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淑便在房門外頭,搔首弄姿,一臉的清傲。

“殿下已經答應我,許我為正妻。恐怕姐姐想要我嫁給殿下為滕妾,這不能夠了。讓姐姐失望了!”

語氣裏竟是掩飾不住的賣弄。

楚昭榮坐起身聽著,她冷笑一聲,“楚芸淑,我想聽的是攝政王蕭懷燼的事。與你跟我講述野雞如何飛上枝頭當鳳凰的事,不感興趣!”

縱然蕭子燁許楚芸淑正妻之位又如何?

她不想讓楚芸淑坐上太子妃之位,成為最後的皇後之位,自然有辦法。可她眼下,並沒有什麽興致。

楚芸淑聞言,十分惱怒,“楚昭榮!你……你竟敢說我是野雞,罷了!”

“姐姐你就裝作不在意吧!其實心裏很難受對吧?明明很喜歡殿下,就因為被殿下拋棄,才會轉投攝政王的懷抱以此報複殿下……”

“不過沒關係,姐姐。因為你的攝政王,也很快就要被別的女子給搶走了呢!”

楚芸淑咯咯的笑著,企圖壓垮她。

楚昭榮十分從容,她看向房門外,說道:“什麽意思?”

蕭懷燼向來無婚約。

至少上一世她跟了他那麽久,也未曾聽說過。

楚芸淑捂嘴笑,眨了眨眼說道:“姐姐不是想要嫁給攝政王嗎?可惜了,殿下今日向皇上提議,讓鄰國公主過來和親,有意撮合公主與攝政王呢。”

“到時候,姐姐若想嫁給攝政王,那就隻能做側妃了呀……哎呀,姐姐心高氣傲,怎麽能容忍給男人當妾呢?”

楚芸淑一臉的妖嬈,掩飾不住那抹小人得逞的嘴臉。

就算隔著一道房門,楚昭榮都能聞到一股狐媚子的俗味。

她的手指緊緊握緊被褥。

若蕭懷燼當真要娶鄰國公主和親……那她又算什麽?

楚昭榮緩緩閉眼,她冷冷嗬斥道:“楚芸淑,你很得意是嗎。”

房門外妖嬈的女子哼的一聲。

楚芸淑貼在門外,陰陽怪氣的說道:“姐姐,這可是你逼我的。隻要你不阻撓我,我一定不會對付你。我們姐妹可以化幹戈為玉帛。”

化幹戈為玉帛?笑話!

楚昭榮發出一聲冷嗤,上一世她楚家滅門的情景曆曆在目。

她不可能輕易放過楚芸淑!

“楚芸淑,你真以為你的計劃那麽容易進行?”

她撐著自己的身子,說道:“我告訴你,絕不會!”

可房門外的楚芸淑竟笑將了起來。

楚芸淑說道:“姐姐啊,你就別自欺欺人了。公主很快就會嫁過來了,你到時候不僅要被殿下拋棄,還會被攝政王拋棄呢,哈哈哈……”

笑意如瘋子一般。

聽得楚昭榮格外的刺耳。

她對著房門外道:“是嗎?我看野狗隻會背地裏耍陰招,嘲笑他人。殊不知有朝一日陰溝裏翻船,分外難堪!”

“楚芸淑,你連我的房門都不配進!也就隻能在我房門外犬吠叫罵了。我不建議你繼續叫,畢竟好狗兒就是聽話的很。”

楚昭榮抑製體內的毒素,她喘著氣冷冷對外說道。

果不其然,此言激怒了楚芸淑。

楚芸淑用力地跺腳,氣急敗壞,“楚昭榮!你敢罵我是狗?你……你等著!陰溝裏翻船的一定是你,我可就等著看你的好戲呢。”

憤憤地抬腿就走,楚芸淑氣得滿臉漲紅。

“那我真就拭目以待了。妹妹你可別讓姐姐失望。”

楚昭榮嘲諷,她咳嗽了兩聲。

她的手扶在了床沿上。

房門外的人影臉色臣了,憤憤的哼了一聲,氣急敗壞的消失。

“蕭懷燼,你當真要娶別的女人麽?”

