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蓮是抑製寒火毒的一種,但千歲蓮本身含有一種毒,所以會有副作用。

他可以用她的血作為藥引,她自小被靈藥灌溉大的,能抑製住這毒。

百草經裏有金蟾引入藥之說,她以血飼養金蟾,再將金蟾炮製為藥,就可發揮比千歲蓮更好的效果。

楚昭榮深深閉眼,她吸了一口氣,拿著千歲蓮。

“阿榮知道了,這就去為二哥製藥。”

她的心頭酸澀。

隻要不再像前世一樣無計可施,眼睜睜看著二哥病發吐血就好,這一世,她已經掌握了先機!

楚昀對於蕭懷燼身患寒火毒之事尚不知情。

他緩緩點頭,露出一個笑容。

“小心別被瓦罐燙著。”

他溫柔的提醒妹妹。

“二哥放心。”

當楚昭榮走後,楚昀內心深深歎了一口氣。

他捂著心口的位置,喃喃道:“我這個廢人,活著隻會連累楚家……還讓阿榮為我東奔西跑,為我四處求藥。”

楚昀用力地捶打自己,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直到咳出了血,他悵然一笑。

還能活多久?他想看見阿榮出嫁,看著阿榮幸福的樣子。

但願,能有那一日的時候。

楚昭榮將千歲蓮做了藥,放入瓦罐中,與其它的藥材一起熬,順路去尋了三哥楚珩。

楚珩正在院子裏習武,一看妹妹來了,趕緊將劍飛插去大樹幹上。

“……小阿榮,你怎麽來了!哥哥正閑著沒事兒幹呢。”

少年一臉心虛,渾身都是黏膩的汗,他站遠一些,不讓妹妹發現。

楚昭榮早就發現三哥在偷偷練武。

她目光鎖定不遠處插在樹幹的劍,笑說:“三哥今日怎麽變勤快了?”

楚珩舔了舔唇,還是被發現了。

少年抓了抓碎發,坐在石凳上,拿過水囊仰麵喝了口水。

“咳咳,之前攝政王不是誇我來著?你還說他看好我。你家哥哥,又怎能給你丟臉。”

少年唇紅齒白,眉間帶著英氣。

楚昭榮微微笑了笑,沒想到無意間的一句話,竟讓三哥起了這向上的心思。

那時也不過是想拉近蕭懷燼跟她楚家人的關係。

“說的也是。”

她看向少年,想到了什麽,“三哥,你能不能幫我找找城內可有金蟾。我想養著玩。品種最好的那種金蟾。”

為了不讓三哥擔心,她隻好找借口。

楚珩放回水囊在桌上,他整個身子倚在石桌。

他狐疑道:“小阿榮。你不是最怕那些惡心的醜東西?小時候你被蛤蟆嚇得大病一場,我可再也沒有拿那些東西嚇唬你過。”

三歲那年的小阿榮,奶呼呼的一個小團子。

碰到醜陋的大蛤蟆,當場嚇哭,又哭又吐。

他抱著哄了好久,寸步不離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好幾天,才看著她好起來。

整個將門楚府,就她一個女娃娃嬌氣。

楚昭榮抿唇,她說道:“明明是三哥有錯,拿那種東西嚇唬我。不過我現在長大了,不怕了。”

她隱忍著內心的恐懼,隻要為了蕭懷燼,她什麽都可以做。

“三哥若能弄到,幫我弄一個來吧。活的,大的金蟾。”她說道。

楚珩笑眯眯的。

他手指靈活的旋轉自己的衣袋,紈絝不羈的笑說:“行啊。哥哥弄來給你。到時候小阿榮別嚇哭就行。不然我得挨罵。”

好久沒欺負妹妹了,他那股惡作劇的感覺,又油然而生了。

楚昭榮勉強一笑,“不會的。”

少年卻是走到她的身邊,“我看那金蟾八成是用來捉弄人的吧?是不是你氣不過蕭子燁被楚芸淑搶走,想捉弄她。”

“這事兒我擅長。交給哥哥我。”

他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一臉神采奕奕。

楚昭榮嘴角抽搐。

金蟾還能有這作用呢?

不過楚芸淑要是再來作妖,那她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她緩緩搖頭,“三哥別問了,我就是養著玩。”

蕭懷燼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也能。

楚珩雙手作枕,“嗯對了。有個事兒。”

他一臉的無所畏懼。

拿著水囊繞到妹妹邊上來,他手搭在她的腦窩上,“給蕭子燁瞧病的是宮中新進的太醫,我認識。”

“我呢特地給了那人特製的楚家藥,保準蕭子燁立馬生龍活虎就能好。”

楚珩笑眯眯。

楚昭榮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她問道:“你在藥裏動了手腳?三哥,萬一被發現……”

“不會啊。”

楚珩一臉神秘的說:“我說攝政王給的。”

楚昭榮:“……”

她閉眼深呼吸。

許是見到妹妹擔心,少年說道:“我楚珩的妹妹,也是什麽人都能欺負的?他蕭子燁敢負你,就別想安生!”

楚珩哼的一聲。

楚昭榮問道:“那是什麽藥?到時候真出事恐怕會查到楚府頭上。”

她想蕭子燁死。

但絕不能冒進。

少年嬉笑了一聲,他得意洋洋,“竄稀的藥啊!到時候上頭質問下來了,太醫肯定說是藥的本身反應大,蕭子燁胃脘不適而已。”

“讓他一邊傷痛病痛,一邊被竄稀折磨!豈不是更妙?估計藥效明早就會發揮,哈哈哈……”

他想想那場麵,就忍不住爆笑了。

楚昭榮眉頭跳了跳。

不愧是三哥。

損就一個字。

見事情不大,她沒再追究了,“三哥,不管如何,謝謝你為阿榮做這些。我知道,你們因為此事心疼我。”

“但下回還是不要為阿榮打抱不平了。”

楚昭榮心頭暖意。

隻是蕭懷燼要知道三哥這事兒,打著他的旗號,還不得暴怒。

楚珩摸摸她的頭,“放心。你哥哥我也沒那麽傻,同樣的招隻此一次。”

楚昭榮無奈。

這還想有新招呢?

“大哥這幾日還在房裏,不出門嗎。”

她看向院子裏,沒有其他人了。

以往大哥就算帶傷在身,也會出來鬆鬆筋骨。

楚珩應了聲,“攝政王不是罰他禁足養傷麽。大哥就真老老實實關自己緊閉。說什麽攝政王軍令不可違。除非有命令,否則不出房門。”

真就閉門思過。

楚昭榮不由一笑,她敦厚可愛的大哥。

“這隻是權宜之計。蕭懷燼想保住大哥,不讓蕭子燁在皇上那邊有什麽話說,所以先發製人。既然蕭懷燼已經下了命令,皇上便不會再為難大哥……”

說著說著,她不由得愧疚了起來。

楚珩說道:“這麽看。那攝政王對你倒是有心啊。”

“小阿榮,你真心喜歡攝政王麽?喜歡他哪,何時喜歡他的。”

他這一問,反倒令楚昭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