皇帝蕭奕卻說道:“這要看你父親的意思,朕插手不得。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楚昭榮,你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
楚昭榮微笑道:“但是皇上,道理終究是道理,臣女為什麽不能這麽做?難道人人都要按父母之命嗎。”
楚炳惱羞成怒,一身官服都氣得發抖。
“孽女!你二哥的婚事,有我這個當爹的做主,你有什麽資格做主!”
這聲響徹整個大殿,雲若煙小人得意。
楚昭榮秀臉冷冷。
她正欲抬頭,想要說什麽時。
隻見大殿太監看見閻王似的,惶恐的一聲大喊道。
“攝政王到!——”
殿外,男人一身蟒金墨袍,他腳踏金靴,氣勢冷焰而來!
蕭懷燼冷嗤一聲,他渾身宛若煞氣密布,眾人驚覺退散。
他俊臉冷峻,寒聲道:“不知本王有沒有資格,為榮兒做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