她用帕子緊緊捂住口唇,一口漆黑的毒血沾染在上。

若他真要娶鄰國公主……

那她楚昭榮,該如何是好。

上一世,陪在他身邊的明明是她。這一世,她說好要好好補償他,好好在他身邊的,可卻平白生了這樣多的誤會。

楚昭榮心中鬱結,隻覺意識昏沉,她想拿桌上的解毒丸。

可伸出手去,沒能夠著。

下一瞬,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暈眩上頭,竟堪堪的昏了過去。

意識消退前,楚昭榮口中喃喃的喚道:“這一世,難道你我無緣了嗎……我終究,要欠你兩生兩世嗎……”

再無聲音,她身體的毒素發作,使得大腦麻痹,而徹底昏了過去。

房內寂靜,直等到少年楚珩去廚房弄了碗雞湯過來。

他推開房門,自顧自吹著雞湯,“小阿榮,哥哥親自燉的老母雞,特別鮮,我喂你喝一碗……”

楚珩忽而臉色凝固,他看到床榻上不對勁的楚昭榮。

他立刻把雞湯放下,把妹妹抱起來,“小阿榮!小阿榮你醒醒,你怎麽了?”

少年無論怎麽搖晃,楚昭榮依舊沒有意識清醒。

楚珩一咬牙,他背起了妹妹。

“來人,備馬車!去攝政王府!”

少年神色倉皇,他感到無比的心慌與恐懼。

懷抱裏的人兒,身上越來越涼意。

楚珩解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妹妹的身上,“哥哥這就帶你去攝政王府,攝政王府上有宮裏的禦醫,他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下人備了馬車,他掀開簾子,抱著妹妹上馬車。

一路上,少年深深愧疚自責。

他千不該萬不該,答應給她那有毒的金蟾!若是二哥心細如發,一定能想到這是用來治攝政王病的。

可他為何偏偏就想不到!他隻想著阿榮是拿來玩的……

楚珩埋首,深深內疚。

“小阿榮,你千萬不要有事。”

他喃喃自語。

少年臉色蒼白,一直盯著妹妹的臉色看著,他時不時的去探她的呼吸,心急如焚,守著她寸步不離。

直到馬車十萬火急趕到了攝政王府。

還未停穩,楚珩便抱著妹妹跳下了馬車,直奔府前,看見守衛來攔,他冷聲嗬斥道:“都給老子閃開!”

“蕭懷燼他媳婦命在旦夕,你們敢攔一個試試?!”

少年滿眼猩紅,他暴怒的衝了進去。

守衛見楚姑娘昏迷不醒,臉色極差,想來是出事了。

“快去稟報王爺!”

另一個守衛吩咐人過去。

楚珩不知蕭懷燼人在何處,隨手抓人,“你們家攝政王人哪兒去了!快告訴老子,不然他今日就要做寡夫了!”

下人被楚小公子的氣勢差點嚇破膽,倉皇的說道:“楚公子莫慌!小人這就讓府上的醫者過來給楚姑娘瞧瞧。”

請醫者?少年聞言暴怒。

他咆喝著,緊抓著下人的衣襟。“他媳婦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肯露麵?快讓他趕緊出來!快去!”

抬腿,楚珩踹在了下人的後背上。

下人被踹得連滾帶爬,“……小人這就去找主子!”

順帶趕緊讓人去把府上醫者請出來,給楚姑娘瞧病。

楚珩抱著妹妹,原地來回的走著。

他的視線離不開懷裏的人兒,“小阿榮,你再堅持堅持!你心心念念的蕭懷燼馬上就來了,他定會有法子的。”

楚昭榮昏迷不醒,一張清秀傾城的臉,格外的蒼白。

蕭懷燼正在書房中。

他將一卷字條,收入書信的封皮裏。

此刻,下人慌裏慌張的進來通報,“主子,那楚三公子鬧進王府裏來了!說是楚姑娘快要不行了,讓主子過去見楚姑娘一麵……”

蕭懷燼聞聲,他俊臉驟變。

他的臉龐頓然無血色,猛地起身。

“榮兒怎麽了!